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声鸟叫,少爷迷迷糊糊从梦里睡醒。他惊慌,伸手像是想要抓到自己最心爱之物般从床上飞起。可终究是一场梦,两手空空,他与空气斗智斗勇,对着湖水里的自己一顿输出。
他梦见那个夜晚了,金属的箱子自火光中爆发,初速4000m/s的弹片顺着空气的轨道向他们弹射而来。他护住林和夏,黑色的风衣被弹片割裂,璀璨的如黎明花开。那会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丽的痕迹,象征着死亡的的伟大痕迹。那一晚的火光将他吞噬成点点淡白,原来真的发现死亡如此的轻描淡写,一次呼吸间伸手与世界说告别。
那个线人有很大的问题,少爷边摇头边起床,脑子里像是炸了个c4一样浑浊晕眩。他双眼漆黑一片视线范围内尽是迷雾般的事物。踉踉跄跄如残疾人般停在了洗手台前,刺骨的冰水滂沱大雨般冲刷他憔悴而惨白的脸。
线人,所有的线索都出自于那个一直隐藏于暗处的线人提供的“精准证据,”让他和林和夏在极其正确的时间内被爆炸波及,但又不至于杀伤到其他辅助作战的干员。现场很有可能有内应。
唯有做梦才能够回想到那一次的场景,其余时间唯有头痛和数不尽的困惑,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发了疯的阿兹海默症患者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奔跑一路奔至黄昏。
“起床了.......洛城?”博士推开房门,映入眼帘是洛城对着镜子狮子般狰狞与自己对视。他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想来应该让柯南留下来再过一夜好解决这个问题。在博士眼里柯南跟洛城已经是那种同穿一条内裤一起拉屎脸朝外的好汉了,不说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怎么着也是掏心掏肺的不二死党。
“没事,博士。”
洛城拿出洁白如纸的毛巾擦干自己脸上的水滴,瞳孔中凶悍的精光尽数收敛,只剩下最后一点如荷塘莲花的淡然与平静:“做了个噩梦。想吃什么早餐呢博士。”
“啊随便什么都行,最好快一点吧我要去研发彩虹炸弹了。”阿笠博士看了一眼手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洛城淡淡一笑,那些如恶鬼缠身的浮世绘般的画卷掩藏在心底深处,他扭动自己的手臂,听到骨骼扭转发出爆豆般炸裂声响:“三明治吧。我昨晚还去买了一些冰冻的回来。”
“嗯。”博士抖了抖自己的白胡子,想着马上又能吃到米其林式的早餐,带着无限舒畅的好心情和满脸笑容走下了楼梯。
洛城收回自己的笑容,眼中又浮现他逃不出去的噩梦,森罗万象十日黄泉。总有些人这辈子都活在逃不出去的囚笼里,他以为自己里这种生活很远,但那若有若无的幻象在他身边围绕掀起浪潮,提醒着他抬头向上看去那水天一色的乌云。
他不敢猜测和盼望,他不知道应该抱着怎样的态度和心理去面对这个现实。
林和夏也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实。
主动寻找还是坐等他再一次伸出手触碰自己?他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反应大不如前,心里状况出现了很大的变动,变得多话,不再那么沉闷,更像是年轻时的自己,早已没有了身为狼的觉悟。
“少爷早上好啊。”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线,一切熟悉地像在昨天。柯南打着哈哈推开博士家门,看着少爷从二楼走到一楼走到餐桌,“三明治啊,我开动了啊。”
“吃吧。”洛城停滞了一下身形,抓起三明治往嘴里送。鸡蛋和青菜交融着香味嗅入他的鼻腔。
“你怎么了,好像心情很低落的样子啊。”柯南又见着洛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吃饭时皱眉冥思苦想,总有种开大一半半路便秘的赶脚,心想是不是要去药店买瓶开塞露给少爷医用。
“没事。”少爷冷淡回应,但回答的语气总让人怀疑他不仅便秘了而且金丹卡在那个地方心有余而力不足。
“园子又来找小兰姐姐了,说是前几次都没有好好带我们出去玩个尽兴,现在要再好好补偿我们几次。”柯南一脸生无可恋,破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说这话时不忘回头用特殊关照的眼神看了一眼博士,博士挠挠头心想鬼知道自己毒奶能力这么强啊说谁谁挂彩,柯南就又继续说:“今天不刚好圣诞节啊,园子她就又拖他老爸找了关系找了一个最近挺流行的摇滚乐团,说让我们晚上陪他们去卡拉OK唱歌......”
“你好像已经很好地代入到弟弟这个身份了啊张口闭口小兰姐姐的。”洛城面无表情情感瘫痪说。
“谁想甘心情愿做弟弟啊?”柯南早已是跟洛城舌战群儒三百回合进化为究极诸葛老村夫,话里的挪喻听的一清二楚。
“你不想去吗?”洛城反问,横扫悲伤。
“每一次很园子出去玩必定没有好事情发生,情人节出事,绷带怪人出事,每一次出去必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柯南抱头掩面痛哭流泪三千尺。
洛城一听心想到底园子果然继承父业是一把抢业绩的好手,事到如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死神呢......
“更可恶的是园子他竟然说我坏话!他竟然说我是个没责任心的家伙!说我不想念小兰了!!”柯南咬牙切齿颇有种鸿门宴樊哙单刀入会面见曹操的赶脚。洛城心想你拿错了剧本了吧,关羽的赤兔马还在跟着你的小兰姐姐吃草。柯南又咬牙切齿地坐下,单刀赴会的柯将军意识到要斩的人原来是自家主公闺蜜园子姐姐,立地成佛转身奔少林寺刮骨疗毒。
“园子整天这么跟小兰姐姐灌输新一就是个负心汉这种理念,小兰姐姐也对你难免有些意见吧。”洛城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想到什么话,脱口而出一句粪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不在挑拨离间嘛。
“没有啊。”
柯南静了下来,博士意识到什么,安安静静地吃着三明治。
“他说他会一直等着我回来的。”
平成的福尔摩斯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少爷一呆,再三挪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