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姑娘？是你吗？”白墨染的语气中带着些试探。
“哦？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听到白墨染的询问，“叶姑娘”只是回眸一笑，让人觉得有些惊艳。
说实话，这一回眸在白墨染心里是有很高的评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等等……自己好像没有见什么六宫粉黛来着？
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见识过什么“六宫粉黛”，至今还是只单身汪汪兽的白墨染突然有些落寞。
啊，至今自己都还在服刑之中。
对，是无妻徒刑。
“只是察觉到狐言姑娘和叶姑娘之间有些不同罢了。”白墨染语气平淡地作答着。
“哦？不同吗？是怎样的不同呢？”
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有些兴趣，狐言拖长了语气问着，显得有些……有些色气撩人的。
不过，对于白墨染来说却是有些煎熬。
要知道，现在狐言姑娘用的是叶姑娘的脸来着。
想着平时英气正经、时不时还有些“一根筋”的呆萌俏捕快居然用着这样色气语气和自己说话，白墨染内心没来由地多了些负罪感。
毕竟，这个狐言姑娘可算是自己亲手“捏”出来……啊啊啊，感觉要是让叶姑娘知道，自己就没脸去见她了啊。
自然，没怎么控制住自己内心中羞愧的白墨染自然是不小心地让自己的部分情绪暴露在脸上。
“你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哦，是在想到了什么让你愧疚却又刺激的事情吗？让我猜猜看，是因为……我？”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此时的狐言姑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仿佛有些莫大的魅力，像极一位神秘深邃的魔女。
不过，白墨染也非等闲之辈，虽然说由于修行时间过短，心境是他唯一的短板。
但就是“短板”，那也得看看是谁的“短板”，他白墨染的“短板”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好了狐言姑娘，别闹了，我们说正事。”
只见白墨染收敛了之前乱七八糟的心情，脸上虽然依旧是带着微笑，道眼神却清澈又坚定，显得非常正经。
注意到了眼前的“正经人模式”的白墨染，狐言姑娘随即也是收敛了自己那快无处安放的魅力。
得亏两人相见的地方到现在为止还没人经过，也就不会有其他人见到叶姑娘的这副模样，不然要是传了出去……
那真是令人，不敢想象。
“那个是想问恢复她记忆的事情吧？”狐言姑娘也是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闻言，白墨染点了点头。
不过，看到白墨染的表现，狐言姑娘的眉头却是皱了下来，显得有些不高兴。
“说实话，你确定你没有搞错，真的要恢复？不恢复也无所谓吧，反正你们之间不是本来就有婚约的吗？”
这次，白墨染摇了摇头，神色显得有些认真，“恢复吧，恢复了最好，婚约什么的还是算了，说不定人家叶姑娘从来就不喜欢我，做朋友也挺好的。”
虽然白墨染是心动了，但是就这样看着“虚假的记忆”成就“虚假的两情相悦”，白墨染终归还是……还是无法接受的。
这对叶姑娘，不公平。
“谁说的她不喜欢你的？！我……她……”狐言一反形象地反问质疑起白墨染。
看着，狐言这副着急的模样，像是被别人拽住尾巴的狐狸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狐言姑娘急切又笃定地反驳着自己的无心之语，白墨染一时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时狐言姑娘又恢复了那泰然自若、神秘深邃的魔女气质，仿佛之前的那个感到着急的人不是她一样。
“嗯……能被狐言姑娘喜欢，我很高兴，不过这和之前的问题之间好像没有联系吧？”
“哦？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说着，狐言姑娘也顺势来到白墨染身前，踮起了脚尖，两者的脸一时间凑得很近很近。
近到白墨染能够闻见她发丝间的香气。
近到只要微微向前一点就能品尝到她的唇。
于是，白墨染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两三步，却看见了狐言姑娘脸上玩味的笑容，如同恶作剧得逞后一般得意的笑容。
“我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连我都喜欢着你，那叶红绫又怎么会拒绝呢？”
此时，狐言笑得就像只得意的小狐仙一样，不过……她好像本来就是狐娘来着。
嗯，本色出演。
长叹了一口气，白墨染正色着说道：“不是这样来算的，有些事情不是按着逻辑就能解释的，就比如两情相悦这种事。”
“优秀虽然是一块份量很重的筹码，但是却依旧决定不了喜不喜欢、爱不爱这种事情的。”
“有些时候，这种事情是没有道理的，哪怕你再怎么优秀，不爱就是不爱。”
“任他古今相思作一传，也仍是不爱……”
“也……仍是……仍是不爱。”
说着说着，白墨染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失落、越来越低沉。
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某块最柔软的部分，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诶？白墨染你怎么了？没事吧？”
眼见白墨染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狐言也有些乱了方寸，赶紧询问着白墨染是否无恙。
只是在她眼中所见的白墨染有些矛盾，明明眼神里溢出了悲伤与后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我没事的，我只是……只是……忘了……”
“没……没事的，对了，叶姑娘她的神识已经恢复了吧？”
连忙擦了擦眼泪，白墨染想起岔开话题一般，赶紧切入了正题。
而狐言姑娘也赶紧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那…那我明晚就去找你把叶姑娘的记忆改回去吧。”
说罢，白墨染飞一般的逃……离开了。
“他，真的没事吧……”
看着白墨染离去的方向，“狐言姑娘”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她不知道白墨染想起了什么，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很悲伤很悲伤的事情吧。
她听说的，真正的悲伤，是明明已经泪流满面，似乎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可到了开口的时候却又只剩下了一句——
“我忘了。”
无论那句“我忘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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