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什么情况？”
白墨染悠悠地睁开眼睛，发现了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窗外已经有些人声鼎沸，但是这个房间却过于安静。
“嗯？”白墨起身看了看周围的陈设布置，总是有些眼熟的样子。
琉璃镜、梳妆台、花……
等等，看这些东西，这好像是个姑娘的闺房啊！
我的天，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思绪回到昨天晚上，自己在桥边怒斥师兄吃了回扣，然后师兄为了转移目标，好说歹说要拉自己去喝酒，结果好像自己就进了……青楼？
等等，自己好像被师兄拉进青楼……喝花酒！！！
想到这里白墨染随即小心翼翼地离开床榻，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往窗外偷偷窥看。
此时，外面已经是新的一天早晨，隔着一条河的对岸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而河这岸却略显安静，往来稀疏。
但是一到晚上，情况又将会交换过来。
因为这河一边是京城最大的“买醉区”，到了晚上自然是灯红酒绿、繁华异常。
确认完毕，白墨染又悄悄关上了窗，打量下自己的穿着。
嗯，衣衫整洁，看样子自己昨天晚上应该没对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但是，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白墨染思索着，从他醒来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异样感，仿佛他自己忘了什么一样。
“还有，自己怕不是是喝了假酒？居然能把自己灌醉。”白墨染小声地嘀咕着。
但是白墨染转念一想：不对啊，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哪怕是假酒，那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啊。
有问题，大有问题。
仔细回想着昨晚的来龙去脉，一些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
“昨晚喝的酒……好像叫‘忘忧’。”
“昨晚进的是……‘红袖楼’。”
“昨晚的那个长的挺好看的姑娘……”
嗯……记不起来了。
算了，既然记不起来，那就算了。
白墨染想着想着就突然觉得：自己想那么多干嘛，自己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也没人拿得走，那不就行了。
如同“神来之笔”一般想到了这个理由后，白墨染就突然放弃轻松了很多。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赶快离开好了。
想清楚之后白墨染也萌生了离意，于是他打开了窗户，一只脚正要迈上窗台。
“诶，我干嘛要从窗户走？”
白墨染这时才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窗干嘛？
自己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的，那也应该光明正大地从从正门出去。
可自己为什么像要逃跑一样，从窗户溜。
除此之外，自己不但感觉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而且这从窗台溜的动作也意外地觉得熟练？
等等，我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白墨染想了想，突然明悟了过来，原来是这样。
林长夜那个做师兄的，坑起自己来是从不手软，所以这一次估计也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他绝对是又没有给钱就溜了。
回想这些年，林长夜干过的“我请客，你付钱”的事绝对不算少，而他白墨染往往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哦，所以我才会想也没想就决定从窗户溜走。”
不愧是我，居然靠着本能都可以回避那无良师兄的烂摊子。
所以，自己还是从窗户开溜好了，毕竟还没给钱，要是被发现……
可白墨染刚想到这里，房间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而白墨染的视线也和门口那位姑娘视线对上了。
白墨染看着眼前的姑娘，愣住了。
有一说一，眼前的姑娘很漂亮、很美，穿着一身今年京城里最流行的短裙霓裳，露出一双洁白无瑕、恰到好处的腿，美艳而诱人。
白色的长发，红玉般的眸子，虽然脸上带着面纱，不见其真面目，又让她出落之间有一种与之相矛盾的神秘与圣洁。
要是换个普通人，恐怕连人带朋友都说好了。
但是他白墨染是一般人吗？当然不是。
他会愣住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逃跑未遂，还被抓了个正着。
进了青楼不给钱，构不构成犯罪啊？挺急的，在线等……等不了啊！
“那个，姑娘，其实我只是想开窗户偷偷……透透气，绝对没有打算不给钱逃……咳咳。”
我的天呐，我怎么把实话给讲出来了！
白墨染突然发觉自己在这姑娘面前居然没开由地心虚，紧张之下把实话都讲出来了。
而那姑娘也把目光投向了白墨染，而白墨染看出那看似清冷目光中有“温柔”、“为难”和一种“现在的白墨染看不明白的东西”。
而看出了这些的白墨染也有些慌了：这不会就是昨晚的苦主吧？
不对，自己应该什么也没做才对吧？
可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自己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这……这怎么办？
沉默了片刻，那姑娘却是用着自己清冷空灵的声音开口了：“墨……昨晚公子的朋友已经结过帐了，公子大可不必这么慌张。”
听着对方告诉自己，自己的师兄已经结过帐了，白墨染到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无良师兄居然转性了，居然没有“他请客，我买单”，奇了怪哉。
“嗯，那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白墨染一边说着一边从窗边离开，走向大门，没有一丝留恋、一瞬迟疑，却又慢慢地与门口的姑娘，擦肩而过。
也不知是各种缘故，白墨染在那姑娘的背后，背对着她停下，仿佛好久不见，又仿佛初次见面般问了一句：“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可惜，换来的只有一阵宁静。
“哈哈，抱歉啊，在下唐突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白墨染歉意一笑，迈步离去，走出大门。
走向了与之不同的，人间繁华的对岸。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走过那座桥时，窗边有一个人一直在忍着泪，目送着他。
“你真的……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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