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鹏也不是傻瓜,他也知道,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是不存在的,哪怕对方是仙女下凡,也是必须拒绝的,更何况,天疆的龙女他也已经有了。
但是,以孙浩鹏的头脑,显然是想不出能够当场拒绝,又不影响大局的话来,他此时手足无措,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同时一直在给肖晓月使眼色,希望她能够稍稍给点建议,或者做点什么。
肖晓月自然也知道孙浩鹏的窘境,但是眼下的情况,哪怕是绝顶的智者也想不出解决的方法来,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拖”,先拖延住再说“这件事情,不急的嘛,依律要在登基大典之后三个月才举行册封大典,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嘛,你说是吧?”
“唔……也是呢,当然,我也就是这么一提,可能是有些仓促了。”独孤天策显然也很明白分寸,而且他的目的也基本已经达到了,于是顺着这个台阶就下去了“那么,我们来说说第三件事吧,关于北方的问题。”
前面是家丑,也是家仇,后面是私事,也算是家事,那么最后,自然就要轮到重头戏了——国事。
“紫苑,你先退下吧。”独孤天策让独孤紫苑先退下,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希望这个义女参与。
就和先前判断的一样,即便独孤天策对与孙家有仇,但是他毕竟也是这个国家的王族一员,私仇是私仇,天下是天下,这两者他是完全分开,而且分得很开的,其中一条就是,无论王族宫廷只见政治斗争如何,他绝对不会将事情蔓延到军队,也绝对不会允许军队插手朝政,这个是绝对不可逾越的底线。
更何况,即便没有魔族之乱,人间也从来就不是一个和平之地,现在,又到了灵武国的夙敌磨刀霍霍的时候了,独孤天策将一封红色丝绸信封包裹着的书信放到了桌上——肖晓月第一眼看到这个东西,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老师,这件事没什么好意外的吧?这是惯例了,不是吗?”这次,独孤天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那种谈笑风声的从容。
惯例?什么惯例?孙浩鹏很想真么问,但是他怕说出来就露馅了,于是只能在记忆中搜索,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这个是……烈戈国的战书?他们不是说,国丧期间,三年不犯吗?”
烈戈国,位于灵武国北方,与灵武国同级别的富强大国,并且也是尚武之国,但是和灵武国不同之处在于,烈戈国不仅尚武,而且好战,但是,他们并不欺凌周边弱国,而是专门找灵武国开战。
更为古怪的是,烈戈国历代君主所进行的这些战争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土地,不为金银,甚至不在乎胜负,只是不断地为战而战,每年的年中,他们会准时发出战书,攻打灵武国的边境,然后三至四个月后,也就是秋收之前,无论情况如何,准时退兵。
即便如此,灵武国的历代君主都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哪一下,对方就直接长驱直入了,所以历代君主在位期间至少都要御驾亲征几次,并且三大王家各自派出一名子嗣座位戍边的重将,当然,这是后话了。
但是,正因为烈戈国是为战而战,所以,当灵武国出现政局动荡时,他们便不会进攻——当对手状态不佳时,胜了也毫无意义。
“呵呵,那你可否知道,就在这短短几周的时间里,烈戈国也是改朝换代了呢?”然而,独孤天策却带来了这样一个坏消息“现在的烈戈国国君可不是一个会为战而战的人呢,他可是会动真格的!”
“这……”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记忆告诉孙浩鹏,此时他应该表示,登基之后,立刻御驾亲征,并且借此赢得军心,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对,是独孤天策的神情,他似乎已经有了腹案。
这时,肖晓月说道:“但是,这一仗我们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咱们的边关可是有大名鼎鼎的左将军在啊。”
“左将军”这个名号,欧阳涛一听,感觉就是和肖晓月的“右文丞”相应,记忆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位身披暗金色铠甲,身材魁梧,雷厉风行,威风凛凛的将领形象——左将军独孤铁枭。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重点应该变一变了。”这时,独孤天策开口了“俗话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