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曼啊,虽然有点儿小流氓,不过本质是不坏的吧。
小莩坐在桌子前,双手托腮,看着照明石,接着视线转移到沙拉曼用来当枕头的书籍。“都在看些什么?”
小莩伸手去拿,上面还有些许余温。
“《魔法发展史》《帝国的崛起》……
都是些历史书……”
说着又放了回去。
“咦?那块墨玉?还没褪色……”
“看够了?”
“怎么会够?要不是你,她……”
大叔和女人小声争执着,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他们隔房子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不过,偷看的人总是这样。
这女人是小莩的小姨,虽然她今天还带了其他身份前来,不过现在仅仅是小莩的小姨。
她恨啊,恨大叔一声不响的就带走了她姐姐,恨他俩一声不坑的就定居在这里,恨他仍旧没能拯救她姐姐的性命,恨她从未联系她这个妹妹……
“好的,我知道,不要再说下去了。”大叔说闭,紧抿双唇,面无表情,两眼望向小屋里的小莩。
女人刮了一眼大叔,没说话。
大叔提着蛋糕,拿着皮卷,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回这个偏远小镇的家。
女人依旧站立在这里,暮光下,像一棵树。
此时此刻,沙拉曼正在狼吞虎咽,不过他也在反思,他这表现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冷静稳重的他,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
“嗝~活过来了。”不过我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小莩?
说实话,我有一点点虚。不过,坦然面对现实吧。
吃饱了的沙拉曼,从现在开始,是一个全新的状态哒!学习魔法!
可以看出,沙拉曼对力量有着强烈的渴求,他毕竟不是什么日系死宅啊!
如果有人问,你渴望力量吗?不应该秒答?
心里这么想着,沙拉曼身体却止不住想往床上躺,吃得太饱了。
他可没有吃饱了就睡对身体不好的概念。
如果有前世,他上辈子大概率是猪,不,上上辈子才对。
你要学习魔法!不,我要睡觉……
略作挣扎,睡觉,睡觉……翻来覆去,沙拉曼脑子只有这两个字。
这个人没救了。
沙拉曼慢摇慢摇的走着,昏昏欲睡,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门前站着一个女人,没错,是小莩的小姨,她可没想跟过来,毕竟是等大叔走得不见踪影才行动的……(难得一见的是个傲娇)
她发现了走过来的沙拉曼。
沙拉曼也发现了她,然后被一种无形的气势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就像是狸花猫盯住了的小耗子。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被对方压迫着。
实际上映入他眼帘的女人,非常年轻。面容姣好,看上去最多二十岁左右。
身上穿着与她饱满身躯相吻合的皮夹克和裤子,呼之欲出。(这里确实是现代风格的皮夹克,大叔带来的潮流。)
即使加上那稍显严肃的身形,本来也可以用女神二字来形容。
按道理应该是这样。
但是,女人很明显并非是一个与其外表相一致的存在。
喀!女人挪动了脚步!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行动,沙拉曼的肩膀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只能做出这种反应了。
不管内心怎样害怕,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停止下来的。
喀!
女人向他走了一步。
沙拉曼在恐怖之中,产生了某个预感。
即将在走投无路的深深黑暗之中,发生一件无法挽回的事,这样一种预感。
喀!
继续向前走动的女人终于开口“……”
声音轻若蚊吟,根本听不清。
她每往下走一步,沙拉曼内心的不详预感就越发膨胀起来。
不,不要
他的拒绝只在心头回荡,因为口不能言,身体也一动不动。
不断迫进的女人,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在一起似的,不给青年一丝毫行动的余地。
喀!
残阳下,携着暮色,这女人又一次……
面对她那强大的身姿,沙拉曼只能以轻微的摇头动作来做出拒绝。
不要过来,他心头狂跳。
黑色的冷漠视线,不知何时已落在沙拉曼的正面。
还差两步,她就会到自己面前。
那个时候,将会是自己存在的终点。他强烈的预感,恐怕会成真。
“呵。”女人轻哼一声。
恰逢太阳的最后一丝光明落下,沙拉曼眼前一暗。
一恍惚,回过神来时,一切如常,肚中饱腹感依旧,不过睡意全无。
发生了什么?
只怕靠他自己是回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要去找小莩,好让小莩教自己魔法。
“我还以为你背叛了姐姐。”
“你想多了。”
“谁让褐色瞳孔和黑发又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呢?”
说来奇怪,这个世界瞳色,发色五花八门的,但就是没有华夏人的这种搭配。
如果以后碰见了褐瞳黑发的人,大可勇敢前问对方是不是穿越的。
“我的某个情况你是知道的,他和我一样。”
“呵,真是有趣。”
“话说你不是不愿跟来吗?”
“我可没有跟着你!”
“好吧……”大叔并不想和她多说。
“你可知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大概。”
“我直接把这个给你。”
女人说着,拿出一块朴素的令牌。
“让小莩多学点知识,增强自己的实力,提高眼界,别随随便便就被骗走了。”
她明显有所指。
“还有没有,一块不够。”
这令牌是这块大陆最好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拥有它就代表着超越了整块大陆百分之七十的人。
尽管整个世界一共有着十一块大陆……
“我姐就是因为从小只待在王宫才会被你骗走。”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不!她跟着我很幸福!”大叔情绪有些激动。
……
女人陷入沉默,大叔也一声不吭。
良久。
“就这样吧。
我不再想回忆过去了。
令牌只有这一块,你要想给那孩子,可以,我把小莩带走!”
“坚决不行!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令牌,我不要了。
两个孩子天资过人,就算是不要这种东西,也能……”
“也能什么?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你能耐你为什么只是拉着她来到这里隐姓埋名,之后连个头都不敢露!”
“我……我……”
“你什么你?爬!令牌说是给你的?我是给侄女儿的!滚一边去……”
说罢丢下令牌径直转身离去,带过一阵风,一行泪从她眼角滑落。
大叔默默捡起令牌,一时感到很疲惫,走回院子,连蛋糕和皮卷都忘了,要走进家门时突然想起东西忘拿了,又转身走去拿。
突然看见那女人竟然还没离去,是走了后又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女人扭头离开,这回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