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噗”
“啊哦!”
少女只是不断地砍切,似乎身旁飞溅的鲜血和断肢肉块都是假象一般,两把合金钢剑突破防弹衣,刺入一个又一个杀手的肉体,不断发出“噗呲”的声音。
“呃!”
刺穿最后一位杀手的胸膛,我甩了甩剑上的血迹,然后收回双刀。
“莫洛?”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愿意一个纯洁无害的智械参与到我的私事中来。”莫洛把手枪塞回腰包里,从铁皮箱后面出来,面无表情。
“莫洛,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得合作才能……”
“你一个机器懂什么感情!”莫洛的语气终于有些激动了,一个甩手,脸上的表情也狰狞起来,“看看你,身上沾满了鲜血,你的武器,你本是个战争机器,是为杀戮而生。而我,”说到这里,莫洛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老人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女,“你……明白吗?”
两人这么互相面对着,沉默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良久,我松开了拳头,“莫洛,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哼……”莫洛冷笑了一声,继而面目愈发狰狞,“相信又如何?有本事你让他回来啊,让柯文博那个臭小子回来,现在就站到我面前来啊!!”
那一刻,这位老人似乎将全部的怒气倾泻在面前的机械少女身上。
“他……其实就在你面前。”
“什……”莫洛突然眉头一松,“你说什么?”
“我说,他就在你面前啊。”我抬起头来,湛蓝的瞳孔望着莫洛。
“你……你是……小柯?”莫洛的眼睛瞪大了,“这……不可能……”
“听起来的确不像是真的,但这就是发生了,我的灵魂就在这具身体里,”我张开双臂,“总之再次见到你很开心。来吧,老朋友,抱一个。”
“小柯!”莫洛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泪水夺眶而出,老人一把把少女抱住,在她的肩膀上抽泣着,“你这……混小子,回来了……也不和我说!”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看,我回来了。”轻轻用手擦干面前这位老人的泪水,我笑了笑。
“呵,是啊。”莫洛看着面前这位可爱的机械少女,“回来就好。不过说实话,你胸前那两块(儿)挺硌人的。”
“啊这……”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不介意,就说说。”莫洛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面前的并不是机器,而是多年的兄弟一般。
事实上只失去了不过几天而已。
“行了行了,现在都解决了,就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也笑了笑,捏起拳头轻轻打了一下莫洛。
“哎哟!你轻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么锤。”莫洛面露痛苦,捂住自己的手臂。
“嗨呀,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这个老顽童,“我还等着搭你的便车呢。”
“你走路来的?”莫洛瞬间就不痛了。
“肯定的啊。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能就给打成筛子了。”
“嘿,好小子,你这是咒我早点死呢?”莫洛笑呵呵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发出“咚”的一声响。
“抱歉啊小柯,之前说的那些……你别当真,都是一时的气话……”歇了一下,莫洛开始向我道歉。
“我这个样子像放在心上的?”我用手指头指了指我自己,然后一个跨步上了莫洛的摩托。
“也是哈。”莫洛也跨上了摩托,然后启动了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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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回来了?”陈晖洁此刻正躺在公司的沙发上,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站在办公室的两个人。
“嗯。”我简略的回答了她的话。
“那么,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莫洛用手指了指门外,得到了陈晖洁的同意之后,便拉开办公室的门,回家睡觉去了。
“唔啊……”陈晖洁伸了个懒腰,捏了捏鼻梁,从沙发上站起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一起回家睡觉吧。”
“行吧……等等,”我正准备答应,却听见了“一起”两个字,有点诧异,“你什么意思?”
“你忘了?你要服侍我一个月。不会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仗就忘了吧?”
