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了呼呼呼~
怠惰酱埋伏在门口,只要她老哥一开门——
超级无敌我爱你(飞扑)!(什么诡异的名字啊喂)
色欲没做好准备,再加之背着包,重心忽然后移,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抬头就看见那可爱至极的脸上散发出光芒,写满“变态老哥想死你啦”的神情,若视线稍一下移就能从她领口看到……
哦对,怠惰在家永远都是一件睡衣一条睡裤,松垮而舒适,除此之外真空,连胖次都不穿。
“咦,变态老哥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捏)
“唔啊……没事,没有。”
“哼,还多亏人家特意来迎接你,早知道就不来了……等等,真的没问题吗?老哥你的表情好可怕……”这是怠惰少有会关心他的情况。
“抱歉,我觉得我要休息一下了,这种感觉只是,只是疲惫吧。”
色欲迟缓地支起身,十分机械地丢下东西,像游魂一样胡乱洗漱了一通,倒在床上了。
暴食像枚炮弹一样砸在床上,顺手抄起一边的手机,又看了一眼订下的票,觉得大为放心,又跟色欲发了条消息,但一直没人回。
窗外的星空被地上的光所遮蔽,这座城市依旧车水马龙,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有好像难以适应。
人们筑起了人海,自己又被淹没其中。
这无星空的夜,或许色欲也在窗前望着吧。
一切都是命数,所有人都面对着一个极其强大难以战胜的敌人,它或许是有形的,某个人,某个物,或是无形的,某个无法克服的东西。
某个……无法克服的东西。
鬼使手握长枪,气喘吁吁地休息着。
她记得那杆长枪原叫驱魔枪,如果使用得当,威力不下于她的幡旗。只是仍不顺手,使用起来又有失优雅,故长久地当做摆设,不碰一下。
毕竟还是女子,用这种略带野蛮的近战武器始终不承受,她一次又一次试着像用幡旗那样,将阴气注入其中,一点点摸索着。
自从变成七贤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被大加改动,写下唯一的答案。
她对着空气练枪,和阴兵练枪,眼前满是蚩尤,那个差点带走一个文明的恶兽。
鬼使曾羡慕于治愈那高强的法术,怪力半人半仙的体质,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穿着粗气收回枪,撩了一下弄乱的发丝,嘴角露出些许笑容,如一缕香风拂过荒原。
傲慢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头汗的暴食和色欲入场,露出不屑的笑,很难猜出在想什么。
那日天气晴好,人也颇多,已是漫展的倒数第二日,色欲似乎完全振作起来,忘记发生过什么,这在傲慢看来是没心没肺的表现。
“……不过如此。”
傲慢优哉游哉回到住处,随意地打开几个直播,倒要看看这漫展有什么东西,一时间宛若监控室大爷。
他死鱼眼看着屏幕,左手托腮,右手离了鼠标,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
怠惰一手扶额,另一只手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
“要不要混进去呢……”
现在的话她那个变态老哥应该开始逛了,如果不赶快的话……
哼,他只是单纯的好色吧,變態。
要变成什么样子好呢~(这进度也太快了点吧)
那家伙看到我会不会吓坏呢,呼嘿嘿~变态老哥惊讶而欣喜的样子。
偷偷地跟着他不会被发现吧,不管了不管了,现在就要——
怠惰将自己稍稍变化了一点(雾),摆下一个传送阵,钻了进去。
暴怒看了看家中的占卜阵,今天也没有异常,这个据说很灵的阵已在这好几年了,基本没有过反应,它存在的价值只是让自己越来越可疑。
一个合格的反派不应该早早出现偷袭一下主角吗?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好耐性了,明明能挣脱束缚出来却又安静了。
这畜生在积蓄力量?搞什么啊。
他想起那日对暴食说过的话,说毕之后暴食便呆住,一脸深沉地望向窗外的雷暴天,如果把他的形象换成大将的话,效果应该会好许多。
“让我们再次举起救世的旗帜吧。”
暴怒晃到阳台上,天光正灿,不由得感慨几句,不知此美景还能看多久,便取景框对准天空来了一张。
色欲一脸痴汉地钻到coser面前拍照,由于戴着口罩,那笑容越发猖狂了,再加之步伐奇骚,在人群中和暴食走散数次。
哎哟,什么东西。
他的头被一根法杖……道具狠狠地敲了一下。
完了,被抓了跑不掉了是吗,又没拍裙底啊,罪不至此吧。
(极其紧张地回头)
“哼!变态老哥!lsp,lsp!你你你你果然,别的女人这么好看吗!”一只镜华,不是,怠惰气鼓鼓地看着他。
方圆七八米的人群凝固了,全往这边看着。
“哎你、你别这么大声啊,别人都……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别管这么多,哼。”
“不是你怠惰为什么会在这?”
