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这边在美美的吃着饭,那边在破庙看了一下午的王老虎也是要回去吃饭了。
王富贵将王老虎送刀院门口,门口王老虎那换做三儿的年轻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样?”王富贵杵着拐杖,看向王老虎问道。
“若是她能早点来村子里,我那两个孙儿或许也就不会早夭了。”
王老虎抬手抹去眼角的两抹老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苦,他这几年之中便历经两次,这其中的痛苦有几分谁人又知晓。
若不是还有着想看剩下的唯一的孙子结婚生子的执念,说不定早就受不了打击,也随之而去了。
“现在好了,她来了我们村子,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啊!”
王富贵拍了拍王老虎的肩膀,王老虎小他十岁,放在以前也算是小他一辈的人,只是如今他快七十了,王老虎也是快六十了,那备份之隔却是没了,更多像是朋友。
他曾经也有个儿子夭折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呼吸一点点减弱,直至没了气息。
所以他很清楚王老虎内心的痛苦,看着王老虎明明小他十岁,却比他更加苍老,能直观的看出,孙子孙女的夭折对他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她留在村子里。”
王老虎咬牙切齿的望着破庙的院子里,看了如是一下午诊治的他,很清楚这破庙内的女道医术有多高超,那绝对不是曾经的庙祝可以比的,或许比那些城中大夫的医术还要高。
“但如是道长并非势力的人啊!”
王富贵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望着那高出破庙院子矮墙许多的长枪上挂着的那块蓝色绸布,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上边,“義診”两字格外的醒目。
“那也要试试!”
王老虎的神色坚定几分,没再多说什么,甩下这句话,便在三儿的搀扶下离开。
只是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即使用些不正当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王富贵返回破庙的院子中,如是坐在桌子边吃饭,王二狗就在边上看着,不是看着如是面前丰盛的菜肴,而是在看着如是。
不一会儿,如是便将所有的饭菜吃了个干净,如是的饭量其实一向挺大,只是很多时候都吃不饱而已。
在紫虚观的时候便是如此,陈焕生抠抠索索的,像她们这种炉鼎,只要不饿着就行,即使是有些特殊的如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如是也有她的办法,那就是带着陈遥加餐,陈焕生就是发现了,也不会当着陈遥的面对她如何,只是支开如是,一遍又一遍老生常谈的叮嘱陈遥:莫要被女人迷了眼,观中的女人只是提升修为的工具。
但是,作为一个老**丝的陈焕生如何清楚陈遥对于如是的依赖性,这都是如是那么多年,放下前世的脾气、尊严,伪装成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子,再对陈遥施以无微不至的关怀所换来的啊!
若不是陈遥渐渐长大,对她也越来越不老实,如是还真下不定决心逃离紫虚观,毕竟谁让这是个修仙世界,而她的金手指系统还是一堆乱码。
收拾了一下碗筷,如是便向走进来的王富贵问道:“村正,不知方才那位老者?”
“哦,他叫王老虎······”
王富贵将王老虎一些事情与如是说了个明白,如是这才明白下午的时候,王老虎为何那般看自己。
原来不是看上自己的美貌,竟是看上了自己的才华,为何心中稍微的有点不爽呢?
不过了解了那王老虎的过往后,除了有些同情外,到也是放心下来。
她自身携带的好感buff好用归好用,但得有人承了她的情,受了她的惠才能触发,这也是她来到这王村后,没顾着休息,第二天就立刻展开义诊的原因。
若是这王村对她的义诊不感冒,便休息些时日趁早离开,不过那样她就又得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不过幸好老天眷顾,王富贵竟是一大早就跑到她这边来了,搞定了他这个村正,这接下来的事情果然顺利多了。
这一天就诊治了十户人,并为十四人进行了针灸治疗,大概就是每家一个两个的样子。
按照跟王富贵聊王老虎的事情中,也是大概清楚这王村有多大,百来户人的样子,在这个世界上算的上是比较大的村落了。
第一天就初步搞定十分之一,这已经是非常好的成果了。
看了看自己那随风飞舞的义诊招牌,想当初在上个村子,挂了几天招牌,才引来一人尝试,结果还TM不认识银针,以为她要谋财害命。
就叫来村里的人绑了她,要把她侵猪笼,还好有一书生路过,替她解了围,不然真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衣衫泪满襟了。
这句诗是这么说的吗?有点记不清了,不过算了,这不是重点。
如是将目光移到那杆长枪上边,如果没有这杆长枪,如是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东西,这都要感谢,嗯,这是啥庙来着的?
如是看向王富贵问道:“还没问过村正,此庙为何庙?”
王富贵望向庙堂之中,那尊已被风雨腐蚀了小半边的神像,一时之间竟也是思绪万千。
沉默了一会儿后,追忆道:“此庙乃将军庙,乃是为了纪念一位王姓将军所建,而我们王村啊,据说也是因为这间庙所建立起来的。”
“那为何荒废了?”
这便是如是的不解之处了,既然村子都是在这庙宇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那这座庙肯定存在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实在没有荒废的理由啊!要是没荒废,她如今也可以住的舒服一点。
“村子里原本口口相传的故事传说,不知在那一代断了,到如今也就我们这些老头子还知道王村建立的初心就是为了这将军庙。”
“其实我们当初也不想这将军庙荒废,当初老庙祝自知大限将至,便想收个徒弟继承这将军庙,我们当初也是支持的。”
“只是后面老庙祝在村子里各家各户走了个遍,没人愿意去守着那个庙,也没哪家愿意让自己的子女去守那庙,大家都拒绝了老庙祝,没人愿意继承这将军庙。”
“当时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觉得既然没人愿意,那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于是这将军庙自老庙祝去世后,便就此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