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星月闪烁。
皎洁的月色照在安云溪精致的脸蛋上,微风吹拂起她身后的柔顺发丝。
此时两人肩并肩地走在了人烟稀疏的街道上。
安云溪嘴角轻扬,俏脸上带着恬静自然的笑容。
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雨言,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安云溪轻启朱唇,忽然轻声问道。
林雨言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安云溪。
“为什么要这么问?”
安云溪默然不语,她并没有回答林雨言的问题。
纤手轻轻地折下街道边月季花树的嫩枝,捏在指间细细地端详。
“你知道这根树枝最终的命运是什么吗?”
林雨言望向了她手里平平无奇的树枝,淡然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最终会枯萎,重新化作养料回到大自然。”
安云溪认同似的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的确如此。”
这样说着,她忽然蹲了下来。
白皙细嫩的纤手轻轻地在街道边的土壤里刨开了个小坑,将嫩枝轻放了进去,再用土壤将小坑连同树枝一道掩埋。
做完这一切之后,安云溪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了身来,拧开矿泉水,轻轻浇灌掩埋下去树枝处的泥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根树枝就会重新生根发芽,最终成长为一个全新的生命。”
林雨言却不赞同这种说法,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说树枝的确可以插杆种植,但是不作任何处理,只是简单的掩埋在地下,存活率太低了,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是吗?”
安云溪侧歪着头,促狭地看着林雨言。
“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怎么赌?”
林雨言的目光对上了安云溪的视线。
“我赌一年之后这里会重新长出一株月季花树。”
“好,没问题,我赌不会。”
林雨言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对于这根掩埋在土壤下的树枝来说,能不能顽强地存活下来都成问题。
“那说好了,我们在这里做个记号,一年后再来决定胜负。如果我输了的话,就允许你亲我一口!”
安云溪再次蹲了下来,在埋下树枝土壤的邻近圈圈画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我输了呢?”
林雨言问道。
“诶……这很简单啊,反过来不就行了,你输了,你就亲我一口,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绕来绕去把林雨言给绕糊涂了。
慢慢地捋清了思绪,林雨言醒悟了过来。
“这不都是一样吗?”
输赢都是他亲安云溪一口。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一个是被动,被你亲,一个是主动,你亲我!哪里一样了。”
林雨无言以对。
两人在嬉闹中慢慢地走远了这里。
而就在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这条街道时。
身后埋在泥土里的月季花树枝的土壤处,嫩枝发芽,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拱了个小土包……
“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嗯。”
结束了这次的约会,正当两人站在冷清的公交站牌前的时候。
前方忽然照射来了刺眼的车辆远灯光。
三辆面包车陡然冲了过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林雨言手挡在了视线的前方,下意识地站上前一步,将安云溪护在身后。
十几个蒙着黑色头套的人冲下了车。
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柄锋利的砍刀,齐齐将两人围住。
这显然并不是街头混混,而是蓄谋已久的围堵。
林雨言皱起了眉头,思绪在脑海中流转。
只有林雨言一个人的话,自然可以轻松解决他们,然而……乱刀之下很难保证安云溪不会受伤。
“乖乖跟我们走吧。”
看似领头的人晃动着手中闪着寒芒的刀子。
安云溪并不害怕,扯了扯林雨言的衣尾,从容地站上前了一步。
“他们的目标是我……”
即便不说,林雨言也知道。
他将安云溪约了出来,又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女孩子被他们抓走。
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正要暴起将他们揍飞的时候,安云溪却摇了摇头,示意林雨言不要冲动。
与安云溪的视线对上,她的瞳孔似乎有魔力似的,一时间林雨言心底对她生出了浓浓的信任感。
消去了反抗的念头。
只不过林雨言也没有走,拎起了装有校服与零食的袋子,与安云溪一同走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飞速开走。
片刻之后,两人被绳索绑住了双手,罩住了眼睛。
只不过林雨言要挣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坐在了车上细心感受着面包车的行驶方向,而安云溪也静静地紧挨坐在他身旁。
劫匪们也并未粗鲁地动手动脚。
“我干,你们怎么抓了两个人,博哥不是交代只抓女的吗?”
“什么博哥,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孩,我只听东哥的,东哥交代的是两个一起抓,刚才这男的赤手空拳还想反抗呢,笑死我了。”
那人说着,踢了林雨言一脚。
面包车里的人哄堂大笑,似乎都在笑林雨言的不自量力。
“他手里怎么拎着这么多袋子,快扔出 车外!”
又有人说道。
这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林雨言说话了。
“你们最好别动我的东西。”
劫匪们听到这句话再次大笑了起来。
“我就动了,你还能拿我们怎么办。”
他们对于林雨言的警告无动于衷,刀子一划,袋子里的小吃零食洒了出来。
“这么多好吃的,正好饿了,可以饱吃一顿了。”
正当他们想拆开食物包装的时候,有人出声呵斥道。
“乱吃东西,坏了今晚东哥的大计你们担当得起吗?”
劫匪们这才讪讪作罢。
车辆飞速行驶。
对于这座城市,林雨言虽说没有将任何地方都烂熟于胸,但是大致的位置还是清楚的。
面包车最终应该停靠在了燕京都东郊的木料厂。
片刻之后,两人去掉了蒙眼布,可双手仍旧紧紧地绑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堆积而起的木材。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在中央的木材加工厂里,不远处有一排一层的瓦棚,以及一栋三层高的小楼。
黑泱泱的一片人站在近前,戏谑的看着两人。
当然,目光主要是对准了安云溪。
“林雨言,安云溪,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