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
仙人呼唤道。
“为师要往南海一行，收拾行李，你也一同去。”
“啊……好的，师傅。”
虽然林朝雨不知道仙人去那里干什么，但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一直都没有什么主见，她
“南海……又出妖兽了吗？”
仙人隐隐听见她的话，但已经走远了。
……
……
“你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仙人发现了林朝雨不太对劲，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
“南海这一趟路途遥远，我们离开太久，不知师妹们……”
林朝雨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喜欢为他人考虑。
“有苏湄在，不必担心。”
仙人安慰道。
“她只是入门早了些，也还是个孩子呀。”
“彦卿还小，素衣的病也没好透，加上四妹她……”
听着这些理由，仙人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你不想去吗？”
林朝雨的话语停了下来，她没有再说什么。
“我……是该去的。到了南海，我想去祭拜父母。”
林朝雨其实也是很想去的，但是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师弟师妹们。
“嗯。”
仙人，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喜欢说话，总是言简意赅，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
“……”
林朝雨对仙人感到有些疑惑，她知道，虽然自己的师父行事风格随意，但也不会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师傅，南海那里出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有。”
仙人似乎不想回答，她的语气有些冷漠。
“和你一样，我也要祭拜几位朋友。”
仙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
林朝雨从铺子里走出来，背上的包裹明显大了许多。
“卖了什么？”
仙人看到了那一大包东西，有些疑惑。
“祭拜先人的贡品，给彦卿的木头小人；几本书，买给素衣的，将来要教她认字；给婉如买的妆粉……”
林朝雨认真地掰着指头，认真地数了起来。
“……给阿湄买的特产。还有，这是给您的。”
林朝雨递上一个宿包不包很轻，模样却很古怪，仙人用手掂了掂，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相比较于林朝雨的开心，仙人的反应很平淡，但是林朝雨并没有感到失落，仙人一直都是这样，就像什么有感情一样。
“我还记得这座镇子，很多年前，您领我回太虚山的时候，我们在这里住过。”
林朝雨的语气有些怀念。
“是么……”
仙人抬头望望头上悬挂的灯笼。
“我忘了……”
仙人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无奇的事情，也许这件事情对仙人来说就是平淡无奇的事情。
仙人的回答也让林朝雨感到有些失落，也有些遗憾。
在漫长的岁月中，仙人学会了忘记，或者说不得不忘记，忘掉过去，忘掉那些情感，忘掉……除了关于崩坏的一切……
……
……
很快，她们就到达了海边。
“对不住师父，只有这艘船愿意出海……委屈您在这里对付一晚了。”
林朝雨有些歉意。
“不碍事。”
仙人的回答让林朝雨嘴角微微翘起，自己的师父从来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的架子。
自己的师父在自己小的时候将自己救了下来，并传输给自己知识，教导自己习武，将自己养大，一直呵护着自己，有这样的师父了，还有什么要求呢？
“谢谢您。”
林朝雨情不自禁的感谢。
“为什么？”
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朝雨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林朝雨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她感觉对仙人说出来有些奇怪，所以她强行解释道。
“因为您愿意先带我回古冢祭拜父母。”
听了林朝雨的回答，仙人说道，似乎是不要让林朝雨多想。
“我要去的也是那里。”
听了仙人的话，林朝雨愣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有意带上自己的，要不然她根本不会带上自己的。毕竟，自己的师父并不是那种需要被服侍的人。
林朝雨没有揭穿仙人的用意。
……
……
林朝雨找到掩埋九幽族人的地方，取出买好的小小香炉与贡品，在坟前恭恭敬敬地拜了再拜。
仙人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说什么，毕竟林朝雨的父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过了一会儿，祭祀完成了。
林朝雨站起身，拭去两行泪水，对仙人露出羞怯的微笑。
“对不起，师父，耽搁得久了。”
“不，没事。”
林朝雨祭祀完了，她想起了仙人也是来祭祀的，她压下心中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悲伤，说道。
“师父的朋友是葬在哪里？我去把供品摆好。”
赤鸢摇摇头。她沿着岩壁缓行，望着下方无底的黑暗。
