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为大家带来许多不愉快,作者我在这边为各位献上最真挚的歉意。那么,为了各位的观感,我就直接跳一大段吧。……………………可恶!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评论的,没想到还是起了点效果。这就是言语的力量吗!?太可怕了!
那么,废话到此结束。故事继续!)
◇
愤怒。
那是多久没有浮出水面的情感。
究竟是多久……久到足以让我误以为自己有着天生性情感缺失,久到我都忘记了那种感觉。
真的是……很讨厌的感觉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那和恋爱很像。
内心深处像是水面被丢入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视野周遭与愤怒缘由无关的其它一切事物像被泼水的墨水字一样晕开,轮廓变得暧昧不清,难以辨别原形为何物。在这模糊朦胧的世界中,唯有那令自己脑袋沸腾的存在是那么的明了,脑中所想的全是有关那个存在的事。
但是,脑袋像是处于发呆状态,思考变得迟钝……不,是所有的脑细胞都在想着眼前的这个存在,周遭传回脑袋的资讯遭到延后处理,因此产生了思考变迟钝的错觉。
果然,跟恋爱很像呢。
唯一决定性的不同是,脑袋的想法、体内的脏腑、血液、肌肉、骨骼、神经、细胞……包括自身的灵魂,这一切!全部的全部!都在叫嚣着――杀了这家伙!!
……好可怕的情感。
果然,这种东西是不需要的吧,太危险了。
会令大脑失去冷静,一不注意就要失控。
思考和一举一动都变得不正常了。
要是……我真的屈服于这股情感,而失手杀人的话,该如何是好……
和狂三与澪不同,豪无意义与目的杀了人。
到那时候,你真的还能接受我吗?士道。
不对……
说到底――你当时真的有接受我吗?
◇
一走出泥潭,黑雪等人便遇到海量的、由《红后》释放出来的自动战斗人形兵器――《幻兽•邦德斯基》。
战斗人偶的数量多到塞满了整条通道,根本没在考虑人偶是否能灵活行动,仅仅只为了堵住通道而生成的防卫方案。
其中一具人偶侦测到目标,其它的人偶便像恐怖游戏那般一齐转向早已叫出天使,做好战斗准备的黑雪。
【疾走居合】
黑雪身形一闪,以目不可视的速度穿过了人偶群到达数十米之外。下一刻,人偶群就被黑雪途中留下的无数斩闪斩成碎片。毫无漏网之鱼,全军覆没。
向二亚问出某两人的所在地后,黑雪带着两人一路往上层杀去。中间遇见的实验体一看见黑雪就像看见黑社会老大那般自动让路。所有从墙壁冒出的高科技武器连攻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黑雪破坏殆尽。在后方看着的二亚不知何时绑上了头带,也不知从哪拿出萤光棒,像在看演唱会一样挥舞呐喊着,全程滑水滑得笑嘻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总之,经历了一场单方面完全虐杀后,黑雪等人终于来到地下六楼的H区「医疗机构」。
医疗室门外聚集了试图破门而入的实验体和战斗人偶,黑雪一刀斩断几具人偶的头颅,让实验体去别的地方后,有节奏地敲了敲锁上的自动门。结果,自动门仍没开启。有些伤脑筋的黑雪正在想该怎么办时,瘦长人的触手就将门给拆了下来。二亚捧腹大笑,黑雪无奈地扶助额头与里面神情紧张的几人对视。法兰克和斯卡蒂的确都在这里,两人身旁还有睡得香甜的法夫纳她们八人与一名疑似工作人员的女性。
想了想,黑雪决定先打个招呼再说。
「哟,过得好吗?」
「是妳!」
之后经历了一番交流,黑雪告知了斯卡蒂三人的身体状况和要是上头执意要处决所有人,就报出自己受到和爱伦·米拉·梅瑟斯认识的精灵《次元》的保护。重点在于,至少要引起爱伦的注意。如果成功了,就对她说出「超越不可战胜的最强吧」这句话。黑雪相信爱伦一定还记得,毕竟早上才对她说过。
「如果还是想做这个工作,就提出调职到天宫市的要求吧,大家一起。那里比较轻松安全,也能远离DEM的控制。至于妳……不,妳们的身体,我会想办法的。放心好了。」
