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娜觉得阿黛尔发什么些变化，她的样子并没有变但是她的气质发生了改变就像……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所以我需要的情报呢？”阿黛尔翘着腿坐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像是审视猎物一样看着莫里斯，“我给你一分钟如果不说出来我想母上大人会很开心有一个崭新的酒杯。”
阿黛尔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锐，在木头上留下细小的刻痕。她的红瞳锁定着莫里斯，后者额头上渗出冷汗，喉结滚动着，像是被蛇盯上的老鼠。
"四十五秒。"她轻声提醒，声音清冷就像一把刀锋。
莫里斯咽了口唾沫，手指颤抖着从附近的柜子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边缘烧焦的痕迹显示它曾被紧急抢救过。
"卡莱昂的密函……"他声音发干，"三天前从兽人商船传来的，上面有封印的痕迹。"
伊莉娜凑过去一闻结果尾巴猛地绷直，鳞片微微炸开："这是龙血？"
阿黛尔接过羊皮纸，指尖触碰到封印的瞬间，暗红色的纹路突然亮起，像是被唤醒的毒蛇，然后伴随着她轻轻一碰碎成暗红色的沙粒。
"雕虫小技。"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血族的力量在血管中沸腾，硬生生将封印撕碎。羊皮纸在她手中展开，上面用古老的龙语写着一行字：
“亲爱的第二亲王阁下，您要的数十个亚龙奴仆已经送至您的农场，请您笑纳。”
伊莉娜的竖瞳缩成细线：“不可能！父亲怎么会就这么抛弃同族！”
阿黛尔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羊皮纸角落的印记上——一个被荆棘缠绕的龙爪，维瑟瑞克家族的徽记。
“看起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她低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芙蕾雅果然也知道些什么……”
莫里斯趁机后退一步他只是女皇陛下安插在龙族的眼线而且他还贪财但是不代表他想掺和这里的破事，“那公主殿下……我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莫里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一声气音。他的后背已经抵上了墙壁，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阿黛尔从桌上轻盈跃下，朝他走来。她的靴子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按道理是这样的……”阿黛尔微微歪头，红瞳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可是……谁告诉你你的任务完成了？”
莫里斯欲哭无泪他有些崩溃的跌坐在屁股底下的悬浮装置上：“公主殿下那我还要做什么……”
“很简单……” 她的声音带着甜美的恶意，“如果你敢向任何人透露今晚的事……你的脑袋，就会成为母上大人酒杯上的新装饰。”然后招呼着伊莉娜，“我们走吧。”
然后不等莫里斯主动送客，两个人就走出了店铺。
“阿黛尔……”伊莉娜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我觉得你不一样了……你能告诉我你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嗯……”阿黛尔将伊莉娜放在手背上轻笑一声，“我没事啊，人啊总要想通一些事情……走吧，我们和维瑟瑞克家的那个女仆还有交易呢。”然后像伊莉娜熟悉的那样带着兜帽大步朝着维瑟瑞克的城堡走去。
但是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让我们回到阿黛尔和自己的对峙的时候……
当另外一个阿黛尔将血族的力量完整的展示给阿黛尔看的时候，阿黛尔艰难的转头喉咙干涩的就像火烧一样，“不……这不是我……”
"不是汝？"幻象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突然用力一拽，阿黛尔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拉入一片血色空间。
这里没有拉古娜，没有三大家族的尔虞我诈，只有无尽的红色迷雾和漂浮其中的记忆碎片。阿黛尔看到碎片中闪现的画面——血族先遣部队的狰狞，作为防卫军的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自己和妹妹被带到血域时的恐惧...以及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想起来了吗？"幻象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她轻轻抚过那些记忆碎片，“翘翘～我们真聪明呀～故意给第四亲王当血奴忍受屈辱只为了偷取那把银枪只为了妹妹争取一线生机～你成功了～但是你也失败了～是母上大人救了我们～”
阿黛尔的身体开始颤抖，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第四亲王冰冷的獠牙刺入脖颈的剧痛，记得血液被抽离时的绝望，更记得濒死之际，女皇陛下将她拥入怀中，赐予她新生。
"但汝一直在抗拒这份恩赐。"幻象的声音陡然转冷，"汝拒绝承认自己是血族，拒绝使用血族的力量，甚至..."她猛地掐住阿黛尔的脖子，"汝厌恶自己！"
阿黛尔无法呼吸，眼前开始发黑。在窒息的边缘，她听到很多个声音就像从冰原上吹来的寒风从海边来的热浪以及小女孩脆升升的童生："阿黛尔！你还好吗？"
这是她一路走过来重要的人。
幻象的手松了松，阿黛尔趁机挣脱，踉跄后退："我...我不厌恶自己...我只是..."
"只是什么？"幻象步步紧逼，"汝害怕承认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害怕面对手刃自己的第四亲王？"她突然露出獠牙，"承认吧，汝享受杀戮的快感，享受鲜血的芬芳！"
阿黛尔闭上眼睛，她想起和伊莉丝在雪原里相拥的夜晚，伊莉娜选择用自己逆鳞接触血契的时候，还有远在人类联邦的妹妹……如果她继续抗拒，她将无法保护任何人。
"我..."阿黛尔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直视幻象，"我接受。"
幻象愣住了，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当真？"
"我接受自己是血族的事实，接受这份力量..."阿黛尔的声音逐渐坚定，"但我不会成为嗜血的怪物。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使用这份力量。"
幻象大笑起来，笑声中血色空间开始崩塌："很好！很好！这才是完整的阿黛尔！"她的身影逐渐与阿黛尔重叠，"记住，我不是汝的敌人...我就是汝。"
阿黛尔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原本被她厌恶的力量充斥在身体里面。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听见店铺外街道上最细微的声响。
而思绪拉回现在，伊莉娜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阿黛尔微微一笑，这次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自信与从容："我没事。"她看向自己的手掌，暗红法球已经消失，但体内涌动的力量告诉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