帝国 帝都 处刑台下 清晨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阳关普照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又来了,乔戴斯和里奥处刑的一天也到来了
“【……】”
“【……】”
处刑台下的人群熙熙攘攘,虽然革命结果不管他们事,但乔戴斯这个大人物,众贵族的代表因反动罪而处刑,这个祸害人民利益的人被处刑,何尝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哪怕是大清早也聚满了人群——他们还不知道,还有一个大人物即将也要被处刑。
“【该死……昨天喝多了,现在依旧脑壳疼】”玛格丽特昨天喝了一天的酒,也昏迷了一整天,差点今天这个关键日子她就起不来了
“【……】”知晓即将发生事情的西格雷沉默不语,他很痛恨昨天没有告诉玛格丽特,他很庆幸昨天没有告诉玛格丽特;哪怕玛格丽特没有昏醉他也说不出口吧,他做不到把这么残酷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妹妹——自己心慕的人要杀死自己的哥哥。
“【这次好像是诺亚来处刑吗?……他真的还能下手杀人吗……】”玛格丽特担忧起了诺亚,想起他在战场上亲手杀害一个生命后那副崩溃模样,不由得让她担心起来
“【玛格丽特,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西格雷决定开口了,一旁的索尼娅也很识相地带着爱丽离开
“【来了!】”不知谁大喊一句,众人纷纷把目光转移至处刑台上方——
天选者诺亚·雷奥埃,背上背着一把剑,将绑住双手的两人送上高台
“【咦?怎么是两个人】”玛格丽特迷惑了
帝国 帝都 处刑台 清晨
诺亚一人护送着里奥和乔戴斯两人上处刑台,处刑也是他一个人操办,这不仅是诺亚的请求,也是里奥的命令。
“【……】”诺亚每上一步台阶就感觉步伐沉重一步
他多么希望登上的那一刻永远不要到来;
他多么希望这个台阶是没有止境,直通天堂的天梯;
他多么希望时间不要再流逝,从昨天,从昨晚,从现在不要再流逝。
“【……】”
可惜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就这样很平常地踏上了最后一步,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处刑台上能将帝都的景象一览无余,清晨的阳光直面射在他的脸上——或许这样的美景是给每个死刑犯最后的一点宽恕吧。虽然这样的美景并不能宽恕诺亚自己的内心,他只有迷茫而已。
“【……】”
风吹过,把诺亚的头发轻轻撩起,他那双空洞的双眼再一次露了出来,他此时在想着什么也无从得知了——里奥和乔戴斯两人很自然的跪在处刑台上。
“【现在开始!以天选者——诺亚·雷奥埃之手!用圣剑!以神的名义处刑!处刑被判反动罪之名的乔戴斯以及战争罪之名的里奥·帝·阿列克谢耶芙娜给予死刑!】”里奥大声把应该由诺亚说出的话说了出来——他在提醒诺亚,时刻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玛格丽特不像处刑台下嘈杂的人群,只是死死盯着处刑台上方自己的亲哥哥跪在那里——她还没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国 帝都 处刑台上 清晨
诺亚还是彷徨地站在原处,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改变主意了?】”里奥笑道“【难不成你的决心就这点而已?】”
“【不……】”诺亚手缓缓伸向背后普通的剑——圣剑自从砍了皇帝之后又不能给任何事物造成伤害,圣剑依旧没有认可诺亚,皇帝那次只是偶然。
“【乔戴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诺亚拔出了剑,走到里奥乔戴斯两人之间——他决定先处刑乔戴斯,尽管有他想拖后里奥处刑时间的情绪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先后顺序
“【没有……】”乔戴斯已经放弃求生的手段了,他已经无计可施“【快点下手吧】”
“【是吗……】”诺亚抬起剑,瞄准乔戴斯的后颈
‘【下辈子,我一定要坐在‘诸王的王座’上!】’乔戴斯闭上了双眼
“【给予反叛者——乔戴斯死之刑!】”
诺亚一刀砍了下去,乔戴斯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头颅滚在处刑台上,上面的表情是狰狞还是后悔,亦或者是安息也无从得知了——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结束了。
“【接下来……是帝国第一皇子……里奥的处刑……】”诺亚的声音颤抖着,眼眶里全是泪水,杀死乔戴斯的罪恶感远比不过接下要杀死友人的心痛
“【都说我不是……啊没说啊,不过处刑这种严肃场合要叫全名啊】”里奥还在开玩笑,仿佛接下来被处刑的不是他一样
帝国 帝都 处刑台下 清晨
“【放开我!西格雷!】”玛格丽特拼命想要挣脱西格雷地控制“【我要去上面好好向他两说个清楚!】”
“【不行……玛格丽特……这是里奥和诺亚两人做出的决定,为的是让帝国不再衰败下去……】”西格雷也无法接受,他只能机械地做出反应
“【为什么让诺亚杀了里奥大哥就能挽救帝国啊!完全意义不明啊!】”玛格丽特不明白,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西格雷强忍着眼泪快要哭出来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
