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嗅嗅嗅。”
床上的被子时不时抖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响起。
“惜颜，你在做什么……”
林雨言本不想理会，只是惜颜她太能闹腾了。
松茸的小脑袋藏在被窝里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飘起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庞，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我在检查你身上有没有残留的臭味！”
纤手撑在了林雨言胸膛上，林惜颜拱起了被子，那张可爱的俏脸露了出来。
皎洁的月色从窗台映射而入，昏暗的房间里，她那对眸子散发出了宛若蓝宝石般淡淡的晖芒，深邃而又纯粹，如梦似幻，美得仿若璀璨的星空。
她在看着他。
林雨言也睁开了眼与她对视。
两人视线交织，朦朦胧胧滋生起了暧昧的气息。
一抹银丝从惜颜的耳畔垂落而下，落到了他的脸上。
林惜颜慢慢地俯下了身子，那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精致脸容愈发靠近，水润饱满的嘴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两人的眸子不约而同地泛起了迷离之色，似是心灵最深处的共鸣，互相吸引着对方。
“哐当——”
街道外不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破碎的声响传来。
林雨言瞬间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紧紧地咬了咬嘴唇，痛觉让他清醒了过来，伸手一把捏住了林惜颜的琼鼻。
“惜颜，你又淘气了！”
“臭哥哥！”
林惜颜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趁势俯身落下，水润柔唇微张，一口吻在了他的脖子间。
湿润而又温热宛若触电般的感觉流至全身。
林雨言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他双手撑在惜颜纤细的肩膀上，将她推了开来。
“别闹了，再不睡就真的天亮了。”
柔弱无骨的娇躯蜷缩成了一团。
此时的她娇颜绯红，眸泛迷离之色，乖巧地枕在了他的臂弯下。
林雨言叹了口气，扯来枕头，让惜颜枕在上面。
他可不想每次醒来手臂都麻得不能动弹。
也许的确是困得不行了，林惜颜眨眼间就入睡了，渐渐地，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传来。
小心翼翼地将惜颜搭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小脚丫挪开。
林雨言捋去黏在了她脸庞的发丝，扯来软被盖过她的肩膀，轻声低语道。
“晚安。”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躺了下来。
只是经过惜颜这么一折腾，他的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
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林雨言想起了之前诡异说出了个让他颇感兴趣的词汇。
——永生。
此时正值昼夜交替之际，星空尤为璀璨，一挂银河从东北向南横跨，宛若星光激流，一泄亿万光年。
斗转星移，月色阑珊，雾气渐浓，高耸的城市的边际线遮挡了旭日东升的火烧云。
第一缕晨光久久未至。
永生……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热门议题。
人类的寿命，不过春秋百余载，眼一睁一闭，化作黄土一抔。
林雨言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人。
他也渴望长生，因为只要永生，就不需只争朝夕，他可以有无限的时间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可他也是个有见识的俗人。
他曾手刃过活了数百年的鬼魂……或许那只鬼魂曾经本性纯良，可在惶惶岁月的侵蚀之下，早已暴戾成性，迷失了本心。
还有今晚的那只诡异，嗜血为生，面目丑陋，杀戮只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若这就是永生的代价，那么林雨言宁可长眠于黄土地之下。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地球也不过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更不用说人类了。
长生不死，谈何容易。
脑海里想着虚无缥缈的事情，眼皮越来越重，林雨言最终昏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白昼的时间又只剩下了那么一点儿。
林雨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臂膀。
估计半夜的时候，惜颜又偷偷挤了过来，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晚上。
而令他感到有些惊奇的是，林惜颜竟然破天荒地比他起得要早。
他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就没了人影。
难道他现在还只是在梦中？
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穿着了围裙的惜颜推开了房门，围裙之下露出了修长白皙的美腿。
她走上前来，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哥哥，你终于醒了，睡得像只猪似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脸红？”
林雨言左右揉着她细腻的脸蛋，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再捏几下。
“臭哥哥，别捏我的脸！你就是猪！死懒猪！”
林惜颜一下子跳了开来，摆脱了林雨言的魔爪，朝着他吐了吐香舌，怒气鼓鼓地说道。
“我做好午饭了！哥哥，你快去刷牙！”
“什么！？”
林雨言顿时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惜颜做的午饭……希望不要把酸醋当成酱油使就好。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硬着头皮揭开了锅盖。
眼前出现的丰富菜色，却让他哭笑不得。
“这都是什么啊……”
“这个是煎鸡蛋，这个是鸡蛋炒鸡蛋，这个水煮鸡蛋，还有这个蒸鸡蛋羹……”
站在一旁的林惜颜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地向林雨言介绍道。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全是鸡蛋？”
“因为我只会鸡蛋的做法呀！”
“那电饭煲里的米饭呢，为什么是稀稀拉拉黄色的？”
“那是鸡蛋蒸饭！”
林惜颜仰起了天鹅颈，似乎对此很是骄傲地说道。
林雨言捂着额头，心里已经苦笑地说不出话来。
这也许都是他的错。
因为烹饪的入门，最简单的食材就是鸡蛋，他暂时只教给了惜颜如何煎鸡蛋。
至于其他的做法，应该是惜颜自学的。
要解决完这顿全蛋宴，体内的胆固醇在短时间之内绝对会飙升。
可看到惜颜元气满满的样子，林雨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难得她如此专注于一件事，随她好了。
只是一顿饭而已，没有多大的问题。
吃完这顿不算难吃，可也不算美味的全蛋宴后。
林雨言犹如一条晒干的咸鱼失去了梦想懒懒地躺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的电视里播着昨夜四叶草酒吧的午间新闻。
“哥！三点了！”
即便是初夏，也隐隐有了夏天的气息。
炙热的阳光倾洒下来，整个书屋都冒着热气。
林惜颜身上穿着了薄薄的短袖，雪肤藕臂，光是看着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滑腻。
而身下也只穿着了居家热裤，将宛若凝脂玉般的美腿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此时的她忽然站在了林雨言的身前，那双完美无瑕的大腿将他投在电视上的视线完全遮挡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