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裳有些懵，她感觉这个大汉脑子有些不正常，她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大汉想干什么？脑子里面都是肌肉吗？
“哎？哎哎？你想干什么！？”
素裳慌忙站到罗人身前，她护住身后的男人，虽然他有着奇怪的法器，也有着奇怪的能力，但是他的样子可不像是会打架的样子。
李素裳：“他不会和你打啦，他，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突然动手啊！”
马非马笑了笑，她看出了这个小姑娘对自己行为的不满，都怪自己刚刚太激动了。
“抱歉啦，小姑娘，我弄坏了你的马车。作为赔罪，我会让夜血带你一程。”
男人说着，活动起关节，噼啪作响，眼看就要动手。
马非马怕少女不放心，他又解释了一下。
“罗刹鬼猜得挺准。没错，我在意你的轩辕剑，但我不会强抢，唔，至少现在不会。小姑娘，这把剑是你的吧？”
很明显，他不擅长解释，他也很少向别人解释些什么，他没有意识到他的解释反而让李素裳更加戒备自己了。
李素裳听了之后除了戒备之外还有些不开心，什么叫做现在不会强抢？他的意思是以后会抢她的轩辕剑？
在她的心中，这个男人就是想抢她的轩辕剑，而当她听到那个男人怀疑这把剑是不是自己的，她当即就怒了，她以为这是男人为了抢自己的武器找的借口，这可是自己妈妈留给自己的，想抢自己的武器就直说，还要拐弯抹角？她当时怒了。
“它当然是我的啊！”
马非马听了之后咧嘴一笑，他更加确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说道。
“嘿，那你果然是凌霜的弟子，怪不得一见你就觉得眼熟。很好啊，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等老子和这金毛打完，咱们可以好好叙叙，我正要去拜会你师父呢！”
马非马尝试拉进两个人的距离，可是李素裳并不领情，也没有给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叔面子，她继续护着罗刹人。
“他才不会和你打！”
“唉，他会打。他只能打。”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罗刹人。
“因为老子决定了！”
这是马非马的行事风格，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李素裳被马非马不讲理的话语激怒了，她想要骂人，但是她从小就离开了自己的家，在之后所相处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师傅，她并不会骂人，心中的怒火都被憋在了心中。
“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异变陡生，澎湃的杀意骤然遮天蔽日，又消失得全无着落。天地间好似失去了这个人的形迹。
李素裳心中一惊，她向罗刹人望了一眼，她以为落差人会露出点什么神色，或惊讶，或害怕，但是见他依然冷静如常。
她反应过来了，有些无奈，是啊，罗刹人是不明白的，只有李素裳才知道，这意味着人已入剑心之境。
抛却了无意义的情绪，放弃了无价值的思考。不贪不嗔，不痴不恨，止水无尘，明镜太虚。
这就是太虚剑心，创自赤真人的绝世神功!
确凿无疑，眼前这个怪人正是赤莺的亲传弟子，太虚七剑中唯一的男徒：百里逐驹马非马。
素裳年少时曾在忆剑山庄见过他几面，这位太虚副掌门睥睨天下的气概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看着已经认真起来的马非马，她不禁想：自己能得过六大宗掌门级数的对手吗？
她很清楚，这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不会退缩。
“罗刹人，你退后，我来对付。”
不知不觉，少女已被敌人的气势所摄。声音细若蚊哼，几不可闻。
罗刹人：“嗯”
罗刹人颔首，他本就无意战斗。
退后数步，垂首的罗刹人抬头迎视马非马。他不说话，眼神中空无一物。
马非马看到罗刹人的反应，他心中失望，他不禁骂了一句：“孬种。”
马非马又向素裳说：“你不杀他么？”
眼看李素裳有些不明白，他又解释道。
“凌霜应该教过你吧，太虚一脉的人对妖魔是杀无赦的。”
李素裳听了他的话，她辩解：“他没有走火入魔。”
马非马哈哈一笑。
“哈哈，早晚的事。他这手段，怕比走火入魔造孽更多。”
“唉，你何苦替他掩饰？这罗刹鬼藏着的本事…嘿嘿，远超你的想象。”
马非马似乎想到些什么，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算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教你做事?”
