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黑色的魔法帽,身穿魔法师大衣的金发少女被一个男人从旅馆提着丢了出来,随着从屋内丢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砸在地上后产生重重的响声
“诶,不要赶我走啊,为什么不让我住了啊?”少女迅速地爬起来,捡起背包,却发现门早已关上。
“喂!解释一下啊,为什么不让我住宿还不退钱啊喂。”少女把背包背上,然后上前用力敲打旅馆大门。
“咚——”像是在回应少女,有人从窗户丢出来一小袋钱币。
“呃——我不是那种人啊,我只想住宿啊。”少女继续拍打着门。
“里面有27枚银币,是你住宿费的十倍。”旅馆主人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哇啊——27枚银币!”少女看向袋子的眼闪着光,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少女像野兽扑向猎物一样,抓住了袋子。
“1…2………26…27。”少女慢慢地数着袋子里的钱币。“对了,就是27枚银币,店主,谢谢你啊,以后还有这种好事再叫上我啊。”少女对着旅馆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从西边商业街走到西南商业街的路上,少女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看着地上的影子,还有远处泛着红晕的天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后,少女露出惊恐的表情。“话说天快黑了我住哪啊?!”少女的反射弧在遇到钱的时候似乎会无限延长。
“唉,只能露宿街头了吗。”少女叹了口气,像是在抱怨命运。“别灰心,希娜可,你今天一定会睡到松松软软的床!”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这位名叫希娜可的金发少女跑向最近的一家旅馆。
“那个,能让我住宿吗,我付得起住宿费的!”在旅馆主人开门之后,希娜可立马开口道。
“抱歉,我不想惹上麻烦。”旅馆主人瞥了一眼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关上了门。
“呃……没事还有很多选择。”虽然出师不利,但少女并没有放弃。
走向了对面的旅馆,希娜可敲了敲门。
“你……”希娜可开口道
“嘭!”门开了一半之后又迅速关上了,产生的风将希娜可的发丝吹起,在风中凌乱不堪。
“……好”希娜可尴尬地愣在原地。
……
“你好,可以……”
“嘭”
“你好,我想住……”
“嘭!”
城门在今天中午就已经关闭了,无法出入,而今早进城的人,卫兵都会给其安排住处,因此现在还在找旅馆的人,大概率是被赶出来的。
加上对方是一个魔女模样的人,所有旅馆都明白这个魔女被赶出来的原因,都不想惹上麻烦,毕竟冒险家协会在这座城里拥有一手遮天的权利。
一刻钟之后,把行李放在旁边,希娜可独自坐在长椅上,头发散乱,显露出颓废的神情。
“难道我今天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吗……”希娜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是我在巷子里面睡觉,半夜有喝醉的酒鬼误打误撞……然后酒后乱性把我……”希娜可抱着肩膀,“噫——不敢想不敢想,我这么可爱的少女失去了清白,还不如死了算了。”
“唉——”希娜可颓然长叹一声。“我到底该……”
“嗯?”鼻子动了动,希娜可好像闻到了什么,“这是魔流的味道,还这么臭。”希娜可又仔细嗅了嗅。
“在南边一点,很近!”