“魂飞九天，魄落九渊，神州的古话是这样说的，但我知道死后再没有什么魂魄，她们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仙人缓缓说着，不知道是对林朝雨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您的朋友……也是九幽的族民吗？”
林朝雨也跟着她看向了下面的黑暗，听了仙人的话之后很迷惑，毕竟这里埋葬的都是九幽的族民。
“不。”
“九幽希望蚩尤复生，而我的族人一心只想消灭邪兽。她们不是族民，而是对头。”
仙人没有顾及林朝雨，向她解释着。
“蚩尤是天地真气汇聚而生的妖兽，它诞生时，南海因之尽毁……她们等不及我回来，就在这里与蚩尤战斗，最后死在了这里。”
仙人的语气有一些变化，似乎是有一丝伤感，这让林朝雨感到惊讶，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仙人露出过什么情感，对什么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致。
她想，师父的友人应该对师父很重要吧？
“二十多年前，九幽人又想用邪术复活蚩尤，因此我来到这里阻止。”
仙人的话让林朝雨心头一颤，那一天的事情，即使过去很久了，但她还记得，她不会忘记。
“朝雨，你的父母皆是因我而死，你恨吗？”
“他们都走火入魔了，不是吗？死已是最好的结局……”
“嗯。”
赤鸢站住了，她从画里掏出一个布包，将它解开。里面原来是一座小泥塑，模样活灵活现。赤鸢望着泥塑，过了一会，她松开手，塑像静静地落入黑暗的渊底，没发出半点声响。
这个泥塑是当时她们送给自己的，现在她们都已经不在了，那个她也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样就好……”
“走吧。”
坐船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下了船后，林朝雨跟在仙人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走火入魔的人，真的没有救了吗？他们大多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自己想要入魔的……为什么上天要对他们那么残忍呢？。”
仙人没有回答。
“四妹……婉如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啊。如果她变成了妖魔……我……我们……”
“朝雨，这件事，你我是无能为力的。”
林朝雨低下头，银牙紧咬，她的一生都不知道什么叫反抗，不得不花费了许多的力气，才将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师父，可以放过四妹吗？”
“……”
“她已经走火入魔了，朝雨。”
仙人没有再说下去，但林朝雨却蓦然想起了那句话。讽刺的是，这句话在不久之前还出自她自己的口中。
死是她最好的结局。
……
……
“师傅是最重要的存在，旁人的性命并不能与之相比。”
这是江婉兮的话语。她是仙人的第三徒。
“但……我不能让师傅杀了你……我不能！”
“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
江婉兮，仙人的第四位徒弟，她看向自己的孪生姐姐，淡然一笑。
“算了，惋兮，如果这是命数……”
江婉如听了之后叹了口气。
……
……
仙人刚刚从山下回来，按理说，这一日迎接她的应是大徒弟，可她却没有来。来的是七徒秦素衣。这不和规矩，但仙人也不疑有它。
“素衣，怎么是你……师姐们呢？”
“师傅。”
“……”
素衣似乎有些犹豫，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秦素衣与师父同行上山，一路上，她想把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告诉师父……她差点就说出了口。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仙人与秦素衣身旁。
可惜二徒苏湄出现了，她总是这样，总在准确的时候做出恰到好处的举动……她来了，七徒的话也只能哽在喉中。
“七师妹挂念您得紧。”
这是仙人的二徒弟：苏湄
“自您离开后，她每日都来山下守候。对吗？”
说完，苏媚看向秦素衣，似乎在询问秦素衣。
“……”
秦素衣没有回答，报以沉默。
“时候不早了，师傅，先回观中去吧。”
苏湄建议道。
仙人随苏湄，一同离去，只留下秦素衣的阴影在原处怔怔。
“……她们要杀了师傅”
她呢喃着，她在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她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两人，她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回到拂云观，踏入门的那一刻，仙人立刻明白：她的七名弟子都在这所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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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缘与痕，許翊翢，无尽的思念33的吐槽。
感谢：herobrin89的评论！
对了，我知道时间线有一点错误，但是不要在意啦～
呐～毕竟是同人小说嘛，并不一定要按原剧情来。还有，前面，林朝雨的身世我改了，连同第七十七章节的剧情也改了一部分，等修改部分更新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