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角巷和科罗对巫师商店街的想象一点也不一样——街道上几乎见不到几个行人,来往的男女巫师都行色匆匆,许多店铺也都关门了。
“可是,教授。我身上并没有带钱。”科罗抬头对邓布利多说——他可不认为校长会帮自己买单。
“在我拜访你在阔里路的家的同时,我的助手,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奎里纳斯-奇洛先生拜访了你母亲艾玛-克尔瑞位于温切斯特学院的宿舍,并拿到了你母亲给你的1000英镑的汇款单,现在他正在古灵阁巫师银行帮你兑换成巫师的货币。”
“教授,恕我冒昧。为什么你们会这么帮我们……在麻瓜们的学校,老师们……”
“你自己不也说了吗?在麻瓜们的学校。”邓布利多顽皮的眨了眨眼睛:“巫师界的学生可不多,特别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刚开始麻瓜们都坚信这是邻居们开的玩笑,或者在伦敦市政厅逢人就问在哪里可以买到火龙皮做的手套。于是德克斯特-福斯科校长就要求教师们去各个麻瓜出身的学生家里解释并带着他们了解巫师世界。我不得不说一声,感谢你和家人的理解。因为根据我的了解,前几天米勒娃-麦格教授被她去拜访的斯比泊先生认定是骗子并且要把她从窗子丢出去呢,她不得不施了一个混淆咒才能脱身。”
显然科罗并不能完全理解邓布利多教授说的话,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提问。
“教授,1000英镑能换多少钱?”
“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科罗。”邓布利多教授顽皮的眨了眨眼睛,“我从1938年以后就没有兑换过麻瓜的货币了①,不过我想目前兑加隆是一比五左右的比例。”
“加隆?”
“加隆,难以理解对吗?它们就是用金子做成的金币——这可不是普通的金币,每一枚加隆上都有铸造他的妖精的标志。此外还有铜纳特和银西可,十七个西可合一加隆,二十九纳特合一西可,很简单的换算。”
正在科罗心想一点都不简单时,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子幻影显形到了他们身边。他脸色惨白,嘴唇微微泛着点紫色。
“奎里纳斯,你这是怎么了?”邓布利多教授目光中透漏出好奇与关切。
“我讨厌和他们打交道,邓布利多。”他看上去快要吐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魔法部会同意让那些仇视巫师的怪物管理巫师银行。”
“奇洛先生不太喜欢我们的长手指朋友。”邓布利多笑着对科罗说。“那么,换了多少钱?碰巧我们的小巫师对汇率比较感兴趣。”
“200加隆1西可5纳克,校长。”奇洛听上去仍然上气不接下气。
“谢了,奇洛。”邓布利多示意科罗借过奇洛教授手上的小布袋,“已经没有新的麻瓜出身的学生了,我想你可以去找汤姆喝一杯,他那里的松子朗姆酒不错,我很喜欢。
“接下来科罗,我先带你去奥利凡德先生的店里吧。谢天谢地,在这样恐怖的日子里,他依然坚持开魔杖店——否则我们就有得愁了。”邓布利多教授对科罗说。
“为什么?”科罗好奇的问。
“他是全国最著名的魔杖制作人,事实上可能也是唯一的魔杖制作人。几乎整个霍格沃茨师生的魔杖都是从他那里买的。”
很快科罗就跟着邓布利多走进了奥利凡德先生的店铺。这里空间不大,一旁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摆着几百根魔杖。伴着门上铃铛的响声,奥利凡德先生缓缓的从店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欢迎,欢迎。邓布利多教授,真是大驾光临。我从父亲那里听说过您,花楸木②,凤凰尾羽,十三英寸长,极具威力,能施展坚不可摧的防御咒,对吗?”奥利凡德先生轻轻说。
“我的弟弟阿不福思,他被起诉对山羊施法后魔杖就不太和他心意相通了……我就把我的魔杖给了他③。”
“真是令人感到不幸,那是一根多么完美的魔杖……我想您可能使用的是格林德沃的魔杖对吗?”
