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昏暗,只能看见一丝丝微光。
钟月厘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全身传来酸痛,他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双手被紧紧捆在了一张椅子上。
手指传来湿润的痛感,他呜咽了一声,说不了话,他想自己现在估计和季宇歌的遭遇一样。
罪魁祸首楚夏跪在他的脚边,手里端着一个高脚玻璃杯,杯子悬空在他的双手下方,手指被扎破了,正在嘀嗒流血。
“月厘,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楚夏温柔的鼓励让钟月厘的情绪越加暴躁起来,他挣扎着动了动椅子,发出很大的响声。
楚夏立即握住了他滚烫的手臂,轻轻地在上面抚摸安抚,这种动作令钟月厘感到相当厌恶。
过了三分钟左右,高脚杯里覆盖了一层鲜艳的红色。
楚夏面露笑容,她给钟月厘的手指擦了些酒精,然后贴上了一小块创可贴,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这下阿月和小宇的血都拿到了,现在就差我自己的了。”
楚夏的自言自语令两个男生非常震惊,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楚夏将杯子放在季宇歌的书桌上,接着拿起一只小刀,没有半点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痛感令她感到兴奋,她露出一种十分幸福的表情,好像有一个遥远的目标很快就要完成了。
血滴落在杯子里,与季宇歌和钟月厘的混在一起...
“嗯~弄好了...”
她将手指放在嘴里吸吮,轻轻晃了晃杯子,就像在晃一杯红酒。
季宇歌和钟月厘的耐心已经接近临点,尤其是季宇歌,他现在很后悔听从了楚夏的话让她把自己铐了起来。
严重点想,谁知道楚夏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只差最后一个步骤了哦,我马上就会把你们解开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剪几根你们的头发。”
楚夏拿起那把剪刀,往季宇歌的床靠了过去。
“小宇先来吧...”
?!!
季宇歌奋力拉拽了一下靠在床头的手,他这一下动作太猛,差点把楚夏撞开。
楚夏担忧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光滑的皮肤贴上了季宇歌的腰,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别动,马上就好。”
季宇歌感受到一股细腻而冰凉的体感,这让他突然就不敢乱动了。
疯了疯了,这家伙真的疯了,所以昨天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啊,结果现在闹到这种地步...!
季宇歌听见剪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心里不爽地大骂了一声,为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哭号。
干什么不好非要剪我的头发!?
季宇歌不知道楚夏剪了多少,已经欲哭无泪,也不想挣扎了。
楚夏拿起一小缕季宇歌的长头发,从他的身上下来,高兴地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转而走向钟月厘。
此时的钟月厘反而冷静了下来,而冷静下来的钟月厘更让人觉得可怕。
他的白衬衫大开着,露出了脖子和锁骨,汗珠从耳后滑落下来,顺着冷白的皮肤流了下去。
楚夏见到这样的钟月厘,强烈的独占欲像个怪兽一样冲了出来,她不能想象让其他的女生看到这样的钟月厘,稍微想一点点她就恨得牙痒痒。
楚夏的脑补让她忽然气愤了起来,她拿着剪刀,不悦地坐在了钟月厘的腿上,钟月厘并没有反抗,他向后抬起头,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楚夏能猜出他在用一种怎么的眼神蔑视着她。
“阿月,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谁也不能抢走你....”
她说着忽然扯下了钟月厘嘴上的胶带,突然的撕扯感让钟月厘疼得嘶了一声,就在他要开口时,一张热烫的嘴唇堵了上来。
钟月厘脑袋里嗡的一声,不管楚夏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但惟独这件事他打死也不会料到。
楚夏吻了钟月厘,对方的抗拒被过于震惊的感觉遮过去了,她激动地眼角溢出了泪水,昨天那些令她伤心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出来。
楚夏报复似的在钟月厘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下,尝到了一股血腥味才放开了他。
银色的丝线在微弱的灯光下很快消失...
钟月厘完全蒙了,当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他的头脑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以后再对我说那些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咬下来...!”
楚夏痛苦地说完这句话,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你...!”
钟月厘一开口,楚夏就把胶带贴了回去。
然后利落地剪了几根他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和季宇歌的摆在一起。
此时的季宇歌并不知道刚刚那阵安静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但他听到钟月厘发出了一个短暂的声音,又想到楚夏那句“把你的舌头咬下来...”
他心里有些慌,按照他的经历,一种夸张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面...
不会吧....
这时,终于做完了准备工作的楚夏,摘掉了蒙住他们眼睛的领带,两个人适应着光线的变化,过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楚夏的身影。
“钟月厘,季宇歌,看着我,这里面装了我们三个人的血,现在只要把我们的头发烧在里面,我们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
这是哪儿听来的愚蠢又不科学的操作啊?!
钟月厘和季宇歌虽然不能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楚夏露出逐渐宁静的笑容,她点着了季宇歌的打火机,把三股头发放在火焰上,一股蛋白质被燃烧的味道渐渐充满整个房间。
“太好了...嘻嘻...这下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你们也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了哦,不然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知道为何,他们相信了楚夏的话,虽然他们很清楚这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三股头发烧成了灰烬,落在了那杯血中,加上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少女,这幅画面流露出一种非常诡谲的气氛。
楚夏终于完成了她说的仪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我要为你们戴上戒指。”
听到戒指两个字,季宇歌和钟月厘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楚夏从书包里面,拿出了那个破烂的铁盒。
在颤抖的瞳孔面前,她打开了那个盒子,取出了两只生锈的戒指。
“这是你们当年扔掉的戒指,我把它们找回来了...不,是上天把它们又还给了我...”
卧槽...??!!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现在,我要给你们戴上它。”
楚夏用两条银链穿过戒指,拿出其中一个,来到床边。
“先给你戴上,小宇,不要再弄丢了。”
她就像叮嘱孩子的幼儿园老师一样,绕过季宇歌的脖子,为他扣上了。
季宇歌由于太过于震惊,或许他也突然相信了所谓的命运,他竟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任由楚夏为他戴上了戒指。
凉凉的感觉垂在他的胸前,粗糙的戒指并不舒适。
“到你了,月厘。”
钟月厘漂亮的双眸盯着楚夏,但他被折腾了半天,眼神已经没那么锋利了。
当楚夏拿着挂着戒指的吊坠走过来时,钟月厘莫名紧张起来,他总时有意无意地看到她那张水润的嘴唇。
该死...
楚夏贴近他的脖子挂上了戒指,仔细摆放了位置,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不要再丢掉了哦阿月,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听到伤心两个字,再看到她哭过的眼睛,心像石头一样硬的钟月厘竟然有一瞬感到难过。
好像伤了她的心,真的是自己的错一样。
可是,这还不足以改变钟月厘等到自由的时候想对楚夏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