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姚凪,是一名孤儿。
我自小就未曾见过亲生父母,是好心的姚氏夫妇收养了我,姚氏夫妇有一名比我小的女儿,我自然而然变成了哥哥,有了自己第一个想要守护的人,妹妹。
收养我的人并不是普通家庭,是九大财阀家族之一的姚氏,而妹妹也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虽然父母对我们俩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但我也未曾抱怨过。
从未进行过任何学习课程的我,步入的是只有名门望族才能进入的贵族中学。由于身份的原因,我总是比别人低上一头,但是七岁那年刚入学便展露了出色的学习天赋,我总是会比别的孩子学习的要快很多。然而身材瘦小的我,比别人在体型上矮上不少,想要保护妹妹的心,在身高面前总会显得很自卑,所以想要在别的方面保护妹妹。
为了成为一个能在家里每天教妹妹学习的哥哥,于是我便夜夜学习,努力成为了xx贵族中学的年级第一。
后来因为妹妹迷恋上了一部动漫里弹钢琴的男主角,于是我便自学了钢琴,还曾在校园祭里当着所有全校同学的父母的面上台表演。
因为打篮球的人更容易受女生欢迎,于是我便每天摸黑起早去操场练球,矮小的身材也总算有了不错的球技,因为妹妹喜欢吃甜点,于是我便自学厨艺……
每每看到妹妹脸上的笑容我总会沉溺,陶醉。我想以我的方式去报答我的家人,守护我的妹妹……
等到步入高中的时候,各方面出色的我自然是学生会的学生会长,精通学习和音乐,运动能力也很出色,我不负众望地成为全学校最瞩目的那个人。
我的家人们都自我为傲,邻居都说我以后会成为一名造福社会的科学家亦或者一名优秀的政治家,然而在高三过后,妹妹生日那天一切都变了,我成了一名“背叛者”……
平时一脸慈祥的母亲射出惊恐目光,总会亲昵地喊我哥哥的妹妹,像陌生人一样与我保持着距离,曾经亲密无间的家人,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隔在了我们之间。
我被姚家赶出来了家门……除了公寓的房租,其他的姚家没有提供任何帮助,都需要靠自己去挣钱谋活,作为曾经天之骄子的我谋活本该不在话下,然而没有一个人会接受一名肮脏劣迹的人去做自己的员工。
“一条反咬主人的恶犬”,“吮 吸人血的变异蠹虫”,“会对自己恩人女儿下手的畜生。”“喜欢自己妹妹的变态!”,“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死了才好。”……
外界的舆论随时间不停发酵,没人会在意消息的或真或假,仿佛你不骂上一句就会跟不上时代一样,每个人都会跟着众人一起辱骂,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被来自四周铺面而来的恶意吞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唾弃我……好长一段时间我不敢出去,不敢跟人说话,别人每一个看我的目光,都好像在指责我的过错,谩骂我的人格……
一天夜晚,实在饿得不行的情况下,姚凪才穿上一身黑色卫衣牛仔裤,戴上口罩和兜帽走出家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姚凪每次都是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出去打些零散工填肚子,在无数次的饥饿中,姚凪无力的想要放弃,不想要再这样苦苦挣扎。
姚凪漫无目地沿着一条路,没有在意店里的商铺贴着的招工告示。
“喵呜~”
是一只猫,白色的。
“走丢了吗?你的主人在哪?”
“喵呜。”
似乎是听懂了姚凪的意思,小猫小声的叫了一下,低下脑袋。
“原来没有主人了,是被主人给遗弃了吗。”
似在寻问又似在陈述,姚凪的声音很温柔,脱下口罩和兜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但很俊俏的脸。尽可能地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轻抚着小猫的脑袋,后者很听话的贴在姚凪的手上蹭来蹭去。
本已经饥肠辘辘的姚凪从怀里掏出了一包满是褶皱的饼干,掰下了一块,递在小猫的面前。
“吃吧,我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吃了。”
微微苦笑一声,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道身影。
戴上口罩和兜帽起身继续走在夜晚灯红酒绿而又嘈杂的街上,热闹是他们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
“把你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突然从阴暗的胡同里传来了一声恐吓。
姚凪抬了抬头,踢了一脚路旁的易拉罐,继续低下头漫无目的的前进。
“这是我家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求求你们不要把他抢走,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小样,当我们傻啊,放着镶嵌宝石的手链不要,去抢你身上的那20块钱?”
