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嗯……咕？”
“哟，终于醒了啊。”
“咕嗯，早上好，爸爸。”
“早上好……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了。”
“这里是？”
妮亚睡眼朦胧的望了望四周，然后像是回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看向了我。
“咕欸！？”
“怎、怎么了？”
“对、对不起！”
她像一个即将被训斥的小孩子一样，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是说，真把我当成她的监护人了吗……
而且，现在的妮亚依旧是那副大人模样，怎么说呢……有一种反差萌？
“好了，我不会说你的啦。”
“咕嗯……”
“只不过，瞒着我一些重要的事这件账，我还是要跟你好好算一算才行。”
“咕、咕嗯……”
她一副“欸？被发现了吗？”的样子咽了咽口水。
难不成她原本还以为我并没有发现吗……也太小瞧我了吧。
“总之，你先把事情给我解释一遍吧。”
我边说着，边把妮亚放了下来。
“咕欸？视角……”
她像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身。
“咕欸欸！？？”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吐槽了……”
看来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回去。
“怎？怎么办啊……”
她一脸泪汪汪的看着我。
怎么？该不会这副模样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我有点担心了。
“这副模样的话，就不能装小孩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
“把我的担心还给我！”
“为嘛！？”
我直接给了她一栗子。
真是的，害我白担心。
“是说，你该不会在转移话题吧？”
“咕唔……一半一半。”
所以偷懒你是认真的吗！
“算了，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愿意说明这件事。”
我对她说道。
“只不过，要是你不给我一些情报的话，恐怕这个空间依旧不会解开吧。”
我往上指了指。
没错，即便我让妮亚变回了原样，这个空间依旧没有解开，我们仍然被困在这片空间之中。
就算用力量来强行突破也行不通。
所以，只能逼着妮亚把她所想隐藏起来的事情说出来了。
“……”
“唉……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说明一下我所了解的事情吧。”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就替她说明一些好了。
虽然我所了解的也并不是很详细。
“一言蔽之，就是你因恶魔被魔神给占据了身体，然后命令全龙族对法族发动进攻吧？因为你在当时是唯一在凡世的神明，所以人们不会怀疑你的攻击目的，而是直接将法族视作为黑暗的存在。”
我继续说道。
“在然后，是一位法族人突破重重困难，让你恢复了神志，最后你重新振作打败魔神……这样的故事，没错吧？”
这是我从之前试炼中所了解到的情报，但其中，却还有很多疑点。
就像为何她会被魔神所操控，魔神又是怎么出现的，以及我之前就在思考的，那个黑点究竟是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那就是魔神，可是这样的话，那在最后一次试炼之中应该就被那位法族人给夺走了啊……这样无法解释魔神为何在之后又出现了。
而这些都是以我现在所掌握的情报所无法解答的问题。
“咕嗯……爸爸所了解到的都是正确的。”
妮亚先是认同了我的说法，然后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
“吾……吾明白了，既然爸爸这么想知道一切的话，能不能在此之前先答应吾一件事。”
“放心，我不会揍你的……应该吧。”
“还会揍吾吗！？”
“开玩笑开玩笑。”
“爸爸汝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啊……唔，算了，要是揍吾就行了的话，那也没关系。”
“都说了不会这么做了啊……所以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嗯……就是，听完之后，请不要讨厌吾。”
“欸？什么？”
“请、请不要讨厌吾。”
“哈？”
“爸爸汝绝对是故意的吧，喜欢看吾这副羞耻的模样吗！爸爸是个变态！”
“等等等等……也不用这么说我吧，我只不过有点吃惊而已。”
我还以为我真的是听错了呢。
原来，她竟然还会担心这种事情啊……
真是……
“一个笨蛋啊。”
“咕欸！？”
“我怎么会讨厌你啊……”
我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家伙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想太多呢，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不相信我而已？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才、才不是，吾、吾很信任爸爸的！”
她顶着我的手，抬头向上看着我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还担心什么？”
“唔……因为，吾、吾做了一件错事。”
“因为一件错事就会讨厌你吗？”
“这、这是一件性质很恶劣的错事！”
“那你应该也不是有心而为之的吧？而且你至今也在反省吧？当然，要是完全与我说的相反的话，那我肯定会讨厌你了。”
“当然不是有心的！而且吾也有在反省！”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呢？”
