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克丽丝的瞳孔剧烈收缩，龙族特有的竖瞳在血色月光下颤动如风中烛火。阿黛尔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她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里带着铁锈味的颤抖——那是龙血与恐惧混合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合作？”琉克丽丝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指甲在地面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小蝙蝠，你安慰人的手段可真是拙劣。”然后她的目光中恢复了一丝戏谑，“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凭什么觉得可以击败卡莱昂？”
“哦？”阿黛尔见琉克丽丝的终于不沉沦了这才收起来刚刚露出的一丝温柔，“就凭奥德留斯和维瑟瑞克都是我的盟友。”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将暮色收了起来，“就凭这一点够了吗？”
“你！”琉克丽丝的瞳孔变成了竖形这是龙族觉得惊讶的时候的特征但是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阿黛尔，你给我的惊喜确实不少。如果你本就是龙族我绝对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但是她的话锋一转，“就凭芙蕾雅和德拉克斯百年的仇恨他们怎么可能……”
“那如果我说芙蕾雅把在海里泡着的凯恩捞出来了呢？”阿黛尔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她喜欢这种打脸的感觉。
琉克丽丝的龙翼突然完全展开，带起的劲风将四周碎石卷成漩涡。阿黛尔的长发在气流中狂舞，但她纹丝不动，嘴角仍挂着那抹胜利者的微笑。
“凯恩.奥德留斯？”琉克丽丝的声音里带着龙族特有的低频震颤，震得墙壁上的青苔簌簌坠落，“那个被芙蕾雅冻在海里二百年的蠢货？”她突然伸手掐住阿黛尔的咽喉，鳞片下的愤怒下立了起来，“你撒谎！”
阿黛尔任由冰冷龙爪收紧，暮色长刀在她背后悬浮震颤。当缺氧使视线开始模糊时，她突然抓住琉克丽丝手腕内侧的逆鳞——所有龙族最脆弱的部位。
“你猜猜为什么我会让伊莉娜逃走。”阿黛尔微笑着一把将琉克丽丝拽起来然后一拳不轻不重的打在她的肚子上，“相比现在你家族的亲兵正在忙于应对凯恩带领的龙骑士。”阿黛尔的微笑就像地狱中的恶鬼她扶住了挨了一拳的琉克丽丝，“你要知道你现在和我结盟还来得及。”
琉克丽丝的龙爪僵在阿黛尔咽喉处，逆鳞被制的痛楚让她每一片鳞甲都在颤抖。昏黄的夕阳透过她展开的翼膜，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凯恩……龙骑士？”她声音里的震颤不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恐惧，“不可能！芙蕾雅不可能帮助他从海里出来！维瑟瑞克和奥德留斯可是宿敌！”
阿黛尔指尖在逆鳞上轻轻一刮，琉克丽丝立刻像被抽走脊椎般软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阿黛尔的旁边，它似乎在应对着主人的情绪发出愉悦的嗡鸣，刀身上苏醒的符文将两人笼罩在血色光晕中。
“我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战争。”阿黛尔将瘫软下来的琉克丽丝搂在怀中，黄昏下她们宛如幸福的一对新人，“所以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卡莱昂要让血族那些亲王来参加这场荒谬的婚礼。”
琉克丽丝的龙鳞在阿黛尔怀中微微颤抖，逆鳞被制的虚弱让她无法挣脱。暮色的符文在她们之间流转，仿佛某种诡异的契约正在形成。
“我……是不会背叛我的家族的……”琉克丽丝的声音嘶哑，但眼底的动摇已经出卖了她。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背叛。”阿黛尔低下头紧紧贴着琉克丽丝的耳朵，温润的气息让琉克丽丝脸颊变得红润但是阿黛尔的话却又让她觉得恐惧，“琉克丽丝在任务失败以后死于卡莱昂之手……你觉得伊莉娜会相信我的话还是已经死去的姐姐的话？”
琉克丽丝的龙鳞突然全部倒竖起来，在暮色符文下折射出细碎的寒光。阿黛尔感受到怀中躯体瞬间的僵硬，笑意更深——她太熟悉这种被至亲背叛的恐惧了。
“你……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伊莉娜的姐姐……”琉克丽丝的嗓音里带着龙族特有的震颤，却不再有先前的锋芒，“伊莉娜会保护我的……”
阿黛尔突然咬住她的耳尖，尖牙刺破鳞片时尝到铁锈味的龙血。“是呀……你是她的姐姐，可是亲爱的姐姐刚刚对着妹妹动手了呢？”她松开齿尖，满意地看着琉克丽丝瞳孔骤缩，“你觉得现在她还会相信你吗？”
琉克丽丝的龙瞳剧烈颤动，愤怒、痛苦、不甘……最终，化作不曾流露的苦笑。
“父亲已经和血族亲王们达成了条约。”琉克丽丝就像彻底卸了起的皮球，“只要我们成婚……他们就可以向着血族女皇试压迫使外族人登上血族的朝廷，这样父亲作为女皇陛下的亲家就会有一席之地，只要我们有了孩子……他就有机会让血族的帝国变成龙族的殖民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