看来之后得找对剧情无大碍的时间点卖给狂三一个人情,不晓得「二亚」这个酬劳够不够抵三人的人生呢。黑雪抽抽鼻子想到。
「对了,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在黑雪的疑问下,不知为何法兰克沉默地撇过头,斯卡蒂则像要掩饰什么般低下头,然而垂下的头发露出了染上淡红色的耳根。一旁的女员工盘起脉搏叹了口气,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我觉得……小雪妳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嗯?二亚妳知道吗?」
「啊、啊哈哈……也不是那么清楚啦。毕竟我又没那方面的经验。」
难得看到二亚尴尬的样子,黑雪虽然被提起了好奇心,但总感觉现场气氛不适合继续问下去,于是作罢。殊不知自己就是间接造成房间出现怪味的罪魁祸首。
◇
「这里就是出口吗?」
看着眼前关紧紧的金属大门,黑雪朝身后的人问道。
在那之后,黑雪带着众人一口气杀到地下一楼,不知是不是都躲起来或死光了,途中没再遇到任何人员,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和断肢、半身、脏器……等人类尸骸。
令黑雪意外的是斯卡蒂跟得上她的节奏,还和她一起打出了完美的配合连击。虽然后半段黑雪似乎听到她脸色怪异地呢喃着什么「流出来了……」,不过看她节奏没怎么变化就不去在意了。
回到现在,斯卡蒂点点头,回答道:
「没错。但是这面门的坚固程度足以撑住洲际导弹的正面轰炸与高温,至少要核爆级别的威力才有可能攻破。」
「这样啊。」
黑雪轻轻敲了敲面前这面门,有点担心上面是否同样有着加倍奉还的效果。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用流星攻势还真有欠考量。完全不敢想像要是设施表面有加倍奉还的话自己会有多惨。
这时,身后的二亚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怎么了?二亚。想上厕所吗?」
「才不是!」
「要不然呢?啊,莫非是更难以启齿……」
「如果是那样我可以带路,不远处就有一间。」
「也不对啦!」
「不用感到害羞,这种生理现象只要是生物都会有的。这是关乎健康的问题,不需要为此感到羞耻。」
「都说不是了!为什么妳们第一时间会想到那边去啊!还有,像我本人这种级别的美少女是不会排泄的。」
「当妳一脸自豪又直言不讳地讲出那个词的瞬间就已经脱离美少女的范畴了……」
「够了……这到底是在演哪出。」
「哈哈,妳们还真欢乐呢。」
二亚大声抗议黑雪和斯卡蒂的误会言论,说出的话却让黑雪一阵无语,法兰克吐槽三人的言行,女员工和瘦长人则在一旁看戏,剩下八人依然睡得安稳。
虽然黑雪立刻就知道二亚的意思,不过看她满脸「快问我」的样子,实在有点想闹一下。
「那么,二亚,拜托妳喽。」
「哦!小雪果然知道嘛。交给我吧!」
说完,二亚倏地伸出手摊开手掌。
「出来吧!<嗫告篇帙>!」
空间产生扭曲,通晓世间一切情报的天使以书本之姿显现于手掌上方。
「这就是……」
「『素材A』的天使……」
「想不到一介医疗员能有幸见到这画面啊。」
「哼哼哼!可以可以。再多来点類似的反应吧。」
特意摆pose的二亚看起来很满意众人的惊呼,得意洋洋的样子真让人想踹她两脚。顺带一提,黑雪是觉得可爱那一方的。
虽然三人都看过了黑雪的天使,不过或许是两名精灵的天使给人的感觉不同,一个让人感受到森冷的寒意,一个让人感受到神圣的威严,所以才出现这种新鲜的反应。不过,具有压倒性的魄力这点,是两者的相同之处。
二亚从头巾内取出后段空着圆环,尖端形似一支笔的装饰。然后流畅且快速地在悬空的<嗫告篇帙>空白书页上运笔作画。大概是因为作画对象的模样和场景简单朴实的关系,不到一分钟,完稿的厚重金属门的漫画分镜顺利出炉。
