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我想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宪兵忧心忡忡都说道,“现在王室已经被一网打尽,您呆在这里被找到也是迟早的事情…”
剩下的话宪兵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伊莉丝,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阿黛尔突然开口道,“你的父亲喊冤而死,哪怕不为这个国家也要为你的父亲讨出一个公道。”
“我…”
眼见着伊莉丝还有些犹豫,阿黛尔上前一巴掌打在伊莉丝的脸上。
“你还搞不明白吗!他们是要你死!听得懂这个字吗!死!”
伊莉丝踉跄着撞向潮湿的石壁,腰间的王室纹章挂坠应声碎裂。阿黛尔指尖残留的掌印在她脸上泛起冰晶——凛冬国的夜晚十分寒冷。
寒雾像亡灵的手指爬满钢铁管道,伊莉丝蜷缩在结冰的齿轮箱后呵气取暖。阿黛尔正用冻僵的手指往蒸汽阀里灌火药,她的触碰过的地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议会在这片区域喷洒了追踪显形剂。
“踏踏踏”
“糟糕,他们追过来了!公主殿下你们快躲起来!”宪兵焦急的说道。
“她们在这里!伙计们,我们发财的机会到了”其中一个宪兵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
伊莉丝原本想劝说宪兵和她们一起走,但是看着宪兵鉴定的眼神以及阿黛尔的催促最终选择了放弃。
宪兵将佩剑插进石缝,剑柄上缠着的银莲花发带突然迸发强光——这是伊莉丝在他二十岁授勋仪式上遗落的饰物。圣堂穹顶的冰晶在光芒中开始坠落,精准刺穿最先冲进来的三名议会骑士的眼窝。
"走西侧忏悔室!"阿黛尔拽着伊莉丝撞碎彩绘玻璃,冰刃般的碎片在她后背划出十七道血痕。当第二波追兵踩着同袍尸体逼近时,宪兵突然扯开军装露出胸膛——心脏位置嵌着的不是机械装置,而是幼时他跟随有着军工的父亲受勋是国王亲手颁给他父亲的月光石吊坠。
圣堂地面的六芒星突然燃烧,宪兵站在阵眼中央大笑:"还记得王立学院的天文课吗?"他将军靴重重踏在巨蟹星轨图案上,整个忏悔室如抽屉般翻转。伊莉丝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将月光石塞进嘴里咬碎,用最后的力量启动自毁法阵。
阿黛尔在翻转通道里死死捂住伊莉丝的嘴,直到听见上方传来血肉烧焦的噼啪声。血族少女的后背抵着石壁下滑,用大腿承受着两人下坠的全部冲击。当她们滚出密道口时,黎明初现的天幕正落下今冬第一片雪花,雪瓣触到阿黛尔睫毛的瞬间,凝结成宪兵军徽上的箭矢形状。
伊莉丝的银发缠满冰碴,每走一步都在雪原上拖出血线——刚刚翻滚通道时杂乱的铁丝缠在伊莉丝的脚腕上。阿黛尔撕开最后半截衬裙,布料纤维在零下四十度寒风里瞬间冻成钢板。血族少女将这块冰铁绑成简易冰橇,突然把公主推倒在雪橇上。
“你…你干嘛~做那种事也要分清楚场合嘛~”伊莉丝不敢直视阿黛尔的眼睛,双手挡在胸前,脸上浮现出少女无暇的红晕。
“当然是做一个简易的小雪橇啊”阿黛尔敲了敲伊莉丝的小脑袋,“你在想什么呢?”
随后少女们紧紧贴合在雪橇上面。冰橇在雪壳上划出尖锐的嘶鸣,阿黛尔的指尖深深掐进冻僵的大腿。伊莉丝死死搂住她颤抖的腰肢,忽然发现血族少女的后颈正在渗出冰晶——那是过度使用体力的征兆。
"抱紧!"阿黛尔突然急促喘息,冰橇猛地转向左侧冰壁。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们耳畔钉入石缝,箭羽上的议会徽。
“快躲一边去。”
寒风呼啸,雪雾弥漫。
阿黛尔半跪在雪地上,右臂垂落,鲜血在白雪间蜿蜒流淌。议会的追兵如影随形,寒冰弩箭刺破空气,带着幽蓝的魔光呼啸而至。
" 砰——"
阿黛尔猛地翻滚,血雾从她掌心涌出,化作无形的利刃,将弩箭尽数削成碎冰。她眼中燃起一抹血红色的狂澜,动作快如鬼魅。
寒铁之刃指挥官的剑刃划破空气,直逼阿黛尔咽喉。宪兵叫嚣着扑来,却被她一脚踢飞,头颅炸裂,鲜血泼洒在雪地上。
"去你的——!"
阿黛尔怒吼着站起,左手抓住剑刃,猛力一拧。冰裂声随之响起,剑刃化为碎片,割裂了指挥官的咽喉。
她站直了身子,银发在雪雾中翻飞,她已经做到了极限。寒风为她铺开道路,雪地上的敌人已如孤魂残影。
做完一切以后,阿黛尔的身形逐渐摇晃起来,然后半跪在雪地之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更何况阿黛尔已经两天没有进食,这还高强度运动,此刻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
“伊莉丝我们这是安全了吗…”阿黛尔问道。
伊莉丝面无表情的看着阿黛尔,然后一把把阿黛尔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已经安全了,我们现在在北境,凛冬国的北方议会还没办法插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