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沾也一直在自己的宝物库里翻东翻西,露琪尔还是坐不住了,现在的沾也连基本的思考都不存在了。
“主人你清醒点啊!”
受到少女严厉的斥责,沾也终于是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没错,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复杂,和吸血鬼的特征能力关系不大。
那些特征只不过是与冻结状态一样短暂维持住了雷希米亚的生命。
问题只不过是一个生命受了伤,需要治愈身体的伤势罢了。
灵魂修复啥的那都是后话。
那么就不必使用这些需要基本的服用或沾也的血液这些需要能量吸取能力的东西了。
沾也站起身来,没有在意是否会惊动塔列兰学院,释放出了奇迹位阶的神官魔法——圣·冥土追魂。
接受了这奇迹位阶的治愈魔法后,雷希米亚的身体逐渐恢复到了原先白皙粉嫩的状态,残缺的肢体与内脏也全部长了回来。
即使从外人来看更像是尸体一般的惨白,但对于吸血鬼来说,这已经算是健康状态了。
恢复后的雷希米亚没有立即向沾也嘘寒问暖,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血魔形态的后遗症越来越明显了。
“露琪尔,现在马上带雷希米亚回夜之宫殿,血泉那里。。。。。。你知道怎么用吧?”
“我明白。那么主人你呢?”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
露琪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仿佛再说“不会吧。。。。姐姐都这样了,主人还想着泡妞吗!?”
“你别想多啊,我在这里是处理些重要的事物。”
露琪尔没有再继续追问,从沾也坚定的神情中看出来这不是在开玩笑。
随后在露琪尔抱着失魂落魄的雷希米亚离开后,沾也才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原先温和的表情渐渐从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的杀戮者的神情。
此时此刻,那些伤害雷希米亚的暗杀者们在沾也心中已经被判了死刑。
不管是有什么理由,沾也都不允许外人这样对待雷希米亚。就算那个人只是路过,又甚至那人是凯露,都绝对会让对方付出十倍的代价偿还。
这不是私人恩怨,不是沾也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只是为了给雷希米亚一个交代。
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上,沾也已经不再有任何马虎。
他听说过一个传闻,那是关于灵魂燃烧的传闻。
相传,灵魂的缺失会造成记忆的缺失。那记忆可能是过去,也可能是现在,还有可能是知识。如果碰巧运气好,被燃烧的部分属于知识,那可就太好了。但沾也并不允许自己如此乐观的思考,需要进行多重保险才行。
不过关于这记忆的缺失,如果消失的是她那极为遥远的过去,恐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沾也笑了,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补全雷希米亚那可能会失去的过去。能忘记那段经历对她一定会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沾也无权做出决定。
能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只有雷希米亚本人。
而沾也,只需要帮她解决掉那些害她变成这幅模样的敌人就好。
“看来是需要久违的变成几百年前的那个心理状态。。。。。。多少有些怀念呀。”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雷希米亚那个神经病,为什么身体都变成这样了,还在继续维持着魔法干扰的结界呢。。。。。是真觉得在我心里会有比她命更重要的东西呗。”
看来她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被如何治愈,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傻还是笨。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她问题的时候,必须要找出那些个敌人才是。
沾也召唤出了传话用的使魔,一只蝙蝠轻盈地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通知整个夜之宫殿里的眷属们,立刻开始收集情报,具体内容向露琪尔咨询。”
在蝙蝠飞走后,沾也又开始了纠结,他现在是真的脑子不够用了。连通讯卷轴这一回事都忘记了。
通讯宝石因为必须对方手里也拿着一个,所以在不确定她们究竟在干嘛的情况还是用卷轴比较保险,通知一个后在让她通知别人好了。
他从宝物库中取出一份打着结的羊皮卷轴,朝空中扔出立刻就燃烧成了灰烬。
“通知整个夜之宫殿里的眷属们,立刻开始收集情报,具体内容向露琪尔咨询。”他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不知道眷属们在收到了两次相同通讯时会不会想起沾也之前说的“人在说谎时会说两次”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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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塔列兰学院诚实可靠的教师途锭来到了王都内较为有名的一间酒吧,只不过这有名并不是在说多么的受到民众的喜爱。这间连挂牌都没有的破旧酒吧位于王都某小巷的中段。平时不开门,唯独到了凌晨两点半才会打开门后的锁,从外面隔着窗帘也无法窥见一丝光亮,就像住着一位疯子似的寂静。
在地下或是说黑道中极为出名的交流圣地也就是这里了,各路豪杰都会在此进行情报交易与分析。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就是不准把恩怨带进来,寻仇的人必须离开酒吧两公里在说。
因为此规定,就算不是黑道人士,再知道了这地方后,有时也会进来坐坐,感受下别样的风土人情。
途锭,一位平凡但又不干平凡的塔列兰教师,就经常会来到此处,点一杯掺了水的威士忌,然后坐上一晚上。就为了听那些个面露凶光的道上人讲话,他认为很有意思。
就算这样,有时也会出现一些表面上人畜无害,实则比谁都要狠辣的人物,这样的人是途锭最难对付的。
所以他基本上就不和那些人对话,有时被心情不好的醉鬼找上了,那也无所谓。毕竟途锭他自己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勇士级法师,普通的混混可奈何不了他。
看着这昏暗的酒吧里,途锭不自觉的在想,要是能看到穿着万圣节套装的布伦达在这陪他,那该有多好呀。
只不过上次邀请她时被她说了“你居然想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我真是看错你了!”为由,而拒绝了。
显然布伦达是误会了途锭的意思,不过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