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凝视着瓶中翻涌的血色液体,指尖传来一阵刺痛——玻璃表面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小的冰晶。她听见伊莉娜倒抽冷气的声音,小龙娘的鳞片正因魔力激荡而发出高频震颤。
"什么意思?"阿黛尔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谁是系铃人?"
莫里斯突然从悬浮状态降落,那双浑浊的眼球泛起诡异的银光。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沙盘,拉古娜城的微缩景观突然崩塌,沙粒重组为一片血红色的雾气。
"亲爱的小姐。"亚龙商人用指甲在沙盘上刻出新月标记,"我想这个问题应该问您而不是一个无赖的亚龙商人。"沙粒突然变成暗红色,组成一个与阿黛尔轮廓相同的剪影,"只有您自己知道谁才是系铃人。"
阿黛尔的瞳孔骤然收缩。
镜中幻象的低语再次在耳边响起,仿佛有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脊背。她猛地攥紧手中的小瓶,玻璃在掌心碎裂,银蓝色的液体混合着血珠滴落在地,却诡异地没有渗入地板,而是像活物般扭曲着,在地面勾勒出一个熟悉的符号——
那是她家族的纹章。
“伊丽莎白……”她喃喃道,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伊莉娜的尾巴猛地绷直:"你是说,你的家族在搞鬼?"
莫里斯低笑一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您终于想起来了。"他轻轻一挥手,沙盘上的血雾翻涌,逐渐凝聚成一做威严的城堡,“过去的事情只有您自己能想通,阿黛尔殿下……”
“……”阿黛尔一下子沉默了但是随机抽出了暮色刀锋紧贴着亚龙商人的脖子,“我觉得我没有说过我是公主殿下吧……那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
暮色的刀刃紧贴着莫里斯苍老的脖颈,冰冷的金属在他布满鳞片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细痕。亚龙商人浑浊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若我死在这里女皇陛下会不会给我的家里一大笔赡养费。”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佻,完全不像刚才那个老谋深算的商人,“不过公主殿下如今成长显著……”
“所以你是谁?”阿黛尔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周围的气场骤然变冷。
“公主殿下消消气……”莫里斯讪笑着举起了手,“我是女皇陛下安插在这里的眼线所以请您高抬贵手绕过我一条老命……”
阿黛尔的刀锋纹丝不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盯着莫里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试图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找出破绽。
"母上的眼线?"她冷笑一声,"那为什么刚才要装神弄鬼?"
莫里斯叹了口气,脸上的谄媚渐渐褪去,露出一种疲惫而复杂的神情。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幽蓝色的火焰——那是伊丽莎白皇室暗卫独有的印记。
"毕竟我是一个神秘影子商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不说的玄乎一点谁来买账呢?"但是他话锋一转,"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所以阿黛尔是什么情况?”伊莉娜她不喜欢这种她插不进去的话题她只关心阿黛尔怎么了。
“诺克特恩家的小女儿你别着急。”莫里斯捋了捋胡子继续故弄玄虚,“公主殿下这情况着实特殊。”
“少说废话小心明天我就让母上大人把你这铺子撤了让你当守陵人。”阿黛尔扶额她不理解为啥处于龙族的内线是这样一个无赖。
“是是是……”莫里斯立马谄媚起来但是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您的情况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具体来说您体内的魔能在复苏。”
伊莉娜的尾巴猛地抽裂了一块地砖:"什么意思?!"
“诶呀就是……”莫里斯摸着胡须想了半天用伊莉娜这个小朋友能听得懂的话术表达出来,“就像公主殿下以前一直在吃……吃辅食但是现在突然吃起来主食身体开始不适应!嗯!对!我就是个天才!”
“所以?”
“诶呀就是阿黛尔殿下曾经一直故意克制的血族本能被逐渐解放就那么简单!”莫里斯有些气急败坏,“你这小娃娃怎么听不懂话呢!”
阿黛尔并没有领会两个人的斗嘴,在沙粒组成的血舞中和她一模一样的少女方法从雾中走出来捧着她的脸嘴巴里说的是——
“你看变成了血族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