“唔……吾知道了。”
被我这一番劝说后，妮亚终于肯开口了。
“爸爸汝那之前所分析的一切都没有错，只不过，在此之前，汝知道为何在当时只有吾一位神袛还留在人界吗？”
“的确，这个我并没有思考呢……因为神界太无聊吗？”
毕竟她之前也说过。
“嗯……差不多是这个原因。”
还真的是吗！？
“这样的话，那你当初为何要成神啊……”
“吾也记不清楚了，当时成神的原因，唯一记得的是，在当时，吾想要温暖。”
“温暖？当时很冷吗？”
“并不是物理上的温暖，而是那种，能让全身感到暖暖的，直渗心脏的温暖。”
“那是什么绝技啊……”
“爸爸就能做到哦？”
“我可不会这招。”
“并不是呢，吾与爸爸旅行的这几天里，都是暖暖的哦……在还是朱利安那时候就是如此了。”
妮亚靠在了我的身上。
“到了现在，就只是这么单纯的靠在爸爸身上，就感觉全身暖暖的呢。”
“那我还真是厉害……”
“的确很厉害呢。”
妮亚笑着对我说道。
这么直接的夸我，弄的我都有些难为情了。
“好、好了，回到主题吧。”
我转移话题道。
“嗯……因为当时吾呆在神界也会觉得冰冷，所以决定就留在人界去寻找吾所想要的那种温暖，直到……看到了那个场景。”
“那个场景？”
“就是……法族一族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欸？”
“当时，吾十分、非常、很是羡慕，但，吾并没有那种事物，所以，内心也许升起了一丝的嫉妒……吧。”
她有些自嘲的说道。
“就在这时，被恶魔抓住了空隙，这股黑暗的情绪被魔神煽动而迅速崛起，于是……吾出手了。”
情绪再次低沉了下来。
“吾摧毁了，当初，吾所羡慕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吾不曾拥有……”
原来如此，这就是历史上所不曾记载的事情吗。
“果然，知道这一切之后，爸爸……还是会讨厌吾吧。”
她不禁抓住了我的衣角。
“因为……吾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神而已。”
“啊，我先说一句，因为你的种种表现，现在我并不是把你当神，而是仅仅把你当成一个普通人来看哦？又或者说普通龙？”
“咕欸？吾、吾是神啦！”
“所以。”
我无视掉她的反驳，以把她抱在怀里的姿势摸了摸她的头。
“既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自私是很正常的。”
“咕欸？”
“人都是自私的哦，我也是这样。”
因为自私，所以就算有力量，我也并没有去做讨伐魔王，拯救世界这样的大事，而仅仅是用这力量去守护身边的这些人。
“你看，我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呢，对吧。”
“才、才不是！吾认为，去守护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人也很伟大，不像吾，只会去破坏……”
“你在说些什么呢……你不是好好的守护住了你的种族了吗？”
我擦了擦她的眼角。
“至今为止，我可都还没有成功守护住什么呢……所以在我看来，你才是了不起的。”
“欸？”
她愣住了，然后像回过神来一般。
“欸？欸？欸欸？”
“不用太激动哦……”
“吾、吾难道，有做成功这么厉害的是吗？”
“是的呢，单从保护自己种族这一点来看，你做的很好，妮亚。”
虽然已经到了近似溺爱的程度了呢。
“谢、谢谢！”
“呜哇！？”
妮亚突然将我扑倒了。
她把脸埋在我的肩膀附近。
“吾、吾还以为……吾尽是做了一些、一些错事。”
“是因为你之间目光集中在了那件错事之上，而忘了其他的风景吧。”
简单来说，就是单纯在那里钻牛角尖了。
“只将视野集中在一小片区域的话，就无法看见更广阔的世界了哦。”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既然能成为神，至少说明有不少的人很拥护你，也就是说，你做了许多让人们拥护你的事呢。”
“可、可是，吾并不记得吾做过什么值得让人们拥护的事情。”
“也许那件事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吧。”
我继续说道。
“这样的话，在之后，去寻找人们拥护你的理由吧，我们一起。”
“可、可以吗？”
“你这家伙……当初不是你说要跟着我继续旅行下去的吗？现在就没有当初的自信了？”
“才、才不是！小女子不才，请、请多关照！”
“招呼的话，也已经打过了吧……”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面前十分紧张的妮亚。
话说，她所缺少的，其实是亲人吧。
她所描述的那些，不就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吗？
所以，她所说的温暖，也就是亲情吗？
这也是她为何要一直坚持叫我“爸爸”的原因吧……
“对了，那个黑点到底是什么？魔神又是怎么出现的？”
我问出了原本就像要问的问题。
“啊，那个就是魔神本体哦？”
“欸？那不会太明显了吗？”
“虽然爸爸汝不这么认为，可吾真的是神哦！怎么可能会让魔神这么轻易的侵入吾的体内。”
“那最后它又是怎么出现的？”
“嗯？就是那个法族让魔神凭附在自己身上才让魔神降世的哦。”
“欸？”
“毕竟在那个时候，魔神也已经吸收了吾想当一部分力量，已经足够它的降世了，只不过，在当时，它只不过是想要占据我的身体而已。”
妮亚继续解释道。
“而那位法族，将魔神凭附在了自身身上，断绝了魔神的力量供应，同时让吾恢复了神志，所以魔神才会选择用他的躯体降世的哦。”
“这样啊……怎么说呢，真是勇敢啊，那个人。”
是抱着即便玉石俱焚，也要结束这场战斗的决心才冲上去的吧。
只不过，嘲讽的是，在后世，法族依旧变成了被人人所忌惮的魔神族。
“吾……一定要修正这个错误。”
妮亚像是看透了我内心所想的一般说道。
“这样啊……”
看来，之后要做的麻烦事又多了一件呢。
不过……嘛，感觉也不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