“是这样,但我这次是来带克尔瑞先生购买他的魔杖。”邓布利多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奥利凡德先生弯下腰用他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科罗,看的他头皮发麻。
“请原谅,奥利凡德先生……”科罗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因为奥利凡德先生已经站了起来,穿梭在一排排魔杖架之中。与此同时一个自动操作的卷尺飞到科罗身上为他测量身体的数据。
“四个……五个,还不错。”邓布利多盯着窗外,打量着在街上溜溜达达的人,湛蓝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来试试吧:白蜡木,龙的心脏神经,10英寸整,很坚韧。”奥利凡德先生从一边绕过来,手上拖着一根魔杖。
科罗小心翼翼地接过魔杖,不过立马被奥利凡德先生抽走了。
“山杨木,独角兽毛,十一英寸,和白蜡木适合顽固巫师相反,这是属于变革家的魔杖。”
但这根魔杖也在科罗刚拿到手时就被抢走了。
“黑刺李木,火龙心脏神经,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有些弯。”
“能使出别具一格的魔咒:黑胡桃木,凤凰尾羽,十二英寸。”
“可怕的组合,樱桃木和龙的神经。九又二分之一英寸。”
“栗木,独角兽毛,十三又三分之一英寸……我想这昭示了你的正义感,克尔瑞先生。”
科罗握住栗木魔杖的那一瞬间,魔杖泛出耀眼的金光,一股暖流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我想你一定会用非凡的成就,克尔瑞先生,栗木魔杖的持有者多是在神奇动物的训化方面技艺娴熟,在草药方面天赋异禀和擅长飞行术的巫师们。值得一提的是威森加摩的连续三任领头人都持有与你相同组合的魔杖,我想这显示了这种魔杖对任何方面的正义行为的偏好。”
科罗付了十一加隆买下魔杖,当他和邓布利多再一次走在街上时,邓布利多突然对他说:“奥利凡德所说的所有特征都是他的推测——虽然我并不像他那么了解魔杖,但我仍然要告诉你,推测并不代表着绝对。”
科罗没有问邓布利多这么说的原因,因为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接下来,邓布利多教授带着科罗在对角巷转了一圈。他们从已经布满灰尘的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买了霍格沃兹的长袍,去丽痕书店买了课本……
在回破釜酒吧前,科罗在帕特奇坩埚店买了合适的坩埚(他在知道学校有公用的猫头鹰时,就没有浪费钱购买属于自己的一只。)
“好了,克尔瑞先生。”邓布利多显得很疲惫,“接下来你可以选择让我把你送回家——这样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我选择留在这里。”科罗毫不犹豫的说。在见识到巫师世界之后,科罗几乎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里的事情。再加上听邓布利多说的,目前巫师世界似乎不太太平——他可不想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险。
“那么你就去酒吧老板汤姆那儿要一个房间,记得在九月一日去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一站台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这是你的车票……顺便说一下,你可以点一份西可尔蛋糕,味道很不错。”
科罗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随着“啪!”的一声,邓布利多就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科罗缓缓走向前台,小心翼翼地开口:“老板先生……”
“叫我艾博吧。”
“好的,艾博先生。我需要一个房间……最好离窗子近一点。”
“好的,楼上306房间。”酒吧老板汤姆温和的说,“一天一夜一加隆十西可,三餐会给您送到楼上。”
“谢了,艾博先生。”科罗道了谢,缓缓走上了楼梯。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留着那个骗子。想想吧,她竟然看不起图书馆里的书!”还没上楼,科罗就听到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声,“奇洛,你最好解释清楚。”
科罗看到一个消瘦的年迈女巫正冲着他刚刚见过的奇洛怒吼。
“冷静点,平斯夫人。邓布利多教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奇洛紧张的直抹汗。
“你知道我对她完全没有好感,那个女人竟然说图书馆里的许多关于占卜的书都是无稽之谈——说得好像她是什么预言大师一样!邓布利多怎么会在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还留着那个女人。一定是疯了,疯了!”平斯夫人抱怨着,重重的摔上了房间的门。
“奇洛教授,这是怎么回事?”科罗走完了楼梯的最后几个台阶,对正在擦汗的奇洛说。
“噢,克尔瑞先生。”奇洛看上去有些疲惫,“你用不着叫我教授的,是这样:我听说邓布利多要大规模的招聘新的教授——而去年他聘请了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我听说她是著名的占卜师的后人。”
“您觉得她能胜任吗?我是说……刚刚那位女士似乎不太看好。”
“那是学校图书管理员伊尔玛-平斯女士,她对书的那一套都很重视,说实在的,我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他就是图书管理员了……她可能和麦格教授年纪差不多了吧。”奇洛的眼神在走廊里来回扫,似乎害怕平斯夫人开门把他再训斥一顿,“就我本人而言,我并不愿意相信什么占卜术……至于新的教授,不管怎么样,你要两年后才可能选修占卜课。”
科罗觉得自己说的也够多了,于是向奇洛教授道了谢,便上楼到自己房间去了。
①在1938年,邓布利多曾前往孤儿院并将汤姆-里德尔招入霍格沃茨。
②在pottermore《奥利凡德笔记》中提到:花楸木魔杖的持有者对接骨木魔杖的持有者有着独特的吸引力,所以我推测邓布利多的第一个魔杖应该是花楸木。由于邓布利多成功驯服了凤凰,所以他的杖芯也应当是难以认同巫师的凤凰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