“【既然不知道就赶紧放开我啊!我要上去问个清楚啊!】”
“【……】”西格雷没有松手,他也很矛盾
“【接下来……是帝国第一皇子……里奥的处刑……】”诺亚颤抖的声音传了下来,他举起了手里的剑
“【喂!等等啊!诺亚!里奥!】”玛格丽特拼命地打击西格雷,西格雷紧紧抱住玛格丽特的腰部不肯松开“【等等啊!诺亚!】”玛格丽特无力呐喊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革命“胜利”了还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诺亚要杀了里奥,
为什么里奥这么坦然的面对死亡,
为什么西格雷这么拼死地阻止自己,
她什么都不明白,现在她唯一想到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止诺亚,
仅此而已。
“【诺亚!!!】”
帝国 帝都 处刑台上 清晨
“【……】”
不知道诺亚有没有听到玛格丽特的呐喊,他的手高举停了下来;
他没听见,不,这个声音传遍整个帝都,他不可能没听见,他只是在假装没听见。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里奥殿下】”诺亚缓缓说出了一下句
诺亚很“笨”,他不明白“平等”是什么,要怎么做到“平等”,他认为对所有人做一样的事情,就是“平等”。所以他不能对里奥有一丝犹豫,这既是对乔戴斯的不公更是对里奥的不“平等”。
诺亚握紧了手里的剑。
诺亚很“笨’,他不明白怎么做是正确,他无法在两端都是生命的情况下做出选择,他能做到的就是选择多数的一方并让战争不再发生。所以他选择杀死帝国的两位领导者,至少不要让其它人再陷入战争之苦,哪怕这个决定会害死成千上万的人。但也比让他们再延续痛苦,再让他人受到伤害来得划算。
诺亚手里的剑在不停颤抖着。
诺亚很“笨”,他连话都不会说,他连处刑的动作都不会做,只是机械地行动着。
“【都说我不是皇帝了……】”里奥笑了笑,看向眼前那日出下的帝都——他想把自己的祖国铭记于自己的脑海里,成为眼里的最后一幕“【没有】”
里奥很“聪明”,他明白这个世界不存在平等,人出生在统治阶级和平民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平等一言存在。他能做到的就是站在自己的阶级给予下层阶级更好的待遇而已,他想这么做,可帝国只能允许他们一小部分人苟活而已。
里奥看到了处刑台下的人民,心怀歉意。
里奥很“聪明”,他明白怎么做才是对帝国的正确,哪怕这个决定是对他人的不正确,哪怕这个决定是死路一条,他还是愿意去做这个正确的决定。希望看到希望。
里奥看到了远处的日出,仿佛那就是他的希望。
里奥很“聪明”,他已经看透了生死,一个处刑犯跪在那里,坦然的面对死亡。
“【给予战争犯——里奥·帝·阿列克谢耶芙娜死之刑!】”诺亚含着泪水挥了下去
“【诺亚!!!】”玛格丽特大喊着
“【都说我不是皇帝了,啊不,父亲已经……】”
里奥还在喃喃自语中脑袋就已经被砍了下来……
诺亚砍的这下很用力,脑袋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处刑台下
“【里奥兄长!】”正好落在了玛格丽特身前,西格雷也被这样的景象吓倒在地
“【里奥……兄长?】”西格雷坐在地上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里奥!】”索尼娅穿过不停往后退的人群,紧紧抱住那颗未寒的脑袋
“【……】”
里奥在最后一刻也没闭眼,他面带微笑地把帝都的美景,帝国的地平线,最后的日出看到了最后一刻
帝国 帝都 处刑台上 清晨
“【呕!】”诺亚跪倒在地上吐了
“【呕!!】”从昨天起就没吃过任何东西的诺亚吐了
“【呕!!!】”诺亚第一次觉得这么恶心,比第一次见到人的尸体还恶心,比第一次亲手杀掉人类还恶心,比站在一层层尸体堆上还恶心。
“【呕!】”他不停地呕吐着,哪怕腹部已经没有一点东西可吐了,他还在吐着,吐着自己的唾液,吐着自己的情绪,狠不得把自己整个大肠都吐出来。
“【……呕!】”看着只剩下里奥身体的尸体他恶心,看着自己血染的双手他恶心,看着这样的自己他恶心……
“【……】”诺亚擦了擦嘴再一次站了起来,他的任务还未结束,他拿起伪装“圣剑”的剑站了起来——尽管他胃还在反胃,他还想呕吐;
“【在场的皇室!贵族!平民!给我听好了!】”他就这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高举的“圣剑”“【引起战争和不幸的乔戴斯以及里奥两人已经被我——天选者,诺亚·雷奥埃!亲手!用这把‘圣剑’!】”
这哪是什么圣剑,这哪是什么天选者,这哪是什么诺亚·雷奥埃
“【处刑了!】”诺亚哽咽了,但他不能结束,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完这次宣告——为得是结束帝国的战争轮回“【如果再有什么人坐在皇位上!向他国发动战争!我天选者!必将用这把‘圣剑’加以制裁!这就是我天选者的职责!一切……一切……】”诺亚哽咽了“【都是为了和平……】”他哭了
“【…………………………………………………………】”
现场寂静,传来的只有皇室成员的哭声而已
想看结果的贵族,凑热闹的平民无一不闭嘴不谈——对于这种超乎想象的举动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现场寂静,传来的只有皇室成员的哭声
以及一个愚蠢之人无力的呐喊,哭泣,呕吐声而已。
帝国的历史在这一刻正式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