希娜可毫不犹豫地跑向臭味的散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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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了,是一个士兵吗……”希娜可跑到士兵面前停了下来。
“喂,你还好吗?”慌张地将手指放在士兵鼻子处,希娜可没有感觉到气息。“心跳,心跳有吗。”
正准备俯身听士兵心脏的希娜可,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别听了,他已经死了。”瑞博斯看着蹲在地上的希娜可说道。
“你这家伙就是臭味的主人吗?可恶!”希娜可匆忙站起身,从大衣中掏出魔杖指着瑞博斯。
“臭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瑞博斯并不明白这个少女在说什么,只是慢慢靠近少女。
“不准再向前走!”希娜可将魔杖握得更紧了。
“……”瑞博斯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阴沉着脸,径直地向前走,并且速度变得更快了。
“凝水……”
“束缚。”瑞博斯默念道。
“呃……动不了了?”希娜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像是在用尽全力挣脱什么一样。
“放弃吧,你们魔女都知道的吧。”瑞博斯已走到希娜可前方一米处。“面对魔流持有量远高于自身的人,对他使用魔法毫无作用,并且其攻击自己的魔法也会获得翻倍的效果。”
“所以我只是用束缚就能对你产生禁锢效果的原因,你明白的吧。”
“那么,遇到这种人对你有敌意的情况,第一个动作是逃跑而不是用魔杖的尖端指着对方。”瑞博斯这时距离希娜可只有十五厘米。
“幸好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瑞博斯将脸凑近希娜可,开始好好观察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拿出一个笔记本以及一支笔,瑞博斯记录下少女的大概信息。
“面前的少女有着一头柔顺飘逸的金发,面容姣美,看起来只有14岁,鼻子还有些娇小,面部还保留着少女的一丝羞涩与可爱,粉白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但她的个子的确能说成小巧玲珑,只有1.55米左右。”
眼睛,瑞博斯忽略了眼睛。眼睛最能反映出人的内心,而内心肮脏龌龊的人,其眼中会不自觉泄露出其心中的邪恶。
瑞博斯注意到眼睛之前,他心中已经对其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但看到少女的眼睛时,瑞博斯吃了一惊。
那是一双没有窥见过世界黑暗一面的双目。
除了3岁以下的幼儿,没有人能不被外界影响,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一些因他人情绪起伏而产生的混乱魔流。
而这股魔流进入身体,就会被储存进瞳孔内,使得人的瞳孔在3岁生日那天的午夜变成其他颜色,这颜色因人而异。
只不过面前这位少女,她瞳孔的颜色让身为创世神的瑞博斯也无法解释。
毕竟她双目瞳孔的颜色,是象征起源之力的白色,不过其中仍掺杂有极少的一点灰色。
“有趣。”
……
对于瑞博斯来说,观察这位少女只是一瞬间的事。
“好近……离我远点!这味道真熏人。”希娜可移开视线,屏住呼吸,竭尽全力对瑞博斯叫喊。
“解放。”
“哈啊……好累啊。”希娜可僵硬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因此瘫坐在地上。“不对,你究竟是不是臭味的主人!”希娜可又将魔杖指向瑞博斯。
“束……”
“行行行,我不会用魔杖指着你了,行了吧?”收起魔杖,希娜可对瑞博斯说。
“那么,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瑞博斯开口问。
“闻到了臭味。”希娜可站起来拍拍大衣上的灰尘一边回答道。
“臭味?”瑞博斯又问道。
“就是掌握了禁忌魔法的巫师和魔女使用魔流时会散发出的味道啊。”希娜可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你这家伙明明这么厉害怎么不知道这个啊。”
“……”瑞博斯无话可说。“那你说我是臭味的主人……?”
“你身上的臭味异常浓郁。”希娜可鼻子动了动,又转过头看向那具冰冷的尸体。“这巷子里的臭味也让人不适。”
“哦?”瑞博斯嘴角微微翘起。“那你发现了什么呢?”
“这具尸体的心脏消失了。”希娜可皱起眉,“和前天发生的事一样,看来卷进了一个麻烦事里面。”
“谋杀案吗……”瑞博斯扶着下巴说道。
“说起来,这里是西南商业街……对吗?”希娜可看向瑞博斯。
“对,而且距离昨天谋杀案发生地点也比较近。”瑞博斯回答说。
“哈?!”希娜可的表情能反映出她内心有一丝害怕。“那还不快跑!”
“跑什么,他们已经过来了。”瑞博斯平静地说道,看向了包围自己的数十名士兵。
“……发现凶手,是两人团伙。”一个似乎是士兵队长的人,拿着一块用于联络,并且泛着蓝光的石头,没头没尾地说几句话。“科尔已牺牲……真的要这样做?……好。”
收起那块石头后,这个士兵队长拔出剑,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危险人物,周围的士兵也沉重地看着他们。
“我是士兵队长德克特,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请不要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吧。”德克特用剑指向身穿魔女服的希娜可说道,毕竟瑞博斯穿着比较平常,嫌疑最大的是那个魔女。
“哇啊!”希娜可像是吓到了一样,抓着帽檐,蹲坐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要被抓起来了,然后就是严酷的拷打,我可不要在我好不容易保养的皮肤上面留下疤痕啊!”