“……”
“不说就代表你真忘了。”
“我没忘,记性好着呢。”我双手抱胸,转过身去,一副生气的样子。
“诶嘿,那就好,晚上你陪我睡吧。”陈晖洁故作憨憨的笑容,挠了挠她那因为静电而乱成鸡窝的头发。
“我坐在旁边就行,还有你晚上抱着这么大一块合金钢,不觉得很吓人吗……”看着陈晖洁那死皮赖脸的笑容,我有点无奈。
“没事,反正是夏天,晚上抱着还凉快嘞。”
“我[哔]……感觉你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哼,不然我怎么当上这里的CEO的?”陈晖洁得意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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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懒到无可救药了,直接就把家搬到公司的三十一层来了。怪不得你每天来这么早……”看着陈晖洁打开大门,我愈发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懒得不要命了。
“诶嘿嘿,这不是因为懒得打车嘛……”陈晖洁放下门钥匙,换上拖鞋,便直直地朝着自己的房间飞奔过去。
很难想象这么强势的女人会有这么洒脱的一面。
走过去一看,这个女人正面朝下呈大字型趴在床上,一脸地祥和。
“来,脱掉上床。”陈晖洁一个翻身,拍了拍床铺。
“啧……”
“好吧好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脱。”
“唔欸,等等……”听见这话,我急忙捂住眼睛,“好了,你脱吧。”
“哈哈,没想到某个人还会害羞呢。”
陈晖洁笑了笑,伴着一阵布料摩擦着人体肌肤的声音,再随着被子掀起的声音,一阵轻灵的声音响起:“好啦,别捂着了,快上来。”
悄悄地把手指头分开一个缝儿,我看见陈晖洁正穿着睡裙,坐在薄被里,一只手还拍着一旁的那只枕头,颇有“客官来玩嘛”的味道。
“还没看够啊?”陈晖洁又掩着嘴笑起来。
“那个……我能不脱吗……”
“不行,哪有穿着衣服睡觉的道理?”陈晖洁理直气壮。
“但是你……”
“这是睡裙,睡觉用的。”陈晖洁理直气壮(*2)。
“那也是衣服……”
“不,这是裙子。”陈晖洁理直气壮(*3)。
“行,我斗不过你……”我无奈地结束了这一段“隆中对”,主动褪下了自己的白色过膝袜和女仆装,只剩下腿上的袜圈,手腕上的黑色蕾丝边手环以及头上的蕾丝边发箍了。
“不行,发箍也要摘掉,还有袜圈和手环。”
“不。至少这样我还能回忆起自己还是个人的感觉。”
“额,好吧。”陈晖洁无奈地许可了我这个请求,掀开了薄被。
躺在床上,陈晖洁双手环住我的腰,把我紧紧地抱着。
感觉着背后的两坨柔软,我有点血脉喷张——纵使没有办法血脉喷张,但感觉总是有的。
等等,为什么我能感觉到?
再次启动扫描系统,在确保不打扰陈晖洁的情况下,我重新扫描了这具身体,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具身体表面的漆,里面包含着数量极多的感受器!
既然这样,那我之前感受到的合金钢板的热量也就不奇怪了(详情见第五章)。
这具身体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算了,不管那么多,先待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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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进来。”
听见指令,一位头戴钢盔,身着军装的蒙面男子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吧一个U盘放在了办公桌上。“报告大人,按照您的要求,之前被损坏的录像已经修复了不少,剩下的……已经无法修复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坐在阴暗之中的年轻男子挥了挥手,那名士兵便下去了。
男人右手拿过U盘,打开电脑,插上,看着里面的录像文件——那正是莫洛和柯文博夜袭旧仓库的录像,只不过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待到播放完毕,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重新点开录像,定格在亚麻色头发的女孩进入仓库大门的那个片段。
“冬痕是么……有趣。”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上那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就让我最强劲的手下来会会你吧。沙力夫!”
“咚!咚!咚!”
随着男子面前阴影的扩大,一个身着重装甲的高大男人站在了男子面前。
“你去,”男人把电脑转了个面,让屏幕正对着这位名叫沙力夫的人,“试探试探,我对这个家伙,颇有兴趣。”
沙力夫带着头盔,看不到一丝表情,但从他手部传出金属的“咔咔”声就知道,他已经蓄势待发了。
“去吧,希望你能带回来一些好消息。”男人阴险地笑了笑,目送着沙力夫走出大门。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