“人家是镜华,镜——华。”
“你慢点,我脑子有点乱,你为什么在这?”
“一个问题明知故问三边是屑。”怠惰切回了平时的语气,白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还是被抓到现行了。”
暴食脸上挂满黑线,仿佛一个脱身不能的路人。
“安啦,我的法术时间要到了呢,先回去咯——”
“别啊!!!”色欲发出了此生最痛苦的嘶吼,眼神和摔掉穹妹的极其相似。
就像在梦境中游曳一样……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治愈看着鬼使熟练地舞着那枪,实在看呆了。
仅过去了短短几日,将枪用得优雅与帅气共存,常人是无法想象那纤弱的手臂是如何拿起枪,将力量注入其中,打得一圈阴兵招架不住。
“变成全能型了诶,好强~”
“没有啦,过誉了过誉了,还多有生疏。”
“这会的话……你这么强当然没有问题啦!”
“不过,话可不好说满哦,再说我也没有那样厉害呢。”
鬼使看着治愈头上的鬼角,想起了什么。
虽然都投了人胎,但那鬼角阴差阳错还在她头上,平时在人前隐藏起来,在自己人面前就不拘束了。那是一对十多厘米的鬼角,长在额头两侧,向上立着,略有一些弧度,末端是尖的,有些像能代的角,并不是硬质,摸上去带着体温,而且角也是有感觉的。
“……真羡慕呢。”鬼使柔声说。
“为什么要这样说,这对角……”
“你也许想不到吧,”鬼使笑了一笑,“我曾经是人类。”
“那你身上的阴气,还有这份力量,根本看不出来啊,还有,从前是人类……怎么是这样。”
“你应该感受出了吧,其实我身上的人类气息已经消失殆尽了。我想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人类是可以找过世,借用其力量复仇的,鬼使也会答应这个要求,近乎完美地完成任务。而这之后,鬼使会重新变回人,得到为人的资格,而相应地,达成了愿望的那人则会变成鬼使,接替他的位置,直到下一个想要复仇的人出现。”
“那么说,你其实……”
“嗯,是的呢,”鬼使的神色一直很平静,“我自幼有通灵眼,能看得见妖鬼,当然也包括黑白无常……我请他们替家父报了仇,结果就变成了这副样子,那一年,我十四岁。”
治愈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到现在一直都是戴罪之身呢,看不出来吧。”鬼使开玩笑般说着。
“可是你说过羡慕……那是什么意思。”治愈摸着她头上的鬼角。
“你可能还很在意被逐出鬼族的事情吧,其实在人间游荡的鬼有很多哦,我可以看到,而且,和鬼相处可比人舒服多了……他们有的是人形,有的不是,但和他们在一起感到很安心,和你也是。”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但是,但是我是被赶出来的……”
“你有听说过鬼王生活在族群中吗?统领百鬼的家伙,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我原本把自己当做是被抛弃的,试着去逃避,不去想这件事……但凡每想起一次都隐隐作痛。”
“其实,在我的认知范围内,你的治愈术已经是最强的了。”
鬼使望向治愈的书桌,干净的桌面上唯摊着一本精致的本子,阳光照在书页上,清秀的自己抄着一行歌词,翻译过来就是——
这细小而又深邃的伤痕,时刻让我疼痛难耐。
色欲看着展馆手册,啪地拍在桌上。
