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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尔卡拉丁大人,有迹象了。”
在众多利用权能探知情报的克拉丽苏诸神之中,海洋与循环之神·埃尔赛纳斯首先向议事殿堂最上层开口。
“哪里?”
“在弗洛丹海最南端的小群岛一带。洋流持续发生异常,伴随有小型海啸。”
“果然要来吗……”
杜尔卡拉丁皱着眉头,环视议事殿堂中的克拉丽苏诸神。除去战神卡尔玛尔斯,一直空缺的生命女神,陆陆续续战死的菲利亚娜杜兰、苏格威尔兰、普拉提姆杜立克等12人,剩余118名克拉丽苏诸神诸神之中仅有64人聚集在议事殿堂。其中,拥有权能的中高位神祗不过20人。
虽然另有10人正在看管百特罗托夫、喀流希斯蒂亚等卡尔玛尔斯心腹属下,但他们必须维持结界绝不能移动。
“……你先继续监视。”
“遵命。”
杜尔卡拉丁从低头领命的埃尔赛纳斯身上收回视线,用食指再敲打了几下椅子扶手之后站起身。
却在这时,手持大锤的墨菲斯达拉在议事殿堂中层台阶开口:“您要去哪里?”
“去说服喀流希斯蒂亚,你要来吗?”
“……要。”
杜尔卡拉丁多看一眼墨菲斯达拉紧皱着眉头的怀疑样子,侧过身:“跟来吧。”
两人一起瞬移到早已空置无数年月的学院殿堂地下,克拉丽苏诸神试验新魔法威力的实验场。在这里,既有足以媲美根源庇佑的无敌结界,也有着紧急抽空神力、强制中断危险魔法的仪式魔法阵,只是需要人在制御之间注入神力维持。
瞬移落点位置就在实验场大门前,但杜尔卡拉丁不急着施展映写魔法与喀流希斯蒂亚说话:而转向墨菲斯达拉:“你好像有什么疑问。”
“罗恩安拿拉大人有留言给比利特布雷夫,您认为那是真的吗?”
“可能确有其事,但关键在于内容。如果比利特布雷夫当真得到罗恩安拿拉大人支持,只要趁诸神重新积蓄力量之时前去求助即可,无需特地助卡尔玛尔斯大人返回神域。他故意说出来,只是为了动摇诸神而已。”
墨菲斯达拉粗暴地搓搓下巴胡子,重重叹一口气:“我愿意相信您说的,可是其他人好像不这么想。”
“我知道。”杜尔卡拉丁向墨菲斯达拉展现自信笑容,“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击退开启诸神之径的比利特布雷夫下属之后,有的是时间。”
但墨菲斯达拉紧皱的眉头仍没有舒展开:“我还有一个疑问。”
“大羽面孔的蕾萨莉亚女神吗?”
“没错啊,她竟能映写出议事殿堂曾经发生过的场景……到底怎弄到手的?”
“最有可能是掌管灵魂之海的龙神黛蒂拉尔娜收集到菲利亚娜杜兰、苏格威尔兰等人的记忆信息吧。”
杜尔卡拉丁闭眼短暂回忆过克拉丽苏诸神全员最近表现,确信没有与比利特布雷夫阵营私通之人。
“那个神出鬼没的小丫头有没有可能借助映写进入神域……?”
“没有呢。神域次元结界外侧的时间完全停止,世界无法认知到神域存在,棋子小丫头便无法瞬移进来……”
在不知道神域位置坐标计算方法的情况下,只有借助诸神之径的传送阵才能进入。而不擅长魔法的卡尔玛尔斯一向让下属开启传送门,只知道位置坐标需要计算这回事——杜尔卡拉丁再度确认时直觉忽然拉响警报:
(当真如此吗?比利特布雷夫应该能料到诸神会全力狙击开启诸神之径者,他会冒那么大的失败风险硬攻传送阵?)
“……看来要提防比利特布雷夫的另外一手准备呢。”
“另一手准备是?”
“杜尔卡拉丁大人,异常洋流突然平复了!”
正在墨菲斯达拉大感疑惑时,海神埃尔赛纳斯突然打破规矩用神谕通话紧急呼叫。
“立即转入戒备状态。”
杜尔卡拉丁用沉着自若的声音交代完后,一边举手制止墨菲斯达拉追问,一边全速思考:
(除去传送阵之外,比利特布雷夫还有什么手段……诸神之中没有通敌者,卡尔玛尔斯直属们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神域内部不会有人为他提供传送与召唤……!!)
“神域内部”、“召唤”两个词语触发直觉,杜尔卡拉丁灵光乍现般想到一个可能性:“墨菲斯达拉!【魔法共鸣宝石】全部销毁了吗?!”
“【魔法共鸣宝石】另一半都已破坏,无需销毁……”
“它们在哪?!!”
墨菲斯达拉从未见过杜尔卡拉丁如此大惊失色,立即意识到问题严重:“都在我的神殿素材库中,三号素材库。”
“马上去销毁!”
杜尔卡拉丁伸手搭上墨菲斯达拉粗壮的手臂,施展【群体瞬移】之后才发现魔法正因为法则的反动暂时无法使用(CD)。与此同时,直觉警报越发响亮,甚至超过脑内刚响起的新神祗诞生宣告。
“啧,我先过去,你马上赶来开门!”
“知道了。”
杜尔卡拉丁听到墨菲斯达拉同意销毁【魔法共鸣宝石】,当即瞬移进工房神殿,用上飞行魔法穿过众多熔炉进入后殿。
就在他飞进后殿拱门之时,一排悠悠旋转的魔法阵恰好透过宽阔过道地板,向工房神殿顶端排列而去。
迟了!杜尔卡拉丁下意识连接上对方的神谕通道全力大吼:“拉拉娜·格兰德!!!”
“阿拉,居然猜到了呢。可惜晚了一点点。”清脆、又莫名带着些许呆气的声音轻快说完这两句,声调突然下降十八度:“你就等死吧。”
“住手啊啊啊啊!”
“哈。”
拉拉娜·格兰德的嗤笑声与魔力呜鸣声几乎同时响起,杜尔卡拉丁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极目耀光遮蔽视野。
撼动神域的巨大魔束射穿工房神殿顶端,即便有两道收束魔纹缠绕,依然扩张成直径数十米。然后,照射在克拉丽苏诸神神域的暗红天幕上,使之遍布裂纹,最终如玻璃一般碎成无数小块、显露出仿佛只挂着一道下玄月的漆黑夜空。
隐藏神域数亿年之久的次元结界破了……
“…………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自己跑得出比利特布雷夫大人手掌心?赶紧洗洗脖子,卡尔玛尔斯马上回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