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一个身着道袍的老人,屁股后边,跟着一个衣衫褴褛,全身杂乱不堪,姑且算的上是半个活人的年轻人。
这两人一直走到天边渐露出一抹鱼肚白,才走上了驿路
姜堰头也不回问道。
“你叫什么?”
“记不得了。”
老人停下脚步,抬起须发皆白的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说。
“以后,就叫白明安吧。”
“好。”
年轻人的话很少,走路也有些踉踉跄跄,但光要说听这声音,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一具刚“活”过来没多久的尸体。
两人继续埋头赶路,顺着驿路路没一会的功夫便到了一座略显破旧的小道观门前。说来倒也奇怪,这道观不落户山头讨清净,怎么还住到这市集里头来了。
“走吧,这道观来过活的,很奇怪的活人,也来过死人,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你这么个说死不死,说活不是的倒是头一遭。”
白明安沉默不言。
姜堰可不是会看人脸色的主,一边推开门走进道观,一边喋喋不休的说到。
“进了这门啊,以后就别提自己是个死人,晦气,你呢,也别老守着你那破棍子,我可教不了你怎么做猴子。”
已经走入殿堂,姓姜的老人已经唠唠叨叨的交代这交代那,白明安也不恼火,时不时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行了,该交代也交代完了,赶了一夜的路,我得睡去,你住东边那屋子,我就住你那对面,出了事自己想,少吵吵我,我要睡了。”
说罢,姜堰就转身走了,进门起就没说过半个字的白明安走回院前,并未去东边的房间里休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累的感觉。
他开始在这座道观闲逛起来,这道观的布局摆放实在是太简单了,殿堂里头烧的香早就烧成了灰也没人换,前院里连也少了个祭拜的坛台,不看大门上方牌匾实在很难令人想到这是一座道观。
白明安最终停在了大门前,抬头看着印有青风观三字的牌匾。
在大门的左右两侧,写有一对对联。
净心壶中养,两袖藏清风。
这小道观里头这就这有一点道观的意味,他看着这只有十字的对联,总感觉自己是看出了些门道,可又说不上来,便走回了院中,摇头晃脑的,应该是头在疼。
走到东边的房间,一推开门,便是铺天盖地的灰尘袭来,这房子里堆满了杂物,而且有些时日没打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