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我们三个一进入店门，身着工作服的小阳就上来迎接。
“今天是你来迎接我们啊。”
“嗯，我们店里没有固定的迎宾人员，谁能抽得出空闲就让谁来迎接客人。”
说话时小阳不时地向我们身后看，我知道她在找谁。
因为今天我是身着女装出门，所以上次来过的我的哥哥就无法出场了。
本来已经决定在小长假期间要保持我原本的样子生活，但是很遗憾，要来这里的话我还是得假扮成女生的模样。
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演技超群的人，不想在小阳面前分饰两个角色。考虑到以后都要以女生的形象在学校面对她，我就想干脆在她面前一直女装好了。至于那个本来不存在的哥哥，虽然很对不起小阳想要亲自道谢的心情，恐怕她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
“今天只有我们三个来，我哥哥因为他那边的朋友有点事，所以今天没和我们在一块。”
“这样啊。”可以看出小阳很失望，不过还是努力向我们摆出笑容“没关系，不管是谁来我们都非常欢迎，请到这边坐。”
小阳把我们领到餐厅很里面的位置，周围全都坐满了相谈甚欢的顾客。上一次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坐在窗户边的，现在窗户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我们只能挤进没什么人气的小角落。
“今天的客人非常多啊。”
“嗯，因为是假期嘛，是我们最忙的时候。”
“在假期也还要打工，真是辛苦。”
“没办法的事。”
小阳苦笑道，我们在座位上做好，从小阳那里接过菜单。
袁玲和子云研究该点什么的时候我发现小阳很不安地看着另外一张桌子，那边的人也拿着菜单，不过没有服务员过去。
“你先去忙吧。”我对她说“等到我们决定要什么之后再叫你。”
“那你们就先看着，我一会再回来。”
说完她啪嗒啪嗒地跑到另外一边去，记下了那桌客人要点的东西，然后匆忙跑去厨房。
虽然说了一会再回来，但其实根本没机会和小阳搭话。她匆匆忙忙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好几次，不是要去通知厨房接下来要做的菜就是从厨房里把菜端出来，要不然就是手忙脚乱地收拾别人走之后留下来的空碗碟然后把新开的客人带到空位上去。
看着她如此忙碌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增添她的工作分量。
“她应该已经把我们的存在给忘了吧。”
子云说。
“多半是这样，但看着她那么忙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她停下来。”
“等等呗，总会有闲下来的时候。”
当时这么想的我们实在是太天真了，我们足足在座位上等了十分钟都没等到小阳的空闲时间，直到另一名服务员发现我们这一桌人拿着菜单眼巴巴地看着她。
“非常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哎呀，两位又来了，诶？”
这名朝我们走过来的服务员就是上一次接待我和袁玲的那位大姐姐，我已经对别人诧异的目光见怪不怪了。
“我和上一次那位是不同人，他是我哥哥来着。”
“这样啊，我说怎么这么像。”
她挠着后脑勺哈哈地笑。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貌似见过我两种打扮的人很多啊，碰到一个就要解释一遍，这样迟早要出问题。
不行，人数不能再增加下去了。
更加坚定我的想法后，我们向服务员大姐姐说了我们需要点的东西，然后又过了二十分钟。
“非常抱歉！我忘记了！”
小阳端着我们点的菜站在我们的桌子前，很诚恳地道歉。
“我们能理解了，毕竟现在这么忙。”
我把菜从小阳手上接过来摆在另外两人面前。
“服务员，来结个账！”
突然另一边的客人站起来招手，小阳转身回应：
“马上就来。”
我已经把盘子拿在手里了，小阳是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消失之后才匆匆离开。我们旁边那一桌人走得早，方才有人来收拾之后还把地给拖了一遍，地板砖被擦得能倒映出人影。
小阳走到那里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听见哎呀一声，便看见她的身体向后倒下来。
也没多想，我放弃手中的盘子赶紧冲到她身后把她托住。
依然是难以置信的轻盈，托住她没觉得有丝毫困难。
只是。
哗啦。
原本在我手上的盘子掉在地上，陶瓷碎片和我点的盖饭一起散落了一地。
玻璃碎裂的声音引起了餐厅里每个人的注意力，原本还喧闹的餐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我和小阳，就连叫小阳结账的那桌客人也说不出话。
不管怎样，我先把小阳扶起来，那名服务员大姐姐来到我们身边。
“怎么回事？”
“都是我的错。”小阳低头认错“是我没站稳差点摔了一跤。”
“盘子是从我手里滑出去的。”怕小阳被责骂，我连忙接上话“是我没拿稳。”
那名大姐姐看看我再看看小阳，最后说：
“我让后厨再做一份，依然是我们这边的失误，算是送你的。但是小阳，从你工资里扣哦。”
“好的。”
“那个......”
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小阳回头冲我摇了摇头，确认我无话可说之后就去给另一边的客人结账去了。
另一个人来帮我把打翻的盖饭和盘子碎屑收走，没多一会，我的盖饭重新上上来，这次端来的人不是小阳。
在那之后我们和小阳就没有交流，她依然很忙，找不到说话的时间。店里坐满了，门外已经聚集起一些等着有空位以后进来吃饭的顾客。
我还没等问子云说这顿饭的感想，就匆匆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然后跑去柜台结账，子云和袁玲跟在我身边。
收银台没有人。
我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确实没在柜台后面发现任何人影。
“那个......有人在吗？”
“来了！”
方才的服务员大姐姐从厨房里跑出来，快速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操纵起收银台上的机器。
“三份饭，一共是120元。”
我拿出一张100和一张50的，付完这份钱我的荷包基本也没剩下什么了。
在找零钱的过程中我寻找着小阳的身影，看见她正在角落擦着桌子。
“今天还真是忙啊。”
“对啊，简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要忙死人了。”
服务员大姐姐回应着我随意说出的话。
“我记得上次服务员比现在多吧。”
袁玲说，我也跟着她的话题数了数，视线中忙活着的服务员只有三个。我是没仔细数过这家店究竟有多少服务员，只是确实比印象中的人数少。
“闹翻了嘛。”
“什么叫闹翻了？”
“本来兼职服务员的孩子里有两个要趁着假期出去玩，店长就给其他人重新排班，结果有人不愿意加班，吵起来一生气又走了两个，现在就靠几个人撑着了。”
“哇，那确实挺惨的，没有再招人吗？”
“招人的广告已经贴出去了，但临时招人哪有那么快就能招到。给，这是找给您的零钱，欢迎下次光临。”
话题最后她还向们摆出营业式的笑脸，然后厨房里又喊一声，她就急匆匆地跑进里面去了。
“那小阳该不会这个假期都要加班吧？”
“说不定呢，如果能招到人大概可以休息一下。”
“假期招人吗？想找兼职的人恐怕早就找到了，剩下没找的应该打算假期爽玩一把。”
我把钱放进裙子口袋里，本来想走的时候和小阳打个招呼，看来也打不了了。
“我也觉得希望不大，而切小阳是会勉强自己的人，确实令人担心。”
“担心吗？”
“当然担心啊。”
“那正好了。”
“什么正......”
啪！
我刚想问子云说的“正好”是什么意思，一张纸就糊在我脸上，把它取下来后发现是店里制作的招人宣传单。
“你这......什么意思？”
“还用问，去应聘啊。我说了是想要了解她让你改变心意的理由，但是她这么忙根本没法了解什么。既然作为顾客不行，那就去当她的同事，我们三个一起去应聘服务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