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知道这里的夜行怪医嘛?」
「什么?」
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诧异。
就像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件事一样。
从未有人提起过的名字。
而我却完全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最重要的表情,因为我低头而忽略过了。
「你已经问过海叔了,对嘛?」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那么海叔一定也告诉你追查他不是一件好事对嘛。」
「我需要知道他在哪」
有些急切的语气。
两害取其轻,比起未知的游戏惩罚,更倾向于能够交流的人。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宁远同学也不要再问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班长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说完就又转身向前走去。
似乎踩到什么雷区。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月光照在两人身子上,影子拉的长长的,没有一句话,只剩下周围一直在叫的蛐蛐儿声。
这次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巷口——班长所进来的地方,外面花街上明亮的灯光,不停走动的人群,和着小巷里相比完全就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了。
「到了,宁远同学,出了这里你应该就认识路了,快点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
班长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我,气氛有些尴尬。
「谢谢班长,今天有些事是我必须要做的,你先走吧,免的家里人会担心。」
「嗯,那你小心点,这里深夜还是很不安全的。」
「放心,别看我这样,也是练过的!」
我向班长吹了牛皮,企图能挽回一点好感度。
没有搭我话。
班长默默从小巷走到了主大道,转角,然后消失。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班长和海叔都知道的怪医,可都不愿告诉我,总觉得抓住一丝线索,可是若有若无,在加上游戏时间越来越少,心情也烦躁起来。
蹲下,站起来。
反复在原地重复这无意义的动作,企图让自己更放松一点。
「哎」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果然侦探游戏还是太难了。
放弃了,放弃了。
这也不算消极怠工。
最多自己当诱饵站在这里好了,既然游戏任务提示,那么今天怪医就还会行动。
「救命!」
深巷中传来女生呼救的声音。
只有一声,就马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怪医!」
果然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啊!太麻烦了,我这么一个青壮年不抓,非得欺负女生,体质柔弱,做实验一下不就没了。
跑起来,我的腿!
声音就在不远,我跑着,转角,再转角。很快就到了像是声音发出的地方,可是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不知道是对是错,只知道必须要来。
「救命!」
突然从后面传来了刚刚声音。
我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凉气从尾椎直接冲上脑门。
恐怖故事吗!!
这个声音就在后面离我不到一步的地方。
砰!
转头的瞬间,后颈就重重的挨了一下,整个意识就从大脑断开。
是专业的。
虽然把这个词用在歹徒身上很不合适,但是这娴熟的手法,还有这种力道,绝对是专业的。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原地了。
而是被绑在了一个手术台上。
脖子也没有任何疼痛感,话说突然位移就是今天的主旋律嘛。
太讨厌这种感觉了,今天已经第几次了。
三?还是四次。感觉刚刚那一棒子连自己记忆都打的缺失了。
现在我的四肢被橡胶皮带绑着,勒的不紧,却也好像没办法挣开,只有头和手腕可以转动。空气中有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如果仔细闻的话甚至还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
「莫西莫西?Hello?累好啊?」
希望能被对方听到。
这种情况下,和犯罪分子好好交流才是正道。
看着周围陈设,完全是一个小手术室的模样,应该自己已经被怪医抓来了。
自己这时候要是再相信任务里会带来什么生的希望,自己就是猪。
而自己对面墙上被陈列的人体器官似乎也在嘲笑着自己。
「嘿,哥们新来的?」
「对呀,今天刚过来,请以后多多照顾!」
「谈不上照顾,别惹那个女人就行。」
「好嘞!」
为什么自己脑子突然会浮现这种画面!
不行,还不能死,不能躺以待毙。
这时候又突然想起学校社会学老师的一节课——如何在遇到危险时候自救。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就讲讲当我们在遭遇危险的时候该怎么做哈。」
淦!
也没讲这种情况呀!
如果能回去一定要让老师腾出一节课,然后把我的亲身经历当做案例讲给他们。
活动不能,沟通不能。
难道自己只能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哎!怎么就这么惨呐。
很快,唯一的门把手动了,一个奇怪的人走了进来。
不太高,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兜帽,就算是脸,也被一张怪异的瘟疫鸟嘴面具所遮挡,印象里怪医不应该是一身血腥的白大褂,然后一副白色眼镜再加上一个残忍笑容,这身装扮更像COSPLAY一样具有着戏剧性。
如果这样想法被对方知道,会不会立马杀了我。
虽然这种情况下我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听说你在找我?」
沙哑的声音让人分不出男女。
是海叔,还是班长告诉他的?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在花街上找了太多家药房而暴露的马脚。
自己更愿意相信后种。
「咳咳,误会误会。我只是有些事想要你帮忙,能先帮我解开嘛?」
一把手术刀出现在对方的手上。
「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在这里告诉大家,如果遇到歹徒拿出刀具等危险物品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的温顺,不要哭闹,就像我现在这个样子。
「姐,不,哥,放了我吧,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只是来找你看病的!」
「你没病!」
「我有病,我有病!」
承认自己有病是件很简单事情,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不是不治之症。」
对方这样说着。
似乎就像看透我全身上下一样。
「……」
就像游戏要求的一样,我找到了怪医,可同时觉得自己离去世也已经不远了。
游戏中只是说让自己找到,并没具体说让自己做什么,模糊的提示,让自己现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太不负责了!
或者任务已经完成?
我突然想看一下自己的手机,可手腕无论怎么转动也没有够到裤兜。
「是在找这个?」
我的手机。
对方从黑袍下伸出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上面正是自己的老式手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G私立学院的学生,其实是我家里人生病了,我想请你救救他,听说……」
希望可以骗过他。
「我知道你,你不是。」
「……」
「你在为警务处工作是嘛?」
一个陌生的名词从对方口中说出。
虽然字面意思我可以理解,但我确定他说的应该是一个组织之类的。
从未听过。
「是警察局嘛?」
标重点,如果对方和你认真讲话的时候,千万不要装傻充楞,尤其还是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哎!——等下,你又拿出手术刀做什么!」
对方又把手术刀从旁边拿了起来,同时还有两片白色药片。
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着我,我猛烈晃动身体挣扎着,企图挣脱四肢的皮带,其实应该在对方进来之前就这样做的,不过那时候自己还抱着能和对方友好相处的想法吧。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一点痛都感受不到。」
这种氛围下说出这种话才是让人感到最让人感到害怕的吧!
以前腿上受伤的时候,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医生在我腿上动着手术,明晃晃的手术刀,没有丝毫阻力就切开的我的膝盖的连接处。
这玩意的锋利度我还是有所体会的,而且还不知道对方要把我身体的哪部分拿掉。
未知的恐惧。
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身子,我的摇动幅度也越来越大,就连手术台也开始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不要乱动了,这个很结实的,放心,只是一个小手术,吃下这个药,就不会感到痛觉的,你会忘记今晚的一切的。」
好吧,确实就像对方说的一样,这个很结实。
摊牌了,我放弃了。
如果药真的有麻醉作用,甚至自己还能体验一把无痛去世的过程。
「来,把药吃了。」
「啊。」
我张大嘴,不再反抗。
随着对方手抬起到我的嘴边,一丝丝熟悉花香也莫名的跑进了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