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不看得见还由不得你说了算,不是吗?”黑袍人神秘地笑着,艰难地把左手伸进了口袋里。
“你在干嘛?”我连忙把炮口对准了他的手。
“没什么,”黑袍人语气突然轻松了起来,“只不过是做一个告别仪式罢了。”
就在黑袍人把手伸进口袋里的一秒钟后,整个训练场内响起“滴滴滴”的声音。
“这么多炸弹……他到底在什么时候安上去的?”开启X射线仔细探查之后,我发现光是在训练场之内就有十几个定时炸弹。
而上面的计时数,如同算计好的一样,每一个都是从第20秒开始倒数。
而现在只剩下13秒了。
这是想毁了这片地方啊!
“从这出去!”我用力地把陈晖洁推向了训练场的出口,大声喊道。
“那你怎么……”
“没事,合金钢的防爆性很高的。倒是你,”我打断她的话,“把他们叫出这栋楼,这要塌了!”
还剩下9秒钟。
“你自己小心啊!”陈晖洁走到出口,又回过头来朝我喊了一声,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心。
“到时候你再修复我都来得及!”
还剩下6秒钟。
“哈哈……咳咳……你们的友谊还真是深厚啊。”黑袍人此刻已经口吐鲜血,“不过很快就会咳咳……和我一同掩埋在尘土之中了。”
“闭嘴吧你。”我愤怒地朝着他开了一炮,黑袍人的声音随着红色液体的溅出戛然而止。
也就在这时,炸弹的计时已经结束。
“嘣!”
“轰!”
接连几声炸弹爆炸的声音响起,强大的冲击波把我推倒在地。火焰蔓延四周,燃烧着训练场上了漆的木板,生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还没等我站起身来,整栋楼便由于失去了支撑,开始向下坍塌。几块混凝土从天花板上掉下,直接砸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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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快要塌了!大家都出去!”
“快快快,这边走!”莫洛站在出口处,指挥着一楼的人疏散逃离,一个转身,看见了陈晖洁的身影。
“老板,你没事吧?”莫洛连忙跑上前去,轻轻扶住陈晖洁,“小柯呢?”
“她……”陈晖洁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哪里?”
“她还在里面……”陈晖洁说着,就哽咽起来,“她为了救我……”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作者:怎么我写这一段的时候脑子里老是冒出圣诞节的歌啊?)
“来不及说这些了,先出去。”莫洛小心搀扶着陈晖洁走出了这栋写字楼。
就在他们刚走出来后不久,大楼便如同被什么东西压缩了一般,从下往上逐渐碎裂开来,而后“轰”的一声,向后倾倒,瘫成了一堆方圆几百米的废墟。
也就在这个时候,救护车赶到了,后面跟着消防车和警车。
警察们很快封锁了现场,吃瓜群众们就站在警戒线外,一边看着这一堆钢筋混凝土,一边小声议论着:
“这怎么了啊?”
“估计大楼塌了压着人了。”
“那不就豆腐渣工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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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员正拎着水管给这一摊废墟灭火,警察们一起搬着混凝土块,寻找有可能生还的人;医生护士们正拿着医疗箱挨个给受伤了人包扎,重伤的弄上担架送到医院去抢救。现场整日都不绝于耳的警笛声,成了人们最关心的事。
“请问,您在现场有没有见到这个机器人?”陈晖洁拿着手机,调开相册,朝着一位正在搬砖的警察问道。
“这……抱歉,小姐,我没有见到。”警察仔细观察着图片里的机器人,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谢谢……”陈晖洁哭红的眼里又泛出些许泪花。
“不过如果我们能够再向下深入侦查一点的话,说不定能找到。”
“真的?”陈晖洁近乎萎靡的精神因为这句话又重新振作起来。
“我保证。”
这是一位警察对人民做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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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黑暗之中,一股电流的声音滋滋作响。似乎是由于电量不足的问题,一抹蓝色的幽光时隐时现。
我这是……在哪儿啊?
