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明尘山的大殿上,只留下了白墨染和林长夜两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白墨染眼神闪烁,似乎有着心事。
“师兄,人……来了没?”
“来了来了,刚才有弟子传信,说那一家人已经到山下的小镇,算算时间也快差不多了,走,下山去迎接一下对方。”
白墨染眉头一皱,呼吸一停,转而恢复正常后答道:“不了不了,我还是去整理一番……”
说着,白墨染转身欲要离去,然而却被林长夜提前预判给抓了回来。
“回来!”
“整理,去哪整理?不会,是藏书阁吧?”林长夜此时神色严肃地追问着白墨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师弟,你说这话前又停了两息时间,所以你在说谎啊。”
“走,同我下山去。”
于是,林长夜拖着挣扎的白墨染就要往山下去。
白墨染运起真气,一时间犹如落地生根,无法撼动。
试了一次,发现无法撼动白墨染半分之后,林长夜放开拖着白墨染的手,转过身来问道:“你小子当真不去?”
“不去不去,你说去就去,我白墨染白墨染不要面子哒?”
眼见着白墨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关键时候他越犟”的样子,林长夜也没有生气,只是像一个兄长那样平静地说着:
“师弟,师兄不知道原来那位花魁姑娘究竟在你心里占了这般份量,抱歉。”
“但是,和你有婚约的那位姑娘,不远千里地来见你,这份心意我们总要予以相应的尊重。”
“师傅是这样教我的,也是这样教你的,虽然师兄这么说可能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你考虑考虑一下那位姑娘的感受。”
“算了,师兄也不逼你去迎接了,只是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躲到藏书阁了。”
说罢,林长夜转身向着山下而去,身法挪动,几瞬之间,消去了身影。
在下山的路程中,林长夜叶在反思自身。
如果不是他自认为“位白墨染好”地下药,让白墨染将那位花魁姑娘忘掉,或许现在也不至于这般模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之欲,勿施于人,师傅,弟子有愧于您的教导啊。”
一声叹息之后,一次眨眼之间,一道白衣墨发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山脚。
林长夜看了看,最后却是会心一笑。
看样子,无论练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武功,无论因为入魔而失去了多少记忆,无论被拒绝了多少次、失恋了多少次,师弟他还是那个师弟。
林长夜释然一笑,然后……
然后,林长夜化身“大阴阳师”,开始疯狂地输出。
“哟,这不是师弟吗?怎么来了,面子不要啦?”
“是去藏书阁整理完了?感觉也没什么变化啊?不放人家姑娘的鸽子了?”
“诶,抱歉抱歉,瞧师兄这脑子,说鸽就鸽,那才是一种不鸽,像师弟你这样说了要鸽,结果又不鸽的,那也是一种鸽了。”
“这样来说,师弟其实也是个言而有信的真君子啊。”
真菌子?你才是蘑菇!
眼见着师兄的无情输出,白墨染心中的那火,慢慢地就燃了起来。
我忍,我忍。
“师弟其实是想来的对吧?只是不便于直说,想要师兄带你来。”
“唉,师弟你这和‘傲娇’有什么区别。”
“师弟啊,时代变了。”
“这年头,傲娇是没有前途的。”
忍不了了,燃我心火,坑害其身。
白墨染嘴角微微咧开,缓缓说道:“九天引雷,雷来!”
说着,一道雷霆向着林长夜所在之地劈下,然而却落了个空。
林长夜自信一笑,在落地之前两手一拍一摊,继续嘲讽。
“没料到吧师弟,师兄我预判了。”
原来,林长夜通过读取唇语,提前做好了准备,于是在白墨染话音落下时,就迅速动用身法离开了,所以躲开那道雷霆。
“没事的,师兄,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白墨染气定神闲地说道。
话音刚落,林长夜却一不小心在落地时崴了脚。
落地崴脚,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武林模范”了。
当然,林长夜崴脚并不是起轻功太差,而是因为白墨染在无声无息之间改变了部分地势。
“呵呵,师弟你算计我!”林长夜踉踉跄跄、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
而白墨染则是吹着口哨,把头撇到一边去,装作视而不见。
“好小子,看打!”
说着,林长夜又“自寻死路”一般,与白墨染战作一团。
………………
于此同时,在马车上。
洛紫衣正在给叶红绫传授着人生的经验。
“女儿,到时后他要是想娶你,你就要求他女装,连为你女装的勇气都没有,还敢说是爱你?分明就是馋你身子,下贱。”
“想你爹就肯为了我……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叶乘风,你给老娘说清楚。”
当然,因为黑历史被洛紫衣拿出来当做“模范”的叶乘风,眼神自然是有些复杂。
三分羞愧,三分懵逼,四分人生怀疑。
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刚柔并济的女将军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吗?没办法,也只能“爱了爱了”。
当然,为了不让女儿被她那娘亲的奇思妙想带偏,叶乘风也是语重心长地开始劝解叶红绫。
“阿绫,别听你娘的,到时候想要退婚就堂堂正正地退吧,一切有爹担着。”
但是,此时正主叶红绫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呢?大概已经是“自暴自弃”了吧。
她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机缘之主,这仇,本姑娘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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