反观瑞博斯,依旧毫无波澜,保持着冷漠的神情,只不过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包围着他们的士兵脸色一沉。
只见瑞博斯缓缓举起双手,伸过头顶,众人都以为他要施展什么法术,都无一例外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但接下来瑞博斯的行为让他们大跌眼镜。
“我投降。”瑞博斯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
“……哈?!”希娜可极为疑惑地看着瑞博斯。
“抓起来!”德克特收起剑后,向周围士兵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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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啊!”瑞博斯和希娜可并排走着,双手被一种能抑制魔流运转的绳子绑在背后,数名士兵围着二人。
“你要是想坐牢别拉上我啊!”希娜可怒气冲冲地看着身旁这个连累自己被抓起来的男人。
“我不投降,难道你要和他们打一架吗?”瑞博斯没有看她,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那样可就没有洗脱罪名的机会了,之后他们就真的会认为你是谋杀案的凶手了。”
“难道投降就有用了吗?”希娜可依旧怒气不消。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起码能为之后洗脱嫌疑做准备。”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希娜可有些质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管你信不信。”瑞博斯耸了耸肩。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瑞博斯看着面前的少女,“为什么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在我老家,告诉别人名字,就是承诺对方:你可以信任我,并且我不会背叛你……之类的含义。”希娜可解释道。
“你老家的习俗好怪啊。”
“……总之告诉我你的名字,告诉我。”希娜可再三要求。
面对少女的纠缠,瑞博斯只能妥协。
“行行行,我告诉你,我叫瑞博……赛德。”瑞博斯说。
但瑞博斯心里却掀起一阵风浪:“好险,差点说出真名了。”
“哦?名瑞博,姓赛德吗。”希娜可小声地默念了一遍,“瑞博·赛德……好,我记住了。”
“接下来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希娜可莫名露出了骄傲的表情,并挺起了那贫瘠的胸部,这让瑞博斯想到了这片大陆最开始的样子。
“听好了,本魔女名叫希娜可·罗希奥尔特。”
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希娜可的表情更加骄傲了。
“这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瑞博斯看着这个名为希娜可的少女表情愈加自豪,问出了一个问题。
“当然特别了,这名字可是等我拥有称号之后,要让大陆上人尽皆知的名字。”
“那你现在有称号吗?”
听到瑞博斯问出这个问题,希娜可高涨的情绪又迅速低落下来,
“……没有。”沉默了一会,少女说出了这句话,看得出来,她内心其实纠结了很久。
“说起来,魔导师和巫师魔女有什么区别吗。”瑞博斯并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你居然不知道这个?”希娜可露出了看傻瓜的表情,让瑞博斯回想起了上午那些行人看他的表情。
“区别也没多大,就是魔导师是隶属于冒险家协会的术士,巫师之类就反过来。”希娜可解释说。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加协会。”瑞博斯又问。
面对这个问题,希娜可叹了口气: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事,毕竟我缺钱……但没想到我今早正准备去登记,冒险家协会就说,洗脱嫌疑需要五枚金币。”
说到这里时,希娜可露出了颓废的表情,“整整五枚啊,我三个月的生活费啊……”
“到了。”走在二人前方的德克特停下来说。
二人光顾着聊天,都没有注意跟随着队伍走到哪里了。
但根据对话的时长来看,如果拐弯不多,应该只走了一千米左右。
由于谋杀案的发生,加之太阳已经落山,这周围无比寂静冷清,只有士兵的提灯发出一丝火光。
他们面前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房屋,只是略微大了一些,如果不是上方挂了一块写有“西南卫兵团支部”的牌匾,或许会完美地与周围融合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差别。
一个士兵上前打开了大门,两人被带了进去。
大厅中早有一人在等候他们,这个人有着火红色的头发,金色的瞳孔显露出其热情的性格,身着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看见二人之后,这人立刻弯腰鞠躬,像是在表达歉意一样。
“很抱歉,二位,但迫于外界对卫兵团的舆论压力,我不得不想出这个方法来维持形象。”说着,这个人腰弯得更低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说完之后,他直起身子,注视着二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南卫兵团支部团长,加纳西·纳列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