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沉默的寂静里慢慢流逝，月色渐已阑珊，约莫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会亮起来了。
比起一开始来到这栋教学楼，林雨言此刻的心情松懈了不少。
因为未知往往才是最为恐怖的，至于已知的恐惧，再可怕那也不过如此而已。
教学楼处的诡异也隐匿了起来，并没有再跑出来作祟，似乎是在暗处悄然观察着这间教室里的几人。
也有可能是在忌惮林雨言，不敢轻易现身。
毕竟林雨言屡次破坏了这个诡异的幻境。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胳膊肘轻轻地戳了戳林雨言的肋间，秦若瑶扑闪着好奇的眼眸问道。
“猜的。”
林雨言附在她的耳畔轻声回答，并没有让那几人听见。
“那为什么我猜不到？”
皱着眉头，秦若瑶纤指点着饱满的嘴唇，苦恼地小声嘀咕。
听到这话，林雨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想不出来不很正常吗。”
“咬你哦！”
察觉到林雨言这句话暗地里的意思是在说她蠢，秦若瑶龇起了小虎牙，看上去颇为可爱。
似乎是生气了，只见秦若瑶冷不丁地甩开了牵着的手，到教室四周的墙壁上贴白色的小纸人去了。
“臭学长，诅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一边贴着，还一边说着林雨言的各种坏话。
“……”
林雨言愕然无语，没有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看向教室外的云幕，天色朦胧渐亮，朝阳快要升起来了。
得抓紧时间……不然今晚就白折腾了。
“董小雪，我可以帮你摆脱方静的纠缠。”
话音直转落下，林雨言看向站在墙角彷徨又无助的董小雪。
众人再次惊愕地看向林雨言，不知道他前后的态度为何变化得如此之大。
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后一秒就偏向了董小雪这一边……
“那我……我该怎么做。”
董小雪的声音有些急切，推开了扶着的蒋以石，踉跄来到林雨言身前，身躯有意无意地向前倾，露出了白皙的沟壑，希冀地看着林雨言道。
“只要能够让我摆脱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里的做什么，自然囊括了上·床的暗示。
虽然董小雪的年纪接近三十，脸容有些憔悴，但是她的身材保养得很好，前凸后翘，颇有成熟知性女人的韵味。
梦境折磨了她十几年的时间，董小雪身心俱疲，以至于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走出方静的阴影。
更可况，她并不介意与眼前的帅小伙能有一夜露水情缘。
“小雪……”
他的丈夫，蒋以石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可他并没有阻拦，只是愤怒地瞪着林雨言。
刚从林雨言身旁走开的秦若瑶，听到董小雪的这番话，瞬间一把将手上数张小纸人捏得皱成了一团，俏脸上出现浓浓的阴霾，握紧了粉拳。
——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一死！
至于林雨言，他并没有众人想得那么复杂，甚至没有想到这一层面，而是不解风情地冷声道。
“向警察局坦白十几年前你所做的一切，还方静一个清白。”
听到这些话，秦若瑶俏脸上的阴霾豁然散去，重新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嘴角翘起轻声呢喃。
“果然学长还是那个学长，原汁原味的。”
“不可能！我没有杀人！”
董小雪几乎是用嗓子吼出来的声音，身躯不断地发颤，泪水哗哗划过脸颊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林雨言并不吃这一套，继续淡漠地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那就另外一个方法。”
十几年前火灾真相什么的，公道什么的……林雨言都漠不关心，他只想解决这个委托而已。
他并不是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热血青年，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了，且不论还有没有人在意，更不用说证据还存不存在了。
没有人证物证……就算是犯罪者本人亲自投案自首，案件也不可能成立。
停顿了一下，林雨言问道。
“方静她在梦境里让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闻声，沉默了好长的时间，董小雪见诱惑不了眼前的帅小伙，只好站直身躯，慢慢地整理好衣袖领口，脸色复杂地说道。
“祭奠……在忌日的那一天里，与一对情侣到高二八班教室里去为他们祈祷。”
“看吧，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果然是在把我当祭品，表姐……呵！wbnmlgb！”
还没等林雨言说话，王浩杰就嚷嚷吵闹起来，口吐芬芳，各种脏话都出来了。
林雨言不耐烦的斜瞥了他一眼，只见王浩杰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大声嚷嚷，犹如小孩子见着了村里的恶霸那般委屈。
“你是说，你从进这栋教学楼的一开始就去到了高二八班？”
林雨言眸子眯成了一道缝隙，紧紧地盯着她。
“那时候在高二八班里响起的手机铃声，你们就在里面？”
“没错……我和以石也是那时才发现你们突然就看不见我们，紧接着，你们就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慌张跑掉了。”
林雨言点了点头，她说的也与先前的怪异现象吻合，不似说谎的样子。
“她在梦境里还要求你做什么。”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就是方静。
“没，没了……”
董小雪说话间有些支支吾吾。
林雨言冷哼了一声，他发现了些少端倪。
“你知道吗，如果方静想要害你，别说十几年的时间了，她现在就可以无声无息要了你的命。”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董小雪不断地哀求道，颤巍巍地说着话时，似乎脚下发软，一个踉跄就要攀倒在林雨言的胸前。
就在这时，秦若瑶悄无声息地横跨在两人的中间，隔开了两人的距离，看似随意的动作，扶起了董小雪。
“你没事吧。”
“没……没事。”
董小雪神色勉强地说道。
随后秦若瑶慢慢地到董小雪的耳畔，似乎说了什么……只见董小雪尴尬地与林雨言站远了些距离。
林雨言皱着眉头，不明所以，他并没听到秦若瑶与董小雪说的话，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漠然道。
“想活命的话，就实话实说，不然的话，神仙也帮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