李素裳紧紧地瞪着大汉，一步也不退让。
马非马：“唉，你要是杀了他，就没这么麻烦啦。”
马非马耸耸肩，有些不耐烦同时，杀意也逐渐将李素裳笼罩，这让李素裳肌肉绷紧。
马非马：“好罢，你既执意要护着他，那就由你来打头阵。还没做好准备吧？我给你时间，容你调整到最佳状态。”
“记住，一定要抱着杀掉我的决心来应战，懂么？我是不会留手的。”
听到马非马的话，李素裳知道马非马是认真的，她不明白马非马的思维方式，他就这么喜欢动手吗？
李素裳：“为什么非动手不可？”
马非马盯着她，微微一笑。
就是这样，一切早已交代，何须言语啰？因为马非马决了，因为他决定之事，定要做到。
女孩轻嘴唇，强行按下心中不忿，依言而行。面前的敌人，绝非可以随便应付的对手，即使拿出十成实力也未必有胜机。
毕竟，他可是太虚第六剑，与师父同级的绝顶高手。
哎呀，人生第一次斗后还没有几天，居然又要比试了，对手还是放眼武林最强的七人之一，真就和书里说的那样，一入江湖深似海呀。
李素裳的心中流过无谓的感叹，随即将它作为一道推力，化成洋洋战意。心湖平静无波，干净得仿如透明。这是比马非马的止水更高的境界。
剑心·明镜！
当然不是马非马学艺不精，而是太虚剑气本就不适合男性修炼，事倍功半，而女性相反，事半功倍，止水境界已是男性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
她伸出手，作太虚剑气的起手式：启剑裂空。
马非马嗤了一声，说不出是欣喜抑或厌烦。
马非马：“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消失无踪。
不，并非消失不见，而是快到视线都无法捕捉。
只有突然吹起的风，微微颤动的空气，与那近在咫尺的杀意，警示着他的存在。
仅仅瞬息之事，马非马已身在李素裳与罗刹人身前，一掌推出，看似平平无奇，却是太虚开剑形之开剑·震风！
这一招，若换作三日前的素裳，少女定然反应不及。可是，今日的素裳已非当时可以比拟。
心如明镜，返照外物！
马非马的行止落在她澄明的心湖中，如粼粼波光，徐徐而动，一霎之间慢了下来。
在道入空明的一刻，她不仅能捕捉任男人的招式，更能在第一时作出最佳的应手。
不假思索地，素裳右手疾弹。布包夹裹着轩辕跃入当空，剑身旋转，锋刃恰好迎向男人的手掌，分寸妙到亳颠。
在李素裳的想法中，面对这一招也只能将手收回去，若不然，那断金裂石的神兵一定会将马非马的肉掌分作两半。
然而，男人的手掌击向轩辕，毫不犹豫！仿佛那不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剑，只是一根脆弱无比的竹竿。
马非马：“记好了，开剑与化剑互通。使招的是你而非剑，勿拘泥于形！”
马非马在战斗时也不忘稍微点拨一下女孩，毕竟在名义上他也是女孩的师叔，眼见这个女孩的天赋也是起了爱才之心。
说完，男人的小指微晃，点住轩辕，三指沾上剑身，手腕疾抖，已将宝剑掷向身后。
化剑形月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么准？怎么可能…这么用！？
马非马似乎对她有些不满，他喝道：“审势而变，懂么？为何还在启剑？太慢了！”
转瞬之间，那只手又变招为掌，向她击来!
少女抬臂格挡，却已不及。
似柔似刚的掌力击中素裳。她张开口，气流被压缩成一个爆音，人已倒飞出去。
这一掌，竟还是开剑震风。
幼小的身躯重重砸在沙上，饶是柔软的地面散去了大部分力道，素裳仍痛哼出声。
鲜血溢出口鼻，头也昏昏沉沉，中招之处并不疼痛，可少女已失去了战斗能力。
避强就虚，将防御力最高的硬物反向利用，使之变为弱点。这也是太虚剑气的一个特点，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不经过十数年的修炼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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