黑雪和其他几人一同看著作画过程,心里佩服二亚的作画能力的同时……有点想试着动手画画看。简单来说,手痒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这是要做什么……?」
「待会就知道了。二亚的天使很厉害唷。」
「小雪说的没错。来,看好了!」
二亚将笔放回头巾内,接着用指尖敲了敲<嗫告篇帙>。于是,<嗫告篇帙>配合这个动作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下一刻,原本闭得密不透风的金属门陡然往上开启,对面的道路出现在惊愕的众人眼里。
「什……!发生了什么?」
「和上面的漫画一模一样的发展……」
「好啦好啦,赶紧动身别发呆了,一起离开这鬼地方吧!」
看来是被关太久了,二亚情绪兴奋地举起一只手,率先带头走了出去。虽然问题没得到解答,不过每个人的脑海都有了点头绪。
「刚刚那莫非是……扭曲现实的能力?」
「是啊。很霸道的能力吧?」
【未来记载】,这就是<嗫告篇帙>的其中一项能力。不讲理的现实干涉,强行改写事态发展,任凭持有者为所欲为的神之权能。若二亚愿以“书写形式”来使用,说是一人之下的最强天使也不为过。
「的确很霸道……这下算是对精灵的变态程度有了新的了解。」
「从蛹变成蝴蝶的那种?」
「……对妳也有了新的了解。」
「哪方面?」
「实在没想到妳这么不正经。」
斯卡蒂叹息着说道,黑雪嗬嗬笑了几声。两人守在众人后头,以防有敌人来袭。
「唔?怎么了?」
突然停下脚步的瘦长人转向疑惑的黑雪,斯卡蒂和黑雪说了声「慢慢聊吧」就跟上众人。
【我,没有要,离开。】
「啊啊,说起来你确实有这么说过。」
想起在收容房时瘦长人说的话,黑雪的双眼定情看着对方。手摸了摸挂在腰际的布袋,嘴角勾起微笑。
「受到你很多的帮助呢。」
【不会。我自己,想帮。】
「为什么?」
【很像。】
「很像?」
【我的,妻子,学生时期。】
黑雪愣了下,随后露出了然于心的神情。
这些实验体曾经都是普普通通活在世上的人类,虽然现在也是,不过身体或身体某部分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这样的他们会有家人不是件奇怪的事。
「这样啊。那……你的妻子,不去找她吗?」
【离开了。世界。】
「是吗……」
【所以,我,靠沉浸在裁缝,忘却。】
瘦长人的话语变得流畅。
【但是,裁缝是,我和妻子的,回忆。】
「……」
【所以不是,忘却。是,不想,忘却。】
「……」
【谢谢妳。】
「……嗯嗯,不会。」
【……】
「愿意和我说说吗?你的妻子。」
【……她,非常优秀,温柔。个性轻飘飘,有时稳重。仿佛,一不注意,就会消失。声音,笑容,宛如阳光,温暖。】
「嗯嗯。」
【我爱她,一直爱着她。爱着,拉我一把的她,愿意接纳,我的一切缺点的她。不管,过去,未来。绝不会变。】
「这样啊。」
仔细倾听的黑雪点点头。
念头一动,幻影剑以阶梯的形式出现在脚前。黑雪一步步走了上去,与对方面对面。
然后,张开双手环过瘦长人的脖子,嘴巴附在可能是耳朵的位置。
【辛苦你了,一直以来。】
黑雪的语气柔和无比,而且,声音变得成熟,带有特殊的韵律。她能感觉到瘦长人的肩膀颤了下。
【抱歉,先离你而去,让你伤心了。】
脸庞移到瘦长人的面前,笑容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却又附有真实的温度,仿佛冬天照耀大地的阳光。
【我很幸福哦。真的,很幸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是我人生中最耀眼最温暖的时光。】
背后出现了触感,后脑被放到肩膀上,身体靠了上去。
【谢谢你,让我能成为你的妻子。】
【……】
【真的,很谢谢你。能遇见你,真的好高兴。】
【――】
【我也一样,不想、也不会忘记你的哦。永~远永~远,一直爱着你。绝不会变。】
【――――】
满溢而出的情感,透过颤抖的双手和身体,以及紧紧的抱拥传了过来。黑雪温柔地笑着,用自己的方式报答对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