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地面不断传来的震动,西琳的瞳孔不断晃动着,同时心底里一些不好的回忆重新翻涌上来。
那是自己对面还有人的时候,那一天接受完实验的我们回到了房间,由于药剂的副作用西琳早早地睡了过去,而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架机甲挡在自己面前,挥舞着利刃将死士和崩坏兽砍碎,然后等到一切都安全了,机甲跟没事人一样朝着自己的停泊坞走去,机甲身上鲜红的血液顺着流线型的外壳缓缓流下,在冷光灯的照耀下滴答滴答落到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西琳捂着嘴向后退着,咚的一声撞在墙上
,金色的眼瞳颤抖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么的陌生,她想要找个人安慰下自己,但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却看见茜姐正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正撇着头望着自己,像是在说什么,胸口被利器贯穿的刀口正源源不断向外流着液体,略带粉色的血液顺着床单流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琳的尖叫从这座监狱中刺耳的响起,但是很快就被掩盖了起来,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自那天以后B区就只剩下来西琳一个人,没有人告诉她西琳发生了什么,亦或者西琳也不想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糟糕自己似乎已经知道了。
“呵呵呵~”,抱着头蹲防的西琳不由自主发出笑声,满是惊恐的小脸上咧出来绝望地笑容。
“又要来了吗?欸嘿嘿!”
但是这次的震动只是在离西琳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便离开了,甚至连那个机甲都没有被启动。
“……”,西琳沉默着,金色的眼睛渐渐被疲惫占满,然后两眼一闭趴在地上睡了过去,毕竟重新回忆起过去也是很累的,心累!
第二天,一切照旧,只不过是西琳在人群中找不到任何和自己相关的存在了,苍茫白色人群中一切都是那么刺眼。西琳坐在人群角落,金色的眼睛望着阿加塔昨天消失的通道,她都是去那里了?为什么?
“喂~小家伙你的兼职来了!”,一个白大褂脸色苍白的家伙走到西琳面前趾高气昂地说道,仿佛她是在跟自己家的宠物说话一般。
“……知道了!”,西琳默不作声,从远处收回目光然后跟着男人离开了。
随着男人的走动白色的人影们纷纷避让开来,空洞的眼中闪过恐惧。但是西琳就无所谓了,反正每次这家伙想对我做什么的时候总有其他人过来阻止自己。
然后……
西琳看着玻璃棺中躺着的少女,较小的手掌在棺上缓缓颤抖着,但是却没有被任何人在意。
阿加塔躺在冰冷的玻璃上,少女的懦弱表情那怕是在她睡去之后也是一样,崩坏能纹路在她的身上闪烁着黯淡的光,看着她破损衣物下浮现出来的崩坏兽组织以及浑身上下密集的弹孔……西琳金色的眸子缓缓爬上一丝紫意。
“实验对象56823,崩坏能试剂β计量测试者,已确认死亡!”,那男人故意地拿起贴在棺上的处理单大声地说道,同时眼睛也在西琳身上瞄来瞄去,希望能够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但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西琳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说平静的过分了,见到自己好友的尸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已经和那些家伙一样了?
男人从西琳身上收回视线,然后不感兴趣地跟士兵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这个玩具已经失去了价值,是时候去找其他的玩具了,早知道给她留一个所谓的朋友呢!
男人离开之后,士兵指挥着西琳将阿加塔的尸体搬运出巴比伦塔,整个过程士兵们都离着西琳远远,生怕被阿加塔身上的崩坏能给感染了。
西琳抱着阿加塔的身体面无表情地朝着外面走去,她的身体很轻,轻到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却又很重,重到将自己拉入深渊。
“阿加塔……原来……”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吗?”
“没有啊!”
西琳顶着西伯利亚的严寒和大雪,单薄的衣物在烈风下作响,雪花像是刀片一般在西琳瘦弱的身体划下血痕。
西琳凭着记忆找到了安息之处,看着雪地上鼓起的两座小雪包以及两根木叉,西琳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她感觉她失去了什么东西,却又像是得到了什么东西。
跪坐在地上,西琳伸出手扒开冰冷的雪,那怕是手掌磨破洁白的雪面被嫣红浸染也无所谓,西琳机械地重复着挖掘地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琳将阿加塔放到穴中然后盖上洁白的雪,压实,然后插上木支。
“我……”,西琳开口,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来任何话,就像是失去感情一般。
“行了,弄完了就赶紧回去实验!”,士兵催促道,看着西琳那呆滞的模样士兵总感觉心里发毛,就像是在直视熟睡的狮子。
“知道了……”,西琳冷声道,目无表情的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上缓缓走动着,少女的躯体在风中摇曳着,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去去帮助她,因为她是实验体是移动端崩坏源,或许她们未来可以成为女武神,但是她们现在是炸弹!
“你……渴望@#$%^量吗,!@*¥抛弃的少女!”,断断续续地声音在西琳脑中响起,但是现在西琳不想去管她,她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一觉,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你们说是吧?
善~
恶~
西琳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空荡的床铺愣神着,单薄的被子被她裹在身上紧紧的勒住自己,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
“为什么呢?”,西琳呢喃着。
“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了,妈妈……茜……………阿加塔!”,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滴落在被子上。
西琳直接朝着床上躺下,不管身体打在床上的疼痛,枕着最后的精神寄托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