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三点半,科罗、奥莉安娜和拉文克劳的其他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森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科罗!”已经等在那里的阿斯塔托对着这边招手打着招呼,科罗和奥莉安娜走了过去。
“快看。”阿斯塔托兴奋的指着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飞天扫帚,“以前他们从不让我碰。不过我听卡伯里少苏说学校里的飞天扫帚,有的在你飞得太高时会簌簌发抖,还有的总是微微地偏向左边——他是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他又补充说。
不过科罗和奥莉安娜显然不想再继续和诺特家的少爷有关的话题,于是他们立刻聊起了魁地奇。
“魁地奇球的规则很容易理解,尽管玩起来并不容易。每边七个人,其中三个被称为追球手。他们争夺一个叫鬼飞球的橙色大球——进球可以得十分。守门员则要守住球门。”奥莉安娜介绍说,“游走球在场地上飞来蹿去,想把球手们从飞天扫帚上打落。所以,每一边还有两个击球手,用来保护己方球员和攻击对方球员。
“每队还各有一个找球手,他们在球场上穿梭,一遍抓到金色飞贼——这样就可以中指比赛并为自己的队伍赢得150分。”
“连我也不能说的更清楚了。”一个赞许的声音说。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科罗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霍奇夫人此时穿行在两排学生中间:“要有感情。”
“起来。”科罗感觉自己已经给那个破烂不堪的扫把贯注了他能给的最大的爱意——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起来!”阿斯塔托的扫把飞到了他的手上,他兴奋的跨了上去。
“不,不是现在,诺特先生。”霍琦夫人严厉地说说。
“起来!”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同学的扫把飞到了他们手上,奥莉安娜也在此列。
在科罗感到不耐烦时,他的扫把终于升了起来——不过没有落到他的手里,而是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科罗感到自己的鼻子歪了。
“看来你不是很适合魁地奇,孩子。”霍琦夫人同情的说,“我送你去校医院。”
就这样,科罗在校医院度过了周五剩余的时光。校医庞弗雷女士坚持认为科罗需要静养——尽管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他的鼻子接了上去。(“如果因为这件事孩子对魁地奇有阴影了怎么办?他必须好好休息直到完全康复。”)
令人不怎么愉快的是,斯内普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又一次在走廊因为一个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学生衣冠不整就狠狠扣了格兰芬多15分。
万圣节前夕,他们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里飘着一般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四面墙上已经悬挂起了还没有被点燃的南瓜灯,皮皮鬼,一个总捣蛋的幽灵,开始在学生路过时从雕刻南瓜里面冲出来吓人。
“说实话,霍格沃兹的学业比我想象中的轻松很多”当他们从温室向城堡里走时,奥莉安娜说,“邓布利多教授也比我想象中的要慈祥。”
“是啊,他人是挺好的。”科罗应和着,他想到了邓布利多教授去接他的那一天。
在魔杖店时教授似乎在数些什么,可他并没有过问。还有他的弟弟,阿不福思和他的老对手格林德沃……科罗觉得这些应该都不是自己该知道的。
当他们走进餐厅、看见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饰品时,立即就把格林德沃和对角巷忘的一干二净了。
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
科罗正在啃一个有很多骨头的烤鸡,突然从对面的墙里面突然奔出十二匹鬼马,每匹马上面都有一个无头的骑手——邓布利多教授带头鼓起了掌。
十二匹鬼马跑到舞场中央,猛地站住了,先用后腿直立起来,又踢起后蹄冲蹿。最前面的马上是一个大块头的鬼,长着络腮胡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吹着号角。他从马上跳下来,把脑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这样他便可以从上面看着众人了(礼堂里的人都哈哈大笑)。最后他右手抱拳置于左胸,身子微微前倾,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其他骑士也和他一样,纷纷行礼之后穿过墙壁离开了。
“感谢,感谢无头骑士猎手队。在黑暗的时候,我们比平时更需要舞蹈来愉悦自己。”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显得兴致很高——他尖尖的巫师帽上点缀着许多蝙蝠。
“另外,我很高兴地在这里向大家宣布,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洛桑-帕特里克先生已经到达了城堡,他将于下周起教授大家黑魔法防御术。请大家表示欢迎。”
