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山门前,黑云重重,仿佛天之将倾。
而在层层的黑云之中似乎有些什么庞然大物隐藏着身形。
“林长夜,你所用‘明灭微尘’已经到了极限了吧,下一招就是你的死期了。”
伴随风声与雷鸣,黑云之中那庞然大物露出了头,冰冷的竖瞳之中燃烧着狠戾与残忍。
那是,应被称作“龙”的生物。
而在废墟中,那被称作林长夜的男子却躺在地面上被自己砸出的人形坑洞里,看着天上黑云不紧不慢地洒脱一笑。
“听说,你来上门讨教?”
林长夜的身旁,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主人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白衣胜雪,面容清秀,墨染长发简单束起,手中长剑锋芒毕露。
“是又如何?”龙空潭依旧狂气十足,手中的的捏着绝杀的一招。
“来吧,爷让你先出招,你他娘还有一招能活!”白墨染尽量平静地说道。
“胆敢反抗身为妖族龙王的我,狂妄!”龙空潭显出原形,悍然出手,将积蓄已久的绝杀一招释放,威力更强三分。
然后,在这满天雷海之下,那年轻人斩出了一剑。
而这一剑。
光寒十九洲!
……
一刻钟前。
“白墨染、白墨染,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来,开门啊。”
此时明尘山的现任掌门林长夜依然有些着急地敲打着自家门派的藏书阁的大门。
连续一个月,每天早上都是这样。
你问他为什么如此地着急?
那就得说说关于“白墨染”的事情了。
嗯,大约在一个月前。
那一天雨淋湿了天空,毁得很讲究,若是把天色比作纸卷,那大概这纸上写满了“不挽留”,是云对雨的不挽留。
隐约间只听闻雷鸣阵阵,昏暗中雷电照应着的微光中,林长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淋着雨走上山来。
“咳……师弟?你这是又被人甩了吗?”
看着被雨淋了个湿透、眼神里写满了“我被甩了”的白墨染,虽然很不合氛围,但林长夜还是尽量按耐着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故作平淡的问到。
至于白墨染,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看,随后把视线转开看向一旁,用着最强硬的语气说出了一句相当怂的话。
“这……这这谈恋爱的事,那不能叫甩。”
“啧啧啧,分明就是啊。都是第三个了,师弟你撩妹实力可以啊,老渔民了,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晋升渔把头了。”
“住口,无耻老贼,我……我不是渣男,休要胡说!”
“哦?那问问你,在这之前的那两个姑娘你还记得她们的名字和容貌吗?”
“我……我……”
“看吧,我就说了吧……你个老渔民,怎么会记得那些你被你放生的‘鱼’?”
“我没有……”
“哟,师弟你这是急了?不会吧,不会吧,真急了?
诶,师弟,不至于,不至于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看着眼前口若悬河、宛如大阴阳师一般的林长夜,白墨染总觉得他的这位师兄是生错了时代:
要是师兄出生在我那个时代的话,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键仙”吧。
“天不生他林长夜,万古键道如长夜”的那种。
不过,或许正如师兄所说的那样,自己是个渣男吧。
这是第三次,可是前面的两次他已经全忘了,说不定这也算天赋异禀。
方便自己见一个爱一个,而且能保证自己对每一个追过的女孩都是真心的。
呵,感觉自己有点可笑呢?
依稀记得自己一开始好像是个纯爱战神来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还有……师兄这人好吵啊。
感慨归感慨,但他白墨染对于“键仙”可向来都是重拳出击来着。
他白墨染绝不是因为师兄说他是渣男让他觉得不高兴才,所以要出手的。
嗯,绝对不是。
而此时林长夜方才注意到,自家师弟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只可惜为时已晚。
后来就听说那天雨大,掌门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挨了雷劈,躺了一两天。
呵呵,不朽境的大宗师啊,还会不小心摔了一跤,反正众弟子听说后个个都笑而不语。
至于再后来,白墨染就进入了藏书阁闭关去了。
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白墨染,师弟,算师兄我求你好不好,不就是失恋了嘛,用不着乱练武功啊,看开点啊。”
林长夜依旧焦急的徘徊在门口,这藏书阁设立了阵法,一旦有高手敢在藏书阁上锁的情况下的强行突破,就会引来强大的反噬。
但是如果放任自己那“危险至极”的小师弟继续待在里面,也绝对比强大的反噬好不到哪里去。
天知道自己的师弟会去练什么莫名奇妙的武功。
失恋本来也不一定会有多危险,乱连武功也不一定会有多危险,只是……
“师弟啊,这都已经是第三次失恋了,又不是第一次,用得着这样吗?不至于的。”林长夜又敲了敲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只是这句话刚说完,原本晴朗的天气就开始变得阴沉了起来,而林长夜也隔着门都能感受到了自己师弟的庞大“怨念”。
“师弟,是师兄错了,不该说这些话。但是里面那些没有名字的武功你可千万别乱练,天知道师父他放进入的武功是那家的。
什么佛门心法、道门玄术、魔教秘典、邪道奇功,甚至是原始武学都有可能,答应师兄,你可千万别再乱练了啊。”
看着自家掌门这副模样,在周围听墙角的众弟子们开始悄悄交流了起来
“小师叔这是又被甩了?”
“诶,住口,小师叔说过的这不叫甩。”
“不过,这都第几个姑娘了,小师叔这这失恋到再失恋之间的时间间隔也太短了吧,五年三次,这要搁在外面,那也差不多算是个渣男了。”
“渣什么渣不渣的,那能叫渣吗?那只是小师叔想给爱过的所有女孩一个家,要知道所有的渣男曾经都可能是个暖男来着。”
“嗯?我读的书少,你这么骗我有意思吗?”
“不信,那你烧过煤不?暖吧,后来呢?”
说罢,两人都相顾无言,最终斗露出了一个“懂的都懂”的笑容。
啧,小师叔,明尘老“渣男”了。
唉,以前的小师叔可不是这样的,只是……掌门也不想提,他们这些弟子也没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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