“别喊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看你小子姿色不错,不如从了本大爷可好……”
一名头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用舌头舔了下手中的匕首,一脸猥琐盯着面前蓝色头发的柔弱少年,看样子应该是个学生。
猥琐男边说边跨着外八字向蓝发少年走去,一摇一摆。
“小心高空坠物。”
不明所以的刀疤男随即就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看了眼旁边跌落的易拉罐和身后收脚的面罩男。
“你丫有病?没事敢打扰本大爷的雅兴?!”
“你碍着我眼了。”姚凪眼中露出刻意的厌恶。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找死!”显然刀疤男被惹毛了。
眼瞅着匕首就要刺入自己身体,姚凪略微迟钝了一下,本能地侧身,膝盖弯曲,狠狠地顶在刀疤男的腹部,右手一拳无情的打在了后者的太阳穴,刀疤男脑袋受到重击,握住的匕首掉了下来,失去了行动能力。
姚凪从刀疤男身旁走过,来到蹲坐在角落里的蓝发男孩面前伸出一只手,将其一把拉了起来。
“小心!”蓝发少年瞪大眼睛惊呼,一下将在姚凪扑倒在一侧。
蓝发男孩压在自己身上,并没有觉得很重,反而觉得很轻盈,有一股好闻的气味铺面而来。
好香……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味道,好像在哪闻过,但又记不起来。
舒心的气味久违地让姚凪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下。因为两人身型都不属于那种高大的类型,所以压在一起位置很是尴尬。
姚凪说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本就因为饥饿而缺乏力气,给正常情况下的致命一击对刀疤男显然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刀疤男不知何时拿出了另一把匕首,恼羞成怒,并没有打算给被压在地上的姚凪机会,一刀就往身下刺去。
姚凪堪堪将手握住对方手臂,死死拽住,然而力量的对拼终究劣势,但好在引导了匕首刺入的方向,刺入了右肩旁的地面。
趁着匕首刺入水泥的阻滞,姚凪伸出左腿踢向刀疤男的脑袋,鞋尖亲吻脑壳,发出“咚”的一声沉闷,需要注意的是姚凪今天穿的是休闲款的板鞋,这一击姚凪用尽了浑身力气,直接就将刀疤男踢晕在地。
感受着自己因过度拉伸和用力而抽筋的左腿,姚凪盯着贴在自己身上的蓝发少年,面无表情。
“还不快起来,你要压着我多久?”
“哦……哦哦,对不起,哦不。感谢你的搭救。”
起身的蓝发少年看着我伸出的右手楞了一下,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
“看什么看?扶我起来不知道吗?”白了眼有些天然的少年。
“你是……姚凪?”
内心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拉低了自己的兜帽。
“我是你的后桌啊,你还在学习上帮助过我很多次呢!还有……”面前的少年自顾自地在那说了好久。
我自己挣扎着勉强站了起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姚凪面无表情的回答。
“也对,你这个究极妹控估计除了妹妹其他的人都没正眼看过吧?”略显失落的蓝发少年,没有注意到我抽搐的嘴角,又开始兴奋起来。
“你刚刚用的什么?怎么这么厉害?”