科罗这才注意到坐在斯内普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男巫。他长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没有胡子,他的眼镜大的吓人,几乎要从他的鼻梁上滑下来。他站起来向鼓掌的同学们挥手致意时,科罗注意到他的腿有些跛。
斯内普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阴沉——他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好日子到头了。
整整一晚上,科罗到处都能听到议论新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的声音。以至于在图书馆里,好几个大声议论的格兰芬多被平斯夫人轰了出去。
接下来的这个星期二是令人期待的,哪怕斯内普在离开学校之前想方设法的狠狠扣了拉文克劳二十分(“你看,他气急了。我觉得他都可能会去给我们的新老师施个恶咒什么的。”塔奇尔一副如我所料地说道。)
这一天,他们早早的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关于新老师的消息。
终于,门开了。帕特里克教授站在门框里,他显得很紧张,双手攥着门框。
“快倾尽……我是说……请进来,同学们。”他回头向讲台走去,差点把他的眼镜甩掉(“非常抱歉,我的意思是……一个老师……不应该这样不带好眼镜的,对吧?抱歉了……”)——斯莱特林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接下来的这节课完全成了笑话,大家都盯着帕特里克各种奇怪的举动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注意课的内容——事实上他也没有讲什么,因为整节课都被他神经兮兮的话和道歉声占满了。
显然他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远远达不到大家对他的期待,(“他甚至还没有斯内普教授讲的好。”约翰公正地说。)塔奇尔还发誓说斯内普绝对给他们的新教师施了一个毒咒把他变成了一个傻子好让他没法继续教黑魔法防御术。
但接下来大家都暂时忘记了帕特里克教授的神经质行为,因为弗利维教授在魔咒课上宣布。他认为他们可以开始使物体飞起来了。自从他让约翰的课本从教室这一头飘到那一头狠狠的砸塔奇尔的后脑勺起(塔奇尔把墨水瓶打翻了,墨水全都流在了正站在他旁边的弗利维教授身上),就一直眼巴巴地希望尝试一下这种技能。弗利维教授把全班同学分成两个人一组开始训练,科罗如愿和奥莉安娜分在了一组。
“好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弗利维教授像往常一样站在他的那堆书上,尖声说道。“一挥一抖,记住,一挥一抖。念准咒语也非常重要—— 千万别忘了巴鲁费奥巫师,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这也许是个玩笑,因为格兰芬多的黛西-格力格雷琪不止一次的念错了咒语,而她的羽毛只是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科罗按照弗利维教授教的方法——一挥再一抖,可是完全没有什么作用。一直到下课,他都没能使自己的羽毛飘起来。
奥莉安娜倒是很快就做到了,弗利维教授给拉文克劳加了十分,还一遍遍的让奥莉安娜展示她“几乎完美”的手腕动作。
“你太紧张了。”奥莉安娜咯咯的笑道。
科罗确实觉得自己紧张了——起码晚上他一个人在公共休息室练习时,能做的又快又好。
“哎呦,科罗。我正在思考如何回答门环的问题。我想我就要抓住答案了。”当他们吃过晚餐,来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口时,二年级的波尔图-莱山站在门口耻高气昂地对科罗和奥莉安娜说。
讲真的,科罗没有从这个傲慢的学长身上看到任何拉文克劳的特点——要知道,就连冒冒失失的塔奇尔都在宣扬着他“斯内普阴谋论”的古怪理论,这很拉文克劳。
奥莉安娜像往常一样没有理他——似乎打定主意把他看成墙壁或者别的什么——而是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什么东西从未真实存在但又值得追寻?”门环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问。
“我的答案是隐形兽——我之前和我爸爸一起去非洲大草原捕捉过。”波尔图骄傲的说,“那里有许多的野生隐形兽,父亲用它们的毛给我做了隐形衣。要不是……”
鹰状门环没有回应他,科罗却开口纠正到:“隐形兽大都是分布在远东地区的:中国、日本、马来西亚……非洲可没有野生的隐形兽。”——他到不是故意找茬,只是把他看过无数遍的内容说出来而已。
可是波尔图-莱山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高傲,而是充满深深的恨意:“是的,克尔瑞。这样能让你显得与众不同,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去回答门环的答案呢?”
这并不困难。事实上,门环的问题并不是考察关于魔法的知识,而是考察你思考的能力——往往这些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而且,从开学宴会上起,莱山的态度就让科罗很反感。
“并不真实存在……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吗?需要寻找……找到……追寻……我想,也许是‘希望’。”
“不错的答案。”门向内旋开,奥莉安娜第一个跨了进去,科罗紧随其后。只留下了一脸铁青的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