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正从额头上冒出,万重夜此时看着门口一脸和善模样的陈渊,心头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怎么办,来牢里赎人的教主发现自己的在打麻将怎么办?
在线等,急!
而且……
看着这一脸和善笑容、仿佛人畜无害的教主,万重夜心里是没有底的。
要知道在他记忆里,自家的教主就和个冰块似的,天天冷着个脸。
而现在才三个月时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教主笑得这么“和善”的?
三个月,从“冰山”到“暖男”这可能吗?
反正他万重夜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听说过的,万重夜曾经听说过的。
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可以做出许多反常的举动,那也就是说教主现在心情大概是这样的:
呵呵,爷好气啊!
等待会出了这六扇门的大牢,看爷怎么弄死你个鳖孙儿!
嘶!
一想到这里,万重夜就不由地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中域气温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不会的,不会的。
教主不像是那种会秋后算账的人。
可是……
看着门口那和善的笑容,万重夜就觉得心虚、没底、不敢相信。
毕竟他也不敢保证,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教主是不是真能做出些什么来。
“教主你听我编……”慌忙之中,万重夜甚至小心说出了某些真实想法
“嗯?你说编什么?”
注意到自己这位下属有些不对劲的某带魔头发出了询问。
从刚才开始他就注意到万重夜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感觉变化太丰富了些。
虽说自己是来赎他出去的,可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本来他以为是万重夜因为这牢里太无聊了,所以见自己来保释他了才这般高兴。
毕竟,万重夜这人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可是再看着那副麻将,陈渊又把这个想法收了回去。
并且稍微感叹了一下六扇门“服务”周到,甚至关心着犯人的心情。
六扇门,正道的光,果然名不虚传。
而此时,某位魔尊正积极地开动着自己的智慧,以求生欲为动力,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属下是说,居然让教主亲自来出马,属下愿自领鞭罚。”
闻言,陈渊的脸上短暂地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起来,顿了顿后恢复了之前那副和善的笑容。
“这就不必了,先出了这大牢吧。”
听闻此言,万重夜只觉的压力如山大。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绝不认为自己那位教主会是这样的好说话的人,所以这句看似平平的话之下一定藏着另外一些深意。
比如,在万重夜听来教主的意思或许是这样的。
“这就不必了”是指自领鞭打就不必了,教主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另外的刑罚。
而“先出了这大牢吧”也就更好理解了——
等出了这牢,咱们这事再慢慢算。
一念至此,万重夜的放在腿边的手微微颤抖,而此时那“和善”的笑容在他看来也变得相当“核善”。
才三个月,教主究竟经历了什么?
时代啊,大人变了!
当然,以上纯属这万重夜根据“陈渊是个大魔头”地理论所推论出来的。
关在六扇门牢里的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教主现在是真的“和善”。
从大魔头到带魔头,距离其实只需要一顿认真的忽悠。
只可惜,这事情也只有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百姓白某心里清楚。
陈渊不会知道,万重夜更不会知道。
所以说啊,是“心虚”限制了万重夜的想象力。
他也不想想,一个真正的大魔头怎么会走程序来做保释的?
直接劫走,它不香吗?
不过,此时的万重夜心里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坚定的想法”——
他,要留在这牢里,等教主大人他气消了再说。
于是乎此时此刻,万重夜再看着这牢门铁栅、手铐脚镣,竟然也觉它们是如此的亲切。
在这“九死一生”的夜晚里也只有这些手铐脚镣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所以,他万重夜今天绝不出这个牢门!
“教主,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心虚的要死,但是万重夜还是保持住了脸上坚定平静的神色。
见自己这下属脸色再次变化,陈渊心中也觉得他有些古怪,为了一探究竟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说下去。
“让教主亲至,属下实属有罪,但今日属下还是恳请教主……不要将属下保释,属下是自愿认罪受罚的,还望教主成全!”
此话一出,不只是陈渊愣住了,这大牢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就说,你自愿伏的法?”
“是!”万重夜当机立断地认了下来。
“那纸上的罪名都是你干过的?”
“是。”万重夜稍加思索后认了下来。
陈渊试探着询问着,同时他看着万重夜时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你真的去抢过小女孩的糖葫芦?”
“是……”万重夜咬牙切齿地认了下来。
但是他心里已经把胡乱列出这张罪名清单的人问候一遍又一遍。
什么抢小女孩的糖葫芦?他万某人没做过这样的时,也不会去做如此拉胯的事。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此时此刻,万重夜也只能选择咬牙切齿、忍痛认下。
而来赎人的陈渊教主,此时眉头一皱,最终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此时此刻,陈渊的心里乱得很。
他不料,也想不到,自己的下属竟下劣凶残……好吧,也没有什么“凶残”。
竟然下劣丢人到了这地步。
看样子,自己的“那个计划”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而看着陈渊离去的万重夜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的他还丝毫不知道,是他自己给自己续上了长达六个月的“六扇门大牢住宿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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