“防身术。”
“我可不认为防身术能有这种效果,快说,不然我扒了你的帽子和口罩。”面前的少年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在对谁说话,嘟着嘴,还带着点威胁说道。
“会点散打,近身搏击。”
姚凪有些被这个浑身都是话匣子的人骚扰的不耐烦了,他在学校无非必要一般都不会和别人说话,甚至还因此传出“面瘫男”的称号,并没有被本人承认。
“哦哦。那你说你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蓝发少年满脸期待地盯着姚凪。
姚凪被看的有点不舒服。
“不用报答。”
“那就下次我来救你吧。”
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少年,姚凪不以为意,并不认为这个身型柔弱的少年能够怎么救自己。
“都已经这个点了,有点晚,可以的话能来我家吃顿饭吗?”蓝发少年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运动手表,一脸期待地看着姚凪。
不知怎么的,姚凪很讨厌被人这样看着。
“不用,我不饿。”
“咕噜噜,噜噜……”肚子总会有它自己的想法,不争气地抗议着。
……
蓝发少年的家有很小,是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租房,卫生间单立在房间的一角,和并不大的厨房一起挤占着屋里并不怎么富裕的空间。房间虽然小但却整理得有理有条,墙上贴着各种贴画,总之,很有生活气息,值得一提的是xx贵族中学也有平民靠实力考上来的特例。
虽然被赶出的姚凪依旧住着高级公寓,但空荡荡的屋里,很是冷清,与这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着被狼狈的蓝发少年端过来的一盘黑色不明物质,艰难地辨认出里面有青椒和鸡蛋的残骸,恶劣的气味暗示着这盘菜的危险性,吃一口有可能一百年都不会腐烂!
姚凪瞥了眼桌角堆放的一摞泡面盒,无声地叹了口气。
随即一把抢过少年的围裙,走到了厨房面前,起锅烧油,一气呵成,少年看着熟练地在自己面前颠勺的姚凪,只觉得三观尽毁。平时一副高冷面瘫脸的学校风云人物竟然会做饭?而且还这么熟练!
很快姚凪就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一整桌的饭菜。
看着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的少年,姚凪脸色复杂。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那些传闻吗?”
“知道。”少年没有抬头,依旧兴致勃勃的往自己嘴里塞饭。
“那你还离我这么近?不怕我食物里下毒?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下毒?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毒死也是个幸福的饱死鬼!我已经连续好几天只吃泡面了,人都要吃成泡面了!”
“再说了,会给流浪猫递饼干,还会出手救不想干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说的坏人嘛。最重要的是饭还做的这么好吃!谁说你坏人,我就跟他急眼!”少年说着说着就往姚凪的碗里夹菜。
面对着这样的一位少年,姚凪无奈的笑了,夹起筷子吃了起来,到头来说是请客,饭却还要客人来做。
……
少年后来为了独占姚凪……的厨艺,每次谈及姚凪做的饭都会说“做饭像生化武器,吃下去一百年不腐烂的那种”之类的话来劝退别人……
时间很快到了大学开学,姚凪报的是本地的一所大学,成绩虽然可以上顶尖的大学,但姚凪并不想离开这里。
拿着录取通知书,漫步在校园里,走到一栋破旧的宿舍楼面前。
旁边追忆过往的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拄着拐杖,摸着墙体,无限的感慨。“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啊……”
听着老人们的谈话,姚凪嘴角一抽,没有注意到身旁路过的几个学生。
突然脚上传来一股力量,周围的视野迅速转动,自己被拌到在了人群面前,皱起眉毛,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痛楚,只听到后面张狂的笑声。
没有人想要上前去扶的想法,甚至都没有人想要替他打抱不平,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冷漠他,唾弃他,厌恶他的那个世界。
姚凪吐了口嘴里的泥巴,早就已经习惯了,想要自己爬起来。
突然一道人影站在姚凪面前。
“以后请多多指教!”
是一只手,略显柔弱的手,却显得很有力量。
抬起头,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蓝发少年,微微一笑。
“嗯,请多多指教,王学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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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某天夜里姚凪被某不明基友抢过平板,点了数十部动漫而沦陷成为了一名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