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将多余的律者核心从她体内分离。方法只有一个。”
说到这，凯文的语气严肃许多。
“我会让你，重新成为雷之律者。” “什么？”
“你是被选中的律者，你的体内永远留下与虚数之树连接的门。当第三次崩坏残留的能量，被虚数之门重新吸收，你将再度觉醒。从琪亚娜手中夺回雷之律者的权能。”
冰冷的声音敲打芽衣，让她回想起这几日的怪异。特斯拉博士的诊断、突如其来的眩晕、已经渡鸦骤然转变的态度.....她忽然全部明白了。
但是，她的视线看向九霄。她想知道，九霄的看法。亦或者，神的态度。
“凯文说的没错。”察觉芽衣的目光，九霄点点头。
“这个方法确实能缓解琪亚娜的身体状况，但也仅限于缓解罢了....”
九霄双手抱胸，“即使你成为律者，琪亚娜也不一定能得救。别忘了，这一次你救了她，下一次她还会涉入险境。”
说到这，九霄目光转向凯文略带讽刺地说。
“卡斯兰娜的信念，可真是不可救药。骑士是人民的护盾这句话，他们的祖宗，可是完完全全传递下来了。”
九霄话语尖锐，更是没有掩盖的、直接刺向凯文。但是，后者却没有丝毫反应。
应该说，他已经无视了。从那人离去的时候，凯文就失去了耐心。
“只要崩坏存在，她必会再次释放空之律者的力量。一次又一次，为了自己身边的人、为了这个世界，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直到，献出自己的生命。”
妖异的双眸仿佛陈述必然发生的事实，话语如冰锥、直直插入芽衣内心。她想反驳，却凑不出一个词汇。
“要想真正拯救琪亚娜，那就必须终结崩坏。但是我做不到....”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从现在开始。九霄还是救世主，但他放弃对抗崩坏的使命.....
历经八万多年他清楚认识到，崩坏终结并非很难的事。而最艰难的，便是人类的内心。回想自己和圣女一次次交锋，不管谁胜谁败，世界和人类都要毁灭一个。要想真正脱离这份宿命，唯一的方法就是脱离虚数之树。可是，天地间只有一树一海。脱离虚数之树的世界，则是沉入海中。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养分。
在九霄看来，这只是个死循环。当自称‘神明’的白发少女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想法....改变了。他开始明白，奥托的执念寓意什么。奥托的疯狂超乎九霄预料，奥托的设想超乎神明的底线。与其看着奥托一步步踏入禁忌，不如将这份权能交给偏爱之人。九霄和奥托，长达亿万年的博弈，开始了.....
三天后，便是二人第一次博弈。奥托想让自己当小白鼠，自己想要夺取虚数世界的权能。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双方，都没有阻止对方。不管谁成功，另一方都会出手、将那份权能拿到自己手里。而现在，九霄则要留下后手。
进入虚数世界后，无法得知时间和世界。也许，只是一秒。也许，长达五万年。
所以，芽衣加入世界蛇并非不好。以凯文的性格，他肯定对芽衣的面容产生反应。甚至有心里的寄托……
不是九霄怀疑，逆熵有没有把握保护数位律者。瓦尔特暂且不说，布洛妮娅、K423……如果被有心人盯上，没有自己情况下很麻烦。毕竟她们没有天启或终焉那样的力量。
谈话已经到达尾声。九霄说完最后一句便离开了这里，他看见。冲天的光芒即将亮起，离别之日。终将到来……
随着九霄离去，凯文将结尾的决定转告芽衣。等候少女的抉择。
轰！！一声轰鸣，一道光柱，天空在光芒中破碎，如玻璃般洒落。
“发生了什么？” “时间到了……”
“门已经开启，不久之后，虚数之树将在这座城市显现。”
“沉睡的能量将在地脉中苏醒，吸收它们。你将重新成为雷之律者，为她争取更多时间。但若真正拯救她的生命，只有一条路可走。”
“是否相信我，相信世界蛇，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话语已落，凯文也自行离去。留下挣扎的芽衣，等候她的选择。
第二神之键已经启动，他也要旅行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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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市，大地在颤动。光芒在闪烁，雷鸣的声音中。地下的水渐渐下降。随着第二神之键打开，虚幻的影子笼罩城市上空。
“终于走出这一步了吗……芽衣”
妖异的双眸睁开，深邃的目光直面天空的虚影。手上的圣痕闪闪发痛，不断刺激救世主的神经。
“奥托•阿波卡利斯，妄图触及禁忌之人。你的夙愿，终究成为空谈。”
金色的十字虚影映射九霄眼眸。和梦境中白发少女的眼眸一模一样。
浮光掠影，就像心脏流动的血液。光轮的尽头，映射出无尽的星海、无限的世界。
就在这一个瞬间，每一道光中，有人死去，有人获得新生。
人类的文明、存在的意义、生命的奥秘，人之所以为人。都在这片光芒中，一片微不足道的枝叶。
另一边，琪亚娜找到芽衣。她非常生气质问芽衣为何偷偷跑出来时候，天空的异动引起她们关注。
“那是……”
“快点回去，大家都很担心你。”
琪亚娜并未找到九霄，确切说九霄没有理会。他现在，已经抵达光芒中心。还有奥托•阿波卡利斯、凯文•卡斯兰娜……
“第二神之键全部正常……”
“很好，维持住虚数大门。接下来……世界蛇的领袖，请你遵守承诺。”
奥托将目光转向凯文，这一刻。他等待许久，长达五百年的真相将于此刻打开。
随着凯文把信标交付后，第二神之键第零额定功率，也正式打开了……
穿戴完毕的九霄，也进入待定区域。由天命最新研发、性能最强装甲【辉骑士•月魄】孪生机甲——【黑骑士•月影】。
凝聚【夜骑士•月骸】隐秘性和【白骑士•月光】的远程机动性特点，弑神装甲中也是中规中矩。虽然九霄看不上就是了……
但好歹也属于弑神装甲，拿来玩玩也无妨。
“接下来，蓬莱寺九霄。在你进入虚数大门那一刻，第二神之键及信标自动转移到你的手里。”
“知道了……”
九霄启动【黑骑士•月影】，向天空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