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还是选择了跟着谢泠玥出去转转。
毕竟总比一直待在石室里边好要吧，出去就算是随便乱走，起码也能大致了解到周边的环境如何。
周围有什么，没有什么，这边方向或者那边方向会通往什么位置……这些情报对高树来说可是多多益善。
走出石室，日出于东山，时间处于清晨，外面的世界多了那份薄雾，换了个模样。
那一路上，高树到底瞧见了什么东西呢？
交错的地形，险峻的山路，熟识的药草，登上山顶便可一览众山小。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山，但来头可能不小。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些景物都几乎是随处可见的东西，但对于高树来说，算得上开了一次眼界，前世的他从没离开过那些“安全区域”，自然没登过山，也没见过这些实景。
比起之前被谢泠玥“带飞”，现在这样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浏览山景倒更为合适，高树有机会暗地里谋划他自己的小计划。
“往下走，下山后沿路行数六十里，那就是距离此处最近的一个城市。”谢泠玥如此说道。
高树可对城市一点也提不起兴趣，虽说这个世界可能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但城市这种地方不就只有人和建筑所构成嘛，还是世间奇景对他的吸引了更大。
他在脑中记住的走过的路线，记住的几处重点的环境。
山顶上待了一会儿，谢泠玥把高树放在一个大石头上，自己离开了一小会儿。
待她再次归来，又到了投食时间！
不得不说，高树他这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吃东西好像永远都是别人跑过来带给他的，从来就没有自己动手解决过……
这不是刚开始没行动能力嘛，母体离开后第一时间就被谢泠玥给拐了，高树表示就算他想自己独自生活，这天也不容啊！
作…作为补偿，那就让你摸摸吧……
于是坐在那石头上，谢泠玥撸着蝙蝠，与它一起感受着自然的微风，注视着云雾缭绕的茫茫山海，与世无争。
……
临近夜晚的夕阳又是另一番风味。
这个时间，高树已经被谢泠玥带了回去，外出之后虽没怎么活动，却也疲惫。随便找了个地方，高树便开始休息了起来。
估计这样倒时差的蝙蝠这世界也就只找得到他一个了吧。
不久后便是沉沉睡去，而当它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使得他异常敏感。
这个味道，是酒。
高树扑腾一下飞起，来到石室之外。
果不其然，一身紫衣的谢泠玥坐在洞口，手中高举一小瓷杯，她脚下则是一个空掉的酒坛子。
佳丽，美酒。
脑中就冒出这两个词汇。
饮酒之后的谢泠玥面部通红，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双眼注视着天空那高挂的明月，却也不难察觉的高树的动静。
“你出来做什么呢。”
这是对高树说的。
高树没喝过酒，自然也不知道这酒是个什么味道。从来没有感受过酒精对身体的影响也就不知道先在的谢泠玥状态到底是如何。
靠近以后，就能够感觉到谢泠玥心中的迷茫与怠惰。
逃避现实，逃避一切，不断的作践自己，自暴自弃。
古语“借酒消愁”，要说起谢泠玥的“愁”，高树觉得就跟之前所提到过的“魔女”有关。
谢泠玥既属于正道归虚剑宗，她所修的道自然是正道。而“魔女”一次从字面意思上就可以理解成“魔道”之女，这期间有可能发生的狗血剧情高树已经自行脑补上了。
可能只是想找一个倾述对象吧，谢泠玥也不管自己随手捡的一直蝙蝠是否能听得懂自己说话，她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道：
“何为道？”
就像是在问高树，这可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因为这附近拥有思考能力的除了谢泠玥自己，那就只有高树了。
也总不可能是在问自己吧，这谢泠玥都多大一个人了，虽然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面貌，但修真者不都是很长寿的嘛，更何况修为还在出窍，不可能不懂的吧。
那，这到底…该不该回答……
他又想了想，要是自己不回答，谢泠玥很有可能就会放弃给予自己帮助。这辈子都无望结丹了吧，不能结丹＝到哪儿都得被牵着＝没有隐私没有自由。
结论：还是得回答。
于是高树接近谢泠玥，就同当时询问她修为的时候一样，用心念交流。
“道，不就是路嘛。”
第一句话就让谢泠玥的神色微变。
可能是在惊讶小蝙蝠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跟自己说话。
“这条路，就是一生的道路吧。是人，则走人道；是妖，则走妖道；是魂，走得就是魂道。在我看来，道能够划分的区域界限，就是不同阶层的存在。”
“而是人，不管修的是正道还是魔道，却也都是人道。”
说到这里，高树顿了顿，回忆起自己看到的内容，心中第二次确认。刚才说的这些书上完全没有提到，回答问题这件事他不可能完全照搬谢泠玥的理论，怎么也得自己加点料。
说错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让谢泠玥知道自己不是个废物，这样她才会尽量帮助自己结丹，简直计划通！
接下来又继续补充：“人道，妖道，魂道，这是三个大类，大类之下便是无法细分的区别。一个人走的道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同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个性一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该走的道。”
回答完毕。
“道，就是路……”
谢泠玥嘴里将高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看起来好像让她觉得意外的不是突如其来的回答，而是这说出口的答案。
的确是意外，谢泠玥不管怎么想，她都没能想要困扰自己多久的一个问题居然会这么简单的被一只灵兽给解决。
或许，正因为是灵兽，才不会被人类自己下定的法则给误导吧。
什么正道，什么魔道，总归是人道。正魔之分其实也只是人类用善恶的判断将其区分开来罢了。
所以，决定存在的，交给自己便好。她说是正，那便是正，是魔，那就是魔。
她杀的，是魔。
*****
ps：谢泠玥真实年龄只有十九岁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