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末京都：各位亲爱的读者，温馨提示：现实是现实，小说是小说。看京都的小说有的地方不需要带脑子。）
“警长好！”
……
“警长好！”
……
此刻，在沂市最为权威的医院中，偌大的会议厅被迅速改造成了专门的战时指挥部。
警备厅最为特殊的技术部门的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他们一个个面色冷峻，沉默得如同那极北之地那极寒的冰川，寒冷而内敛，不作太多生张。
“嗡～”
会议室的自动玻璃门再度打开，神情严肃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也没有做过多的示意，便直接走到会议室最中央的那把皮椅上，毫不客气地就坐了下来，胳臂支在桌面上，双手搭成塔状，从那间隙中透露出来的是他那凛冽的目光。
洛言霄就那么冷冷地扫视着众人，而众人慑于他冷冽的目光而眼神飘忽，躲闪着看向了其他方向。
又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说吧。”
洛言霄右手放置于桌面，中指和食指灵活地把玩着记录用的中性笔。他依旧保持沉默，只有那细长的笔杆悬空转出了好几个笔花，这让会议室里的众人不禁攥紧了手指，掌心溢出汗水。而他们悬着的一颗心也如同遭遇了高空气流的航班，上下颠簸，飘忽不定。
在洛羽瓛面前，洛言霄是一位亲切而善良的慈父，但在警备大厅乃至整个沂市，他可是让任何人都要退避三舍的白道主宰！！
“啪嗒——”
幸运的是，塑料笔壳与实木桌面清脆的碰撞声，终于把这如同水牢般令人窒息的沉默彻底粉碎。洛言霄有些烦躁地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颏，不满地咂了咂嘴。
“也就是说，瓛儿她目前的状况并不是由于外因的催化，反倒是她自己导致的必然结果？”
“是的。”
一个如同陈年古钟般苍老，又如同电源虚接般沙哑的声音回答了他。只见在这方形会议桌的对面，一个苍老枯槁得不具人形的垂暮老人半倚靠在显得有些宽大的座位上，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滑落在地。
尽管这位老者业已经历过悠久的岁月，但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却糟糕透顶——曾经细嫩的肌肤已然化为饱经风霜的老松，那密密麻麻分布的是岁月的沟壑与伤疤；头上的毛发寥寥无几，裸露的头皮上满是褐色的老年斑；下巴上的胡须倒还算浓密，不过已经变成了枯枝的灰白。
老者抬起一只手抓住皮椅的扶手，竭力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快，满是皱褶的额头上便溢出了油汗。一直站在他旁边西装革履的年轻助理，立刻上前一步将其慢慢搀扶起来。
“……”
毕竟年老体衰，老者的精神状态简直差的离谱，站起来了却好似要睡着般摇晃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乎努力要说什么，却无可奈何。
刚刚还威严万分的洛言霄，却立刻起身三步做两步地冲到了老人身边，一边扶住他虚弱的身体，一边轻声向那个助理询问：“小宋，你爷爷他……”
“没事没事。”被称作小宋的青年冲着会议室里的众人歉意地笑笑：“爷爷又开始犯迷糊了，先让他稍微缓一缓吧。”
洛言霄慎重地点点头，立刻转身面向众人：“宋教授身体有恙，大家理解一下，会议择时再……”
“等等！”
那个声音沙哑刺耳，却又铿锵有力。在这一瞬间便成了会议的焦点。衰弱的老人轻轻推开小宋，双手杵着桌面努力将佝偻的腰挺了起来，混浊的双目中再度流露出睿智冷静的光！
……
宋宇航，101岁，华夏科学院院士，沂市异学管理局首席专家！
……
“抱歉让大家见笑了，但这件事情至关重要！”
宋教授的目光环顾了会议室里的众人，最后将其定格在洛言霄的身上：“局长，请问你对于‘生命’是什么定义？”
这个问题看似毫无价值，但洛言霄却沉吟了一会儿，慎重无比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就是由核酸和蛋白质等物质组成生物体，再借此来呈现的一系列生理过程？”
闻言，宋教授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的确，如果我们从科学的角度——从本质上来说是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说，生命不过就是有机化学的具体体现。”
说罢，老人话锋一转：“如果从唯心主义的角度考虑呢？”
！！！
一言既出，举座震惊！
“宋教授，您是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怎么会……”
警视厅刑侦部的部长没能忍住，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质问起来，但又觉得不妥，声音很快就小了下去。而宋宇航只是宽厚一笑，缓缓的说：“质疑是科学所必要的，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很疯狂……”
“那么诸位，倘若没有了生理反应，没有了有机化学，生命还能称之为‘生命’么？”
“……”
宋宇航长舒了一口气便跌坐到了皮椅上——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消耗了他大半的体力，一旁的小宋见状，急忙从衣兜里取出专用的手帕，为老人拭去额头的汗珠。
宋教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便又努力站了起来：“洛羽瓛没有科学意义上的生物组织，没有脉搏心跳等机能，只是由单纯的能量来构建生物结构框架——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就摆在大家面前！”
“不只是你们，就连我都对此嗤之以鼻——‘灵魂’究竟存不存在？”
“或许它在唯心主义与哲学的世界里尚还留有一席之地，但它始终不被我们所承认。”
说罢，宋雨航的右手食指便指向了太阳穴。
“但如果是‘意识’呢？”
……
“我们的意识能够能动地认识世界并改造世界，以人脑为载体，掌控万事万物——倘若脱离了大脑呢？究竟意识还是不是意识？还是所谓的‘灵魂’？”
“如果意识摆脱了躯壳，又算不算是生命？就像理论上为人工智能构筑意识？！”
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宋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最后向洛言霄发出了他最后的结论——
“局长，洛羽瓛这个姑娘不属于‘生命’的范畴——至少我认为不是。她的威胁性巨大，与其去控制她的身体，倒不如去干涉她的意识……”
说完，宋教授又跌坐到了椅子上，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小宋俯身查看，发现爷爷又睡着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
……
京都回来了，等会儿再来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