“来不及了,你快点,现在人又一下多了起来。”
暴怒正在卖力地吃一只汉堡,待一口嚼完,全部咽下去,方才回答,“好好,先吃完,给你买了,来吃点吧。”
色欲犹豫了一下,拿起来咬了口,眼神往窗外飘。
他以前逛漫展都是不带吃饭超高强度的,这样一来算不算破戒呢。
待他漫不经心地吃着,暴食已经果腹完毕了。
“害,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高中那时候了,一星期六天关在学校里,剩下一天在机构,午饭都是一个人在自习室吃的……人寂寞到了一定程度,连吃饭也……还记得那午饭是机构统一问外面订的,到还合口,只不过我吃着有些少罢了。整天一个人吃这些,孤单到把两素一荤的菜想象成人,估计你挺喜欢的。”暴食狠吸一口可乐,继续说,“先把那回收来的烂黄瓜想象成新鲜的,从藤上摘下来不久,还带着今晨的露水,如宝石般,在微风中折射出阳光。
再是将其拟人,那种景象是介于梦境和天堂中的——只有吃得兴奋到一定程度才有的。”
色欲跟着那玄虚至极的话想象了一下,先勾勒出夏日,原野和阳光,再看见一个小女孩,穿着素雅的连衣裙,仿佛不知道热般,嬉戏玩闹样地跳起只有孩童才有的舞步,乌发被阳光照得发亮,脸上稚气可爱的表情比原野更美丽,看过之后如饮甘露,裙边随她活泼地摆动,一切都浸泡在明亮的阳光中,实乃梦幻而美好的画面。
待他缓过神来,嘴里正咔吱咔吱嚼着一片生菜,汉堡里的。
此所谓幻想之境,人世不能寻到之处,缥缈而触不可及。
缥缈而触不可及的东西有很多,对吧?
暴怒依稀记得,他的父辈曾是背起太行王屋的神子,虽然那只是几片竹简上的故事,不过夸娥氏的血统的确有如此神力。
半人半神的存在,从天界流落的传说,封印了蚩尤的七贤。
光靠掌风就能匠人打得筋骨断折,能将大地撕裂的男人。
此刻却祈求者,给予他再度觉醒的力量。
他闭上双眼,灵魂仿佛在一片战场上穿行,在荒芜之中,伏倒了许多士卒的尸体,武器散落在地下,镜头再度推进,七个人正在与蚩尤厮杀。
蚩尤约有六七人高,奇壮无比,像数种异兽的合成物,有四臂,其形粗壮却灵活,身被鳞甲,所覆之处刀枪不入,唯腹部与脖颈裸露。
怪力爆喝一声,将蚩尤左下臂硬生生打断,巨兽愣住一下,忍术蹬地飞跃,两柄短刀插在其腹上。
狂战杀得双眼血红,抄起地上的钝斧咆哮而去,蚩尤以鳞甲相抵,竟迸发出火花。
化形将长剑从空中抛给忍术,那黑影跃起,轻巧地接住,又奔向蚩尤。
阴兵顺势而上,迅速地前进,倒下,又有新的,将那兽死死牵住,鬼使的脸上溅了血迹,紧握住有些残破的幡旗。
杀得失智的狂战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不断愈合,不过他此时痛觉尽失,察觉不到是治愈在为他疗伤。
然后的画面是,吼叫,兵器与硬甲碰撞的声音,剑光闪过,蚩尤倒下。
黑暗又回归眼前,怪力从椅子上醒来,大汗淋漓,拿起杯子咕地猛灌一口,杯子放回桌上,不料一下粉碎,变成满地的渣。
傲慢仍在电脑前,端起而鼻子慢悠悠地喝着,视线又飘回一眼,一口水全喷在了屏幕上。
画面里色欲正站在某舞台上,边上是穿得极可爱的(?)主持人和两个……全息投出来的家伙。
色欲紧张地搓衣服,戴上外衣的兜帽。
下一幕是色欲抱着一整箱某品牌朗姆酒,胳膊上挂着同学送的袋子,隔着口罩都能看到他那笑容。
啊这已经没有什么形容词来描述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