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略一思考后回答道：“我以前的时候听说过一些，但是不能确定那些是夸大其词的谣言还是真的，所以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那你觉得一个人真正的死亡，具体是发生在什么阶段？”王小嘤继续提问道。
“什么阶段？”破晓歪着头满脸疑惑：“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嘛？”
“有。”王小嘤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满脸都是严肃和认真的表情。
破晓挠了挠头思索了好一阵才犹豫着回答道：“人死了就是下葬的时候吧，毕竟埋进土里面不死夜北闷死了。”
王小嘤露出一脸看阿库娅的表情看向对方，让这个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小男孩儿露出了羞恼的神色。
“那你倒是说啊，别在这里卖关子了。”破晓没好气的说道。
王小嘤轻轻的叹息一声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在契约者的世界里，一个人真的死亡是他彻底呗世界遗忘的时候。
肉体上的死亡并不会让契约者真正死亡，据说契约者都随着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回到了签约的世界当中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就在朝着死亡的方向发展，当我被彻底遗忘的时候就算是死亡了。”破晓脸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但很快他又立马接着说道：“可是我的身体好好的又怎么会死亡呢，这根本就不科学。”
“你是在和魔幻的东西讲科学？”王小嘤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破晓顿时不说话了，也觉得刚才的自己确实有够傻的。
王小嘤看了一眼破晓那吃瘪的表情后，才接着说道：“当你被世界彻底遗忘的时候，我敢肯定你绝对不可能正常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当中了。
因为你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一个bug，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却出现了，就好像你在国内突然成为了黑户一样。
这个世界自然不会欢迎你，就像不欢迎那些世界之外的家伙一样。”
看着破晓那震惊的表情王小嘤笑了笑说道：“不过我的比喻并不算特别恰当。”
破晓看着对方的微笑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好消息，但王小嘤接着却无情的再一次打击了他那幼小儿脆弱的心灵。
“毕竟世界意志可不会像是警察蜀黍对待黑户那样，因为世界意志根本不会给你讲道理的机会。”
破晓听到这里冷汗已经开始从脑门上留下来了，试想一下自己小心翼翼生活着，突然就嗝屁了也确实挺恐怖的。
“那之后会怎么样呢？”破晓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继续追问。
“谁知道呢，也许会和普通人一样变成灵魂碎片回归世界本身，也许会被排斥出世界永远的迷失在时空乱流之中吧。”
王小嘤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后面一种可能性非常大。”
“那我现在这种是什么情况，按照你的理论逻辑来说，我这样的黑户应该早就已经被驱逐出境了才对啊。”破晓皱眉问道。
王小嘤想了想回答道：“那是因为你还算幸运，再加上你可能有什么关于这个方面天赋吧，毕竟你怎么说也算是被一个契约者看上了。”
“幸运？经历了大灾变变成了这幅样子的我还能酸幸运吗？”
破晓没好气的冲着王小嘤喊道，就连音量这个时候都提高了好几度。
但王小嘤却仍旧是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确非常幸运啊，没有这场大灾变的话，你绝对不可能现在还在活着。
一群疯子做到了改变这个世界，许多事先定下的契约都因此被打破了，而你幸运的成为了程序里面一段合理的bug。
所以就算你十分的弱小，也并没有被驱逐出去，顺利的度过了必死的危机。”
说完王小嘤还做出了一个十分恰当的例子：“就好像你中了什么七日必死的剧毒，结果却通过以毒攻毒活了下来。
尽管给你留下一些后遗症，但相比于活着来说，后遗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破晓这个时候非常想怼对方一句，我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这样或者强。
但这种冲动的很快被他压制了下来，说那种气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的这种状态要怎么解决？”破晓十分诚恳的继续问道。
但王小嘤却是一脸疑惑的问道：“虽然我说它说哥后遗症，但其实这是你天赋的一种提现，别的人想要还来不及呢。”
破晓抿了抿嘴唇用鉴定的眼神说道：“但我想成为一个正常人，能够正常的活在这个世界当中，而不是一个的世界。”
但王小嘤却是一脸严肃的反问道：“那你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没有你的这一身能力，你刚才就会和那个中年男人一样，拼命的逃命也许才能有一条活路，大部分情况下就只有死的可能性。”
“……”破晓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王小嘤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但王小嘤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嗤笑一声后说道：“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个乱世活的非常潇洒，我其实都有点儿羡慕你了。”
破晓小脸儿憋的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可是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很痛苦，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王小嘤这时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就像是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那样嘿嘿嘿的笑着说道：“那我可以介绍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契约者很多，你完全不用一个人太孤独。”
破晓看着王小嘤的那个笑容，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姐姐能笑的这么邪恶，让他本能的想要拒绝对方。
但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同意了，他决定去见一见不同的世界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相信王小嘤，是因为别人能明显感受到他恶意的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别人对于自己的恶意。
所以这也是王小嘤那样刺激他，她也没有破罐子破摔的原因。
不管对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但她真的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
王小嘤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给你画一份简略的地图，你到时候沿着公路走，到一个名为时代之光的营地。
到了里面之后直接找一个叫杨振东的人，和他提我名字就行，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破晓先是十分真诚的朝着王小嘤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王小嘤笑了笑说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感恩就行，那把我的东西还给……”
她的话还没说完，破晓就立马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想去那边，还有你的东西需要完成我的条件才能给你。”
“为什么？那我要求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王小嘤不爽的说道。
但破晓却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你的要求是让我换一个名字，现在这个要求已经完成了。”
“你真的不愿意把我的背包还给我？”
破晓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些东西算是我欠你的，我想请你拯救这个镇子上的居民，那个组织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养殖场。”
但王小嘤却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多管闲事。”
“我愿意搭上我这条命，请你解救这个镇子上的居民们。”破晓说着又朝着她跪下，眼看就是又要来几个响头。
但王小嘤马上一把拉住了他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你有价值，而不是一个没用都累赘？”
破晓却露出笑容说道：“我现在能力的价值我还是知道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值一点儿的。
只要契约者大人答应我的请求，我愿意和您签订仆从契约。”
“倒是不算太笨。”王小嘤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非要救这些人呢，居然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救他们，这些人是你的亲人吗？”
破晓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人其实我都不太认识，我在这里也只是因为这里是易青峰的契约之地而已。”
“那你为什么……”
破晓露出笑容说道：“因为这些人在我人生里最黑暗的时光里带来了光明，至少让我拥有了生的信念。”
王小嘤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对他们有这么高的评价。”
“因为在所有人都对我避之如虎的时候，有一对夫妻却愿意给我这个鬼并不算充裕的食物。
就算我们隔着一个世界，我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光芒，让我在发疯之前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
他们给了我一口食物，玩也要把他们从死亡的命运当中拯救出来。”
破晓说到最后的时候仿佛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脏兮兮的小脸儿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开心。
王小嘤沉默了一阵对于破晓的选择不做评价，直接询问对方道：“你可以和我说说这个镇子的情况了，既然得罪了那个什么驭兽斋，我也不介意再得罪的再彻底一点儿。”
破晓听到这话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答应了？”
毕竟大多契约者其实都挺冷血的，或者说都不愿意插手进麻烦的事情。
就像传说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那样，他们根本不愿意参合普通人的事情。
就算他押上了自己作为筹码，他对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