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那之前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二百年来你容颜未变这件事。”阿黛尔冷笑一声先打断了希雅，“亚龙虽然也被冠有龙的称号但是说起根本比纯血龙族差远了，你——”阿黛尔指了指希雅的灰色鳞片，“我想这些恐怕不属于纯血龙族吧。”
阿黛尔的声音在地窖里回荡，带着锋利的质疑。她的指尖微微收紧，暮色的剑刃泛起冷光，仿佛随时会斩向希雅的咽喉。
希雅沉默了一瞬，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自己脖颈处的青灰色鳞片，像是抚摸某种可悲的伤痕。
"你说得对，阿黛尔殿下。"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此时更像碎裂的冰块，"我不是纯血龙族……甚至，连亚龙都算不上。"
伊莉娜的尾巴猛地绷直，鳞片炸起："什么意思？"
“伊莉娜小姐也是清楚的，龙族的生育力并不强……”希雅苦笑着将穿在外面的长衫褪下但是上半身斑驳的布满灰青色的鳞片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阿黛尔眯起了眸子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审视的看着希雅。
“所以四百年前芙蕾雅大人继任家主时就像要展开一项实验。”希雅缓缓将长衫穿上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她希望借鉴血族初拥仪式那样将亚龙转化为纯血龙族。”
阿黛尔的瞳孔骤然收缩，暮色的剑锋微微颤动，映出希雅如少女一样的脸颊。
"血族的初拥仪式？"她的声音低沉但又带了一丝刻薄，“不得不说你们龙族真是疯子，先是琉克丽丝的跨越生殖隔离的生孩子再是模仿初拥仪式，我是不是该夸赞你们天才与疯子只有一念之间。”
希雅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脖颈处的鳞片，那里有几道明显的缝合痕迹，像是被粗暴地拼接上去的。
“芙蕾雅大人选择用纯血龙族来的血液移植到亚龙体内在动用血魔法使其换血……”希雅并没有理会阿黛尔的调侃而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追忆着什么直到摸向左手无名指上那曾经有过的戒痕才下定决心全盘托出，“我和我的丈夫就是第一对实验对象……”
“那看你的样子也算是成功了吧……”伊莉娜被希雅的话震惊的三观尽毁她不敢相信为什么都是同族非得闹成这个样子。
"可能吧……"希雅苦笑，"至少，表面上成功了。"
伊莉娜的尾巴不安地扫过地面："那……其他失败的实验体呢？"
希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地窖深处。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非人的嘶吼。
阿黛尔的剑锋猛地指向希雅："带我们去看。"
希雅沉默了一瞬，最终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黑暗。
"跟紧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尖叫。"
地窖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刻满了封印符文。希雅从怀中取出一把漆黑的钥匙，插入锁孔。
“芙蕾雅大人和卡莱昂先生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龙族的延续……”她的声音颤抖，"他们只是……走得太远了。"
钥匙转动，铁门缓缓打开——
伊莉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阿黛尔的剑锋微微颤抖，她自以为已经见证过太多事情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门后的空间里，数十具扭曲的"生物"被锁链禁锢着。它们有的长着龙翼，有的半身龙鳞半身腐烂，甚至还有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态，只剩下一团蠕动的血肉。
“所以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阿黛尔冷冷的看着希雅，“你活了四五百年不可能那么单纯的博取可怜吧。”
“三百年前芙蕾雅大人就放弃了这种危险的实验，但是与在五百年前卡莱昂先生成功和非龙族的女子生下来老公纯血龙族女婴。”希雅淡淡的转过头目光并没有看着阿黛尔而是锁定了她肩膀上的伊莉娜。
“你的意思是……”伊莉娜毕竟也跟在阿黛尔后面那么长时间了不可能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女孩。
“一个叫长女叫做琉克丽丝.诺克特恩，另外一个叫做伊莉娜.诺克特恩。”希雅的声音很轻但是就像深水炸弹一样将一切线索全部串联在了一起。
阿黛尔瞳孔一缩她回忆起了在诺克特恩家的高塔那副家庭画像里面——那里只有伊莉娜、诺克特恩还有她们的父亲卡莱昂并没有她们的母亲。
“原来如此，怪不得琉克丽丝说龙族有秘法可以让我怀上她们的孩子，原来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产物。”阿黛尔喃喃自语但是想起来自己的好友伊莉娜于是立马将身上鳞片煞白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的伊莉娜抱在怀里，“伊莉娜你没事吧？”
"这不可能......"伊莉娜的声音支离破碎，爪子深深掐进阿黛尔的手心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周围那些造物闻到味道开始兴奋起来，"父亲明明说过母亲是难产......"
希雅先是没有说话而是迅速将她们带离了地窖她抬头看着残月缓缓开口：“您的父亲确实很爱您的母亲但是他更爱这个种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