费力地想支起身来,却发现四肢几乎都被压得动弹不得。钢筋混凝土紧紧的被重力压合在一起,有些钢筋已经穿透了这具身体的精细部分,比如我的右摄像头。
现在我的样子很是惨烈:右摄像头直接被钢筋戳穿,凹面镜碎裂,只剩下了基础的辨别轮廓的功能;右小臂虽说没被钢筋刺穿,但由于混凝土的质量过大,导致小臂的螺丝松动,包裹整个右小臂的合金钢板几乎都飞了出去,几条钢筋穿插在小臂的电线和机械骨架的缝隙之间;左脚也是因为混凝土的问题,导致螺丝松动,整个左脚带着高跟鞋飞了出去,还拽了几根电线出来;身上的衣服也多出来好几个大洞,变得脏兮兮的。
“真的是多灾多难啊……”我使劲的尝试着把左臂从混凝土中抽出来,右小臂由于钢筋的穿插,基本是没法动弹的。
当然,也不敢动弹,毕竟电线可不是合金钢做的,导电性还没有铜好。拉断了就失去了对右小臂的控制,得不偿失。
“咔嚓”
就在我使劲抽着左臂的时候,我头上的那块混凝土居然裂开了。裂缝一直蔓延到整块混凝土上。然后“哗啦”一声,头上的混凝土便成了碎块,然后如同潮水一般倾倒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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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到了吗?”陈晖洁仍旧看着在搬着混凝土碎块的警察和消防员们,焦急的询问着。
“暂时还没有找到。”另一位警察摇了摇头,看着陈晖洁手臂上只进行了简易包扎的伤口,“还是先请您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有了消息,我们自然会联系您。”
“可是……”
“先听他们的吧,还是身体重要。”莫洛走上前来,“而且小柯不是已经走过一次鬼门关了嘛?相信他这次也一定会回来的。”
陈晖洁看了看一旁莫洛的脸,又看了看躺在担架上已经昏迷的杜宾,思绪再三,最终化作一个字:
“好。”
“多谢您的配合,陈晖洁小姐。”两位警察朝着陈晖洁敬了个礼,便转身朝废墟跑去。而陈晖洁和莫洛转身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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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掉到哪里来了啊?”我艰难地刨开身上的混凝土碎片,看着漆黑的四周。
不过好在自己的左手可以活动了。
用合金钢刀“当当”几声切断钢筋,我拿出右手,看着裸露在外的合金钢骨架和电线。
对了,还有两节钢筋。
我坐起身来,试着抽了抽那两截穿插在骨架里的钢筋,纹丝不动。
估计是卡在里面了。
“这就不好办了啊。”被卡在小臂的钢筋直接阻碍了我小臂及以下的正常活动,简直和关节生锈没什么区别。
用力对着压住下半身的混凝土用左手一顿乱捶,“咔嚓”一声,混凝土碎成了好几块。
勉勉强强站起身来,发现衣服几乎成了碎布。不远处,我的左脚和那只高跟鞋就在不远处。
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合金钢板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不时带起一些火星。
不过几十米的路程现在却显得那么漫长。
在过了将近10分钟左右,我终于拐到了我的脚旁边。
至于为什么我不命令纳米机械重新造出一个左脚来,这就是纳米机械的缺点了:它只负责聚变反应,纵使命令它合成,也只能合成出单一物质——即单质或者化合物,是无法合成出合金钢这类混合物的。
“算了,暂时拿铁代替一下吧。”我左手的中心,一些黑色的物质开始生成,而后越来越大,最后聚合成几颗螺丝钉的形状。
拿起左脚,对准左小腿末端的接口,再小心翼翼地把螺丝钉扭上去,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只是……
“怎么……”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左脚:纵使缺少了电线的连接,我仍旧能够控制它,似乎它从来就没有断联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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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听过这首歌没有,但是我想说这首歌超好听的。
歌名:《Beijing》
歌手:Suger
相信我,你会感谢我的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