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仙,男,二十一周岁。
身高一米七五,长相平平无奇。
小的时候,镇上只有一家国营温泉疗养院,
而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温泉会馆、温泉酒店,专门糊弄那些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
小镇人都知道,绝大部分的所谓温泉,大都是加了点硫磺的热水。
总之,刚刚大学毕业不久,还未找到工作的吴仙接到父母电话,说是让他回老家继承产业。
他无比兴奋。
哈哈,没想到吧,哥也是富二代!
只不过父母隐藏的太好,直到这个时候才让他知晓真相。
还真是调皮!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晚,他才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一边经营旅馆,一边积攒经验,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镇子上首屈一指的温泉酒店大亨。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未来一片敞亮。
吴仙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父母他们家的产业在哪?
“来,我带你去。”
父亲开车带上吴仙。
可没想到的是,车子很快离开了小镇。
越往前周围就越荒凉,别说建筑了,连一个毛人都看不到。
吴仙眼看路两边丛林越来越密,前方的路越来越窄,他的心也越来越凉。
“爸……咱们家该不是会包了一个山头,让我回来种树的吧?”
“就你?能干得了粗活?”
“吱嘎……”
车子终于在一片肆意生长的荒草丛中停了下来。
“呶,这就是我们家的温泉旅馆。”
父亲指了指不远处一座掩映在树丛中的两层小楼,得意满满地说道。
吴仙张了张嘴,不由得惊呆了。
爹啊,你一定是被无良商人骗了对不对!
你当是山中古刹呢,再远也会有人去拜。
这温泉旅馆距离小镇那么远,完全失去了集群效应,虽说现在可以挂靠各种APP,但人家一看你这地方那么偏,附近又没什么景点,鬼才会选择住在这儿呢。
“对了,这里的温泉可是天然的,我花了整整两百万才把这里给盘下来。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儿子。”
父亲挥舞了一下拳头,留给吴仙一个打气的微笑。
“还有,这座旅馆每个月都得还一万的贷款,从这个月起,负债同样也交给你了。剩下的盈利,你可以自由支配。
怎么样儿子,爸妈对你不薄吧!”
“对你不薄吧……”
“不薄吧……”
“呃!”
吴仙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喘了喘粗气,将床头柜上的冷水一饮而尽。
唉,自从接管这个旅馆之后,压力山大,每天都要为贷款无比烦恼。
是啊,到现在为止,不仅一个子儿没赚到,待会还得赔上一张车票钱,真是倒霉透顶,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转运。
所以说,现实生活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噩梦吗?
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早上五点。
不过九月的天色依然和盛夏相近,窗外早早的就透出一丝微光。
昨夜一场雷暴雨,不知又落下多少枯枝败叶。
露天温泉就这点不好,一旦遭遇恶劣天气,池子里就会飘进诸多垃圾,需要及时清理。
罢了罢了,趁着早上天气凉快,去后院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既然有所决定,吴仙便麻溜地爬起身,套上大裤衩就往外走。
可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
前后左右突然冒出二十余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就像在围观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猩猩。
这无疑把吴仙吓了一大跳,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缓过神来。
我去去去去……什么情况!
只见并不宽敞的走道里,密密麻麻地塞了将近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个个头戴夜视仪,手持冲锋枪,为首一名个头不高的女警,手里竟然还握一把在晨光下反射出凌厉光芒的长剑。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难道东窗事发了?
我特么昨晚刚无证收留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你们今早就找上门来……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只是……这规格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
难道那少女其实身份并不简单,搞不好还是哪个重要外国友人的子女,所以警方才会如此兴师动众。
吴仙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种阵势,毕竟那些警察手中的枪又不是吃素的,恐怕只要出现些许反抗迹象,他就会被当成绑架者尔后被正义的子弹消灭。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那女孩其实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可怜人,昨天夜里冒着大雨求宿,你们说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只能先收留她,
而且我本来打算一大早就主动向警方投案自首来着,呸呸呸,是报告啊,没想到各位就已经来了。”
吴仙佯装镇定地解释道。
他能感觉到,为首的那名女警是这支小队的领导。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警察们都带着惊讶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她,应该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只要能搞定她,他就能从这次倒霉的事件中脱身了。
唉,你说他冤不冤,本想做件不留名的好事,结果却被那么多警察荷枪实弹的找上门。
他以后打死也不会再同情心泛滥了。
……
二十分钟之前,
三组全体人员目睹那位实力强悍的金发少女离开小楼,抹了一把冷汗的同时,
原本近在咫尺的大门却再度被翻滚诡谲的黑雾笼罩。
人们急忙上前几步想要找到出去的路,
可没想,黑雾背后竟又是深邃幽深的走廊,大门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踪迹。
满心期待的队员们顿时僵在原地。
不远处那具烧焦了的怪物尸体证明他们方才目睹的那场交锋并非虚假,可他们似乎就像是永远被困在了此地,再也无法脱身。
“组长,对外通信仍然失联,包括手机也都处于无信号状态。”
“我知道了。”
秦雪咬咬牙道,“我们继续向前,无论如何,我们也都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怪物的尸体怎么处理?”
“带上它。”
可当他们又走了一阵子之后,只觉得四周的黑雾越来越浓,就连前后靠得很近的队友之间似乎都隔上了一层障碍。
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真的就要被这无穷无尽的雾气完全给吞噬了。
而就在人们的步伐渐渐凝滞,情绪愈发低落之际,
突然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雾一扫而空,久违的熹微晨光透过窗户照进走廊,将每个人惊愕的脸孔在彼此的眼中展现地淋漓尽致。
紧接着,只听“吱啦”一声响,
门开了。
是的,正对着队伍中间位置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房门,从那里走出了一个打着哈欠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