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突然出现并砸向李牧一的头，自然的就像墙原本就长着手一样，只不过随手打了一只路过的蚊子。
关于对战时墙体突然长出手这档子事，李牧一只有一点吃惊——吃惊于这个“墙”现在才攻击，明明偷袭的机会很多。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牧羊人】，我看你这次怎么躲！
全然不管将要扎到身上的飞刀，青年男子如此恶狠狠地想到。
也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一般人在这种近距离的，毫无预兆的贴脸招数下，根本不可能能躲开。
换句话说——飞龙骑脸怎么输！
青年男子感觉自己已经看见【牧羊人】被这一拳打趴下的样子了……那时自己一定痛并快乐着。
可惜啊，想象是丰满的，前凸后翘的，现实却是发育不良，充满骨感的。
飞刀插到了青年男子的身上，除了匆忙之下，好不容易避开的脖颈之类的要害，飞刀依次插在了男子的右胸和左腿上，即使是被躲开的飞刀也带起了道道血痕。
不知怎么的，青年男子看着插在右胸，眼神有些哀怨……
而李牧一确实趴下了，不过不是被打趴下的。
就在拳头即将砸在李牧一的头上时，他依比拳头还快的速度向地面落下，就好像李牧一身上的重力突然增加一样。与此同时，在趴在地上后，李牧一整个身体平滑着后退——就像木偶倒在地上，被线拉扯着——滑出一段距离后，李牧一整个人像木偶被提起来那样站了起来。
李牧一站好后，看到刚刚长出手的墙一阵扭曲，一个人贴着墙出现了。
就在这个人出来的时候，青年男子不满地说到:“你出来干什么啊，我一个能搞定的，真是多管闲事。”
“不要傲娇了，要感谢我就明说呗，刚刚你心里一定在想‘那家伙逃不掉了’对吧。”
清冷的女声。
“你胡说，我没有！”青年男子似乎有些恼怒，“如果你不来，他肯定趴在这里了。”说完他还点了点自己前面的地板，却牵动伤口，导致他嘶了口凉气。
“你肯定会趴……”
“你说什么？”青年男子像猫炸毛一样，“你再说一遍。”
那女子并未搭理他，而是看着李牧一说到:“你肯定会趴，他未必……这种情况下都能躲开，你是早有预料，还是临时反应呢？”
青年男子见女子没搭理他，只好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怎么可能是临时反应，普通人反应过来身体也跟不上的吧。”
“那么，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对吧，【牧羊人】?”
女子看着李牧一静静地站在那，毫无说话的意图，于是转开话题:“【牧羊人】……试探就到此结束了吧，我们奈何不了你，你想杀我们也不轻松对吧。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是来杀人的，毕竟……I am Batman。”
“你说什么啊？，白……”青年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白……白痴，怎么可能放他跑了！”
未等女子回应，李牧一便动了，不是进攻，而是撤退。他如吊威亚一般腾空飞起，迅速后退，飞过阳台，消失在了黑夜里。
待到确认李牧一真的走了后，青年男子当场就跪在了地上，“痛死我了，还好插的不深……”这么说着，准备伸手去拔插在大腿上和右胸上的飞刀。
“咚。”
“啊，你干嘛！?”
青年男子被敲了一下头，停止了拔飞刀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头。
“你这样会失血而死的。”
“为什么？楼下不是有医疗箱吗？”
“你有没有好好听要求啊！”女子有些生气，“【涂层】还在，你包扎止不了血，不过【涂层】在，维持这个样子会让流血流的慢点，你要是拔了……”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哎，为什么不认真听要求啊。”
“因为有你在啊！”青年男子认真得地说到，“有你在我就放心啦。”
青年男子确实相信女子，不然也不会和女子在那种场景傲娇。
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青年男子在黑夜看不见女子脸红的模样。
“没什么。”女子转过身，躲开了青年男子的视线，“我去看看阳台。”
“哦，小心点。”
女子点了点头，让青年男子待在别动，然后慢慢地走到阳台，站在李牧一爬上来的地方，蹲下身，眼睛接近石制扶手……她看见了被线勾出来的几道划痕，深浅不一的分布在石制扶手上。
“这……可真厉害……”女子找不到更形容词来描述李牧一，只能如此感叹。
……
李牧一已经回到了出发点，就是那个李牧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小巷子。
此时李牧一已经卸下了黑色面具，脱去了黑色风衣与衬衫，换上了一件白色体恤，裤子虽然是黑色，但是已经不是同一条了，鞋子也变成了一双蓝色高帮帆布鞋。
李牧一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走出小巷子，走向人数逐渐减少的广场——已经半夜了，大部分人明天还有工作，还要上学，所谓深夜放纵，娱乐……都只是为了让今天感觉不那么艹蛋，让明天感觉会更好。
不一会，手机响了。
“怎么样？”电话那头询问道，李牧一听见了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
李牧一按着胸口，熟悉的气闷感让他有点烦躁，深呼吸之后，李牧一说到:“动能爆发，海市蜃楼……”
“哦，孙华让那两个家伙待在那啊，我还以为他会派一些更狠的人，没想到派来的人能力不强，人数也不多，他是转性了吗，呵。”是吞吐香烟的声音，语气似乎带着嘲讽，又似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意味……
他在怀念什么？
李牧一不免想到。
从合作开始起到现在，李牧一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他，一是李牧一没有那么做的想法，二是李牧一知道即使去深入了解也不会得到什么。
不做多余事。
有时候是做不了多余事。
“总之谢谢你去跑一趟，打草惊蛇之后，必须要有不被蛇反咬一口的实力，我不方便，多谢你答应我的要求。”
“各取所需而已。”
“哈哈，没错，东西我已经放在了你的那个安全屋里了，你有时间自己去取就行了，今天晚上就这样结束吧，拜拜，爱你哟。”语气欢快洒脱。
面对他的耍宝，李牧一并未回答，而是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撒向大地，照向路灯还未照亮的地方。
李牧一轻咳一声，然后跨过形形色色的人群，从被橘色灯光照耀的地方，走向那银色的无人之地。
回家去了。
（错别字有点多，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