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水镜。每道化身都是你本人的动作姿势,猜出你在何处已非难事。”
“二是声音。你不该在战斗时接我的话。轩辕剑虽能操控光线,可变不了声音的来源。”
“三是气流,根本无需用肉眼观瞧,只消你一动作,气息的流动自然将位置暴露无遗。”
马非马苦笑,听自己的五师姐一说他才明白自己招式的弱点竟然这么明显。
他的赤绝影能够操控光线,他真正的本体是用眼睛看不到的,场上所有的他都是光影做出的分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正的他并不在这些人之中。
即使真的能够听到他的位置但是如果看不到的话也拿他无可奈何,他的任何招式也无法抵挡。
虽然五师姐指出了他招式的缺点,但是除了他们这几个人,又有几个人能够破解他的招式呢?
“哈哈,二师姐也这么说。”
凌霜不知道是谦虚还是在挖苦他,总之她毒舌的习惯永远也改不了。
“废话,我都能看出三个破绽,老二起码能看出十个。”
马非马继续苦笑着,虽然二师姐苏湄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苏湄可没有像这样啊,这自己还没开始攻击就一下把我被秒了啊?
“哈,他娘的,是老子本领不到家。”
马非马摸了摸头,看起来有些傻傻的,谁能想到在江湖上最狂的马非马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输给师姐不冤,却未想到一把木鞘就破了太虚剑意。”
马非马有些失落,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五师姐是最强的,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有轩辕剑磨练剑意,又在江湖生死之间磨砺,实力也是突飞猛进。而自己的五师姐却隐居起来,整天不涉武道,不退步就是好事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打不过自己的五师姐,但是也没想到败的这么彻底。
凌霜听出了马非马语气中的失落,她安慰了一句。
“也别把自己贬得忒低,老六,你算是进步神速了。从前只会变些小把戏,如今已能幻化分身,可见你确有淬炼剑意。除了老二和我,别人想胜你也不易。”
马非马嘴角苦涩,果然自己的五师姐得到了师傅的真传,也是最接近师傅的人,难道剑神之境就这么强吗?
说完之后,凌霜语气又有些不满。
“但你既千里迢迢找我试招,我也乐得满足你。用取巧法子胜了也太没意思,我偏要硬破你的招,谁叫你打我的徒弟?打狗不看主人的么?”
凌霜又补充道。
“还有。”
凌霜用刃不破在空中挽了个剑花。
“这就是寻常木鞘,根本难堪一用。败你的招数并非剑魂,而是剑神一懂了么?输的不冤罢?”
凌霜的说话虽不留情面,马非马却知道是夸赞他。若论武功,这世上除了师父赤真人,再无人能与凌霜比肩。
盖世绝学太虚剑气共有五蕴:心,形,意,魂,神。
掌握魂,即是熟谙剑道,不拘于形,一切兵器俱能以剑法化用,使万般兵如同使剑。
除却一心钻研剑术的首徒林朝雨,太虚六徒都已领悟了剑魂。
可剑神,自赤鸢真人后,千余载来,得之者唯有一个凌霜。
所谓神者,
无招胜有招,无剑亦有剑。
剑气由意,凭神化剑。
正是无上自在剑神。
“可惜了,赤绝影还有几式用法,我本想一一使出来的。”
马非马有些惋惜,谁叫自己打了自己师姐的徒弟了呢?现在自己的五师姐教训了自己一顿之后就不理自己了,这对喜欢动手的马非马来说是一种折磨。
凌霜也没有在陪他过招的想法。
“免了,陪你过一招都嫌麻烦。若不是听说你现在横得很,想打的架还没有躲得过的,我都懒得理你。”
马非马又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无奈,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曾想师姐还关注我的事。”
凌霜撇了撇嘴。
“在这小地方,也只有你的事迹源源不断了:揍了谁,赢了谁,杀了谁。我就纳闷了,怎么整个江湖都围着你转?师姐们死绝了吗?”
