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啊!啊——!!!”
一把青白色的长剑在男人声嘶力竭地叫唤着的时候狠狠地贯穿了他的手掌,而且用剑之人似乎还不只满足于此,她甚至还在扭动着已经嵌入血肉之中的剑刃,以此给对方造成更为强烈的痛苦。
“真是啰嗦,我是来让你交出情报的,不是来听猪叫的。”
叶雨霏的脸依旧冷冰冰的且面无表情,但是相比于对待白羽的时候此刻她的两眼之中满载着冷酷的寒光,那是对待已死之人才会有出的神色。
而如果把镜头拉远一些的话,其实还可以看到,她的周围布满了无数的匪盗的尸体,鲜血染红一大片的土地,除了风声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响声,扑鼻而来的只有浓重的血腥味,一些马匹似乎还存留着生气,但是那些牲畜的眼神中映出的同样是对那个不染血痕的女子的恐惧。
“说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带着头巾、个子稍矮的女子现在在哪里?”
“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啊,你杀了我吧......”
已经目睹过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凶残的男人现在已经放弃了对生的期待。
“你,听说过聚魂散吗?”
就在这时,叶雨霏突然问道,不过看着男人那茫然的眼神,她还是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是一种药物,当修士的身体受到重伤的时候,如果当时来不及救治,那么为了延长对待救援时间通常会将他们的元神凝聚起来,只要元神不散,那么只要医治好身体,他们就有很大可能保住性命,为此而使用的正是聚魂散。”
“但是对于你们凡人而言,就算使用聚魂散凝聚元神也没有办法延长生命,不过它却有一个特殊的效果,那就是你的魂魄会与你的身体暂时分离,就算你的身体死了,你依旧会有感觉,身体的腐烂、被野狗的吞食,这些常人所不能感受的痛苦你可以感受得到,而且当你完全死去之后,你还有可能成为所谓的活尸,继续着这悲哀的一生。”
“你,我......”男人无法想象为什么天下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我记得我们的人是有专门的小队用来掠夺流民里面的女性的,他们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前离开了,我猜你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那里面!”
“他们的目的地呢?”
“不远,往北部骑马走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到我们寨子所在的山里,你顺着山路走就能到了。求求你!千万不要给我用那个什么散!”
“不,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怎么办?我可担不起这个风险。”
看着叶雨霏把手放在腰间似乎想要掏出什么,男人又开始嚎叫了起来,而且这次还伴随着痛哭流涕:“求求你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到这种时候我为什么还要骗你啊!?”
然而叶雨霏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她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握着拳头放到男人的脸上,就在一两秒后,她突然张开了手掌,而底下那个男人也因过度的惊吓而瞬间失去了意识。
然而此刻她的手上与药粉类似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唯有一个系着细绳、正挂在她指间的剑形吊坠。叶雨霏慢慢站了起来,顺便拔出了那把插着男人掌心的长剑,她将剑刃往对方的脖子那边比划了几下之后,最终还是将其收回了腰间挂着的剑鞘内。
————
颠簸的马车上面,各种味道汇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有些酸臭的环境,被虏来的女人都安静地在坐着,面如死灰,有些人的脸上还有着之前哭泣时留下的泪痕。
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白羽,她此时正蜷着身子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面,还时不时地偷偷用手抹起车厢里面的一些灰尘涂在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之前哭过的痕迹。
对于刚才那次哭闹,白羽真的是后悔到了骨子里面了,先不提丢人的方面,这种程度的羞辱就让自己如此失态,那自己坚持变回男人的信念还能坚持下去吗?
而且经过这件事,白羽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不仅自己在身体的层面上变成了女人,而且思维也很有可能在不断地潜移默化着,慢慢地向着女性的方向靠近,如果变回男人的这件事情再继续像如今这样搁置下去的话,白羽几乎不敢想象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木板门上捆着的铁链被解开之后,立刻就有两个人男人走过来朝这里面叫着。
“到啦,你们一个个走下来,不要挤。”
说完之后,男人还面带威胁地提醒道:“记住,这里可是我们的地方,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地听话,这样的话或许将来还能在寨子里讨个正常的生活,不要动什么想要逃跑的歪脑筋,一旦发生了后面这种事情的话,被我们捉到,轻则打断手脚,重则......呵呵,jian杀!”
说完这番话之后,立刻有好几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差点晕了过去,不过正常的作用倒是也有,这些女人们果然乖乖地一个接一个走下马车,既没有什么抗拒的动作也没有发出什么多余的声音,一切正如那些匪徒所希望的那样进行着。
白羽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也是老老实实地走下马车,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把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就算再怎么不满,白羽也明白这个时候绝不是应该反抗的时机,如今只能看情况找个或许可能存在的机会逃跑,在此之前则要安静地等着叶雨霏对自己的救援,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师姐。
走了一段时间后,白羽才发现原来这里是在山上,难怪刚才马车突然那么颠簸。一路上,她看到了许多用木料搭建起来的房子,以及无数正在垂涎地盯着这边的匪徒,看他们的样子大多数应该都是由流民组成的。
不过也有部分例外,因为他们那些人沉稳和犀利的眼神让白羽感觉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见过自己的父亲接待过几个将军,他们的眼睛和这些人就有点相似,同时白羽还发现这个地方无论是马匹的精壮以及武器的精良,都不是一般流民土匪组织所能比的,她猜测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内幕。
又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白羽所在的队伍里面就开始有女人陆陆续续被带走了,有些人依旧默默地接受匪徒的安排,有些则开始哭泣,但是没有人敢反抗,到最后白羽进入到了类似大本营的地方的时候,剩下的女人已经连十个都没有了。
来到一个高台下边,匪徒将白羽他们的双手拉到身后并且还强迫他们跪在地上,就好像是要接受某人的审阅一样。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一个大腹便便、脸上布着一道刀疤的凶恶相男人出现在了高台上面,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头子,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壮实男子,应该是随从。
“总感觉这次的质量都不太行啊,比四天前的差多了。”
匪徒头子灌了一喉咙酒,对着身旁那个男人说。
“请先别妄下定论,让我先看一下。”
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如他所言的那样随即便开始观察台下这些女人,而等到他的目光和白羽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他却突然惊讶地愣了一下。
难道被看穿伪装了?不会吧?
白羽的心脏因为紧张跳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她在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顾及脸面不多抹点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