太虚第六徒苦笑,二十年不见,他还是不擅长和五师姐聊天。
“大家尚好,朝雨现在是我内子。”
凌霜又撇了撇嘴,语气有些挖苦的意味,但是马非马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在调侃他。
“哟,听说了。太虚剑派……不愧是老大,名字都懒得换。行啊,我听闻你刚成亲就跑去北荒,追一匹马追了几百里。”
马非马摸摸鼻尖,朝夜血望去。他入北荒本不是为它,却在那里结识了终生的挚友。
凌霜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匹马,她笑了笑示意道:“好吃吗?”
马非马的嘴角阵阵抽搐,那是自己的挚友啊!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的话,他早就一刀把人给劈了,可奈何是他的师姐呢?
“师姐,别开玩笑。”
凌霜却没笑,她眼前的马非马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这个人……让她感到有些陌生……他这个样子让她有些难受。
“你是怎么了,老六?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性子,乖乖顺顺的,从不惹事,比我们几个还像女娃。这十几年你打的架,怕是比师父几千年都多。”
凌霜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斗来斗去,也没看你打出什么名堂啊?你现在是中原的天下第武林至尊么?”
凌霜的言语都是规劝的意味,马非马知道五师姐是为了自己好。
但是……唉……
他真的想要在江湖斗来斗去吗?其实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红发绝美少女。
其实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但是他的内心一直有一分期盼,哪怕仅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可是,朝雨……对不起……
马非马只能哈哈大笑来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
无奈?又或者是痛苦?还是悲伤?
难过?内疚?惭愧?欣喜?苦涩?
这些都有,这些复杂的情感让他痛苦又让他甘心付出自己的一切。
“哈哈,我不争那个。就算太虚剑气练得再精,我也胜不过师姐们啊。武林至尊,那有什么好?天下第一,谁稀罕了师父神功盖世?可又是如何下场?”
凌霜于是隔绝,根据只言片语她不知道马非马内心真正的想法,除了苏湄和马非马自己之外或许没有人知道马非马真正想要什么。
她听到马非马的话语并不像作假,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为自己的师弟能收敛,但是她不知道马非马如何不想收敛,但是为了她,马非马愿意付出这一切。
“嗯,知道就好。”
她哼了声,就往小屋走去,边走边说,她开始送客。
“屋子小,不便招待。还有事么?没事我回去了。”
马非马连忙道:“有!”
马非马上前一步。
“有件很重要的事,二师姐嘱咐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凌霜皱了皱眉,有些埋怨,她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那不早说?”
马非马连忙道:“跟师父有关!”
太虚第五徒的脚步凝固了。
“哦……”
……
……
李素裳费了好大力气,把昏迷不醒的罗刹人搬上床铺。
她的头还昏昏沉沉,动一动手指就全身剧痛。饶是如此,她仍凭着毅力,硬是完成了这项伟业。
给罗刹人盖好被子后,她就坐在一旁,轻轻唱起一首不成调的歌曲。
李素裳:“一呀子呀么姐哥呀,哈里呀。”
这曲子是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就像一片漂到岸边的枯叶。
李素裳:“二呀子呀么哈里呀姐呀姐呀。”
啊,在什么时候听过这首歌,是谁唱的呢?
莫名的,素裳想起了母亲秦素衣的模样。身着素衣的母亲蹲在她面前,伸手轻揉她的头发。
秦素衣:“年纪这么小,就要你为了娘去塞外学武,真的难为你了。但是娘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将来,待你学剑有成,这世上谁也不敢欺负咱们。”
李素裳:“娘有许许多多苦衷,现在便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身在这江湖之中,许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可……你要活下去,素裳,你要好好地活着,答应我。”
女孩清脆的歌声戛然而止,没来由地,李素裳运转剑心,让心湖凝成一块巨大的坚冰思想沉入水下,似千万道汹涌湍急的暗流。
位于其上的心湖澄如明镜,映照万物。
素裳然有种感觉,好像自己能预知未来。她知道屋门就要打开,师父带着一如既往的漠然神情,向她走来,而一切都如她所料。
显然,在与马非马战斗完之后,她的心境又有了心的突破,这是个好消息,可是李素裳还来不及开心就知道了一个坏消息。
凌霜拖着沉闷的步子,缓走到素裳的身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李素裳望着师父,本能地一笑,像在驱赶某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凌霜顿了顿,似很厌烦地眨眨眼晴,说道:
“你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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