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阿莱德沉吟了片刻,“要说真的吗?”
按照她以往看综艺的经验,这些问题的答案必然是会被整活的。
“啊,还可以说假的吗?”赫兰惊讶地问。
“……当然是说真的。”韩亦冬无奈在摄像机前,不能明晃晃的暗示,只能这么说。
毕竟除了她和卫疏月,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接受这样的“问卷调查”。
真就真点没事,毕竟人设是容易垮的,做自己最好。
“那我开始了。”韩亦冬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弱点,“怕鬼。”
“哦——”部分人不自觉点点头,深有同感。
“最害怕的……”卫疏月认真地想了想,“离别吧。”
“离别可以算东西吗?这个过关吗?”索菲娅问。
“可以吧?”卫疏月直接找摄像机问。
摄像机镜头上下摆了摆。
“抽象的也可以啊。”江秋若有所思。
“我最怕的是火。”索菲娅陈述道,“小时候不小心被烧到尾巴上的毛,疼了好久才重新长出来。之后看到火就躲得远远的。”
“这个是真实的小心玩火。”阿莱德讲了个冷笑话。
“我的话是吃苦的东西。”赫兰举手道。
“害怕这个?”卫疏月歪头,“苦的药?”
“总之就是苦的东西,吃了之后我的舌头就会麻很久,所以害怕。”赫兰摇了摇头。
“那跟食物过敏一样呢。”索菲娅问,“一点苦味都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的舌头对苦味特别敏感,那就会跟吃到夹在面包里的树根一样的感觉。”赫兰打了个比方。
“嗯、嗯~”随着她的描述,卫疏月不由得皱起脸,打了个寒颤。
“好了,下一个吧。”赫兰也不想过多回忆糟糕的味道,赶紧说。
“我最怕的——眼泪吧。”江秋沉吟着说,“我不太会安慰人,在意的人哭的话会让我觉得没办法,头痛。”
“这可是画风完全不一样啊。”阿莱德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反应好像网上说的直男啊。”
“总之讲完了。”江秋装作没听到。
“这种装糊涂的处理方式也是很让人火大呢。”阿莱德虚着眼。
“好吧,那么是我。”叶诗酒不动声色道,“最害怕的,是全黑的环境。”
“幽闭恐惧症?”阿尔忒弥斯一下子想到了这个词。
“不是幽闭恐惧症,只是单纯的怕没有光的环境,如果有一丝光的话,我就不会怕。”叶诗酒微笑着解释,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很从容的样子,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唔,会很害怕吗?”布尼亚半睁着眼,语调是明显的困倦,“睡觉的时候呢?要开灯吗?”
“会贴一点夜光的荧光纸在自己床边上。”叶诗酒笑道,“总不能打扰……”
“啪。”
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响,整个灯火通明的教室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啊!——”
“呀!”
“诶——”
一片尖叫声中,江秋感觉到自己怀里猛地钻进来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腰。
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江秋在一片兵荒马乱声中犹疑着叫了声:“叶诗酒?”
没有回答。
好吧,这个方向应该是她没错了。
江秋迟疑了一下,小心地伸出手想把人扶起来一点。
移……
一动不动。
抱得死死的。
行口巴。
江秋只得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的,暂时断电而已,很快就会来电了。”
这么大的基地,怎么会突然停电?而且这都快十秒了,备用电源还没启用,不用想,这绝对是导演组在搞鬼吧?
江秋皱了皱眉,有点生气。
虽然能理解是节目效果,但是果然还是很不爽。
她吐了口气,抱住叶诗酒颤抖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别怕,没事的,我在这里。”
她耐心地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对于此时显得脆弱的叶诗酒,新奇的同时江秋又有点心疼。
谁也不知道谁的故事。
叶诗酒不是一个喜欢拿自己故事博取同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展露自己脆弱的人。她身边的人常说,叶诗酒是一个人如其名般美好,行事洒脱无拘束的人。
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确实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诗酒趁年华”,所以无拘束,所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猛然黑下来的那一刻,记忆如猛兽般袭来,大脑也仿佛瞬间断电无法思考,让她恍惚又回到了那个弱小无助的年纪,弱小的自己在黑暗里无处躲藏,只会呆站着瑟瑟发抖。
要……要躲起来才行……!
她在理智丧失前扑向了最让她感觉安全的地方。
……
小小的,狭窄的空间让她安心。
“……”
在一片嘈杂的嗡鸣声中,有一个声音格外清晰,温柔安定地响在耳侧,一遍遍耐心的重复。
“……没事,别怕,有我在……”
终于听清的那一瞬间,叶诗酒也终于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的眼眶禁不住发酸,但是咬牙控制住了泪意。
感觉到怀里的人把头在自己腰腹处埋得更深了些,且换了个姿势,江秋扯了扯嘴角。
这算是没事了吗?
她试探性的松开怀抱,拍拍叶诗酒的背。
“……”
叶诗酒的心情已经逐渐回复平静,但是这里香香的,软软的,充满安全感,不想起来。
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手感上佳。
“嗡……啪。”
终于,光明重新来临,长达三分钟的混乱结束了。
那一刻房间内成员神态各异,有乘机呼呼大睡的,有端正坐在位置上双眼紧闭的,有跑到机位旁研究摄像机的,有正胡吃海塞的……
也有从镜头里消失掉的。
“叶诗酒呢?”站在另一边的阿莱德放下了意图拆动摄像机的手,假装无事发生。
“在这。”
叶诗酒慢悠悠从江秋怀里爬起来,面色平静。
“???”
卫疏月睁大了眼。
韩亦冬绷直了唇线。
“嘶……”阿莱德抽了一口冷气。
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她很想这么问。
将要开口的时候,她看见江秋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漂亮的眼角微弯,笑容温柔又纯洁美好。
“嘶……”阿莱德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微笑背后的强大威慑力不是直面的人是不会感受到的!分明就是在说敢问你就死定了!
她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迅速回到自己位置上:“啊,到我了呢~”
这个声音格外做作,引来一片鄙夷的目光。
你们不懂我的心酸……是我太清醒!
阿莱德在心里默默流泪。
“我最害怕的是我妈妈的鸡毛掸子。”
“……”
“喂,给点反应啊!说点什么啊!”面对场内的沉默,阿莱德反而生气了。
“因为这个,意外的普通呢……”布尼亚半睁着眼说道。
“因为普通结果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阿尔忒弥斯附和道。
“好吧,下一个。”江秋主动带了一下流程避免阿莱德貌似快到嘴边的吐槽。
“我最害怕,蟑螂。”布尼亚抱着抱枕,打了个寒颤。
“……这个也是很正常的普通。”
一致放过。
“最害怕,唱歌。”阿尔忒弥斯说道,她喝了口水,“以前小时候家里人就喜欢叫我表演各种学会的东西,但是唯独唱歌……”
“那应该叫不擅长?”赫兰提出异议。
“不是,表姐的歌声,是那种……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很特别的那种……”布尼亚极力想要描述。
“现场来一段吧,我们就知道了。”江秋感兴趣地问。
“不、别……”布尼亚脸色一变。
“……你们确定?”阿尔忒弥斯犹豫的说。
“来吧,来吧。”其他人也都开始感兴趣了。
“话说在前面,我表演的时候,你们不要喊停。”阿尔忒弥斯打了个预防针,“就算喊停我也不会停的,因为我听不见。”
莫非很难听?
好奇的等待中,阿尔忒弥斯开腔了。
“月光如水凉🎶照在我身旁🎶心事疯长🎶”
!!!
集体瞳孔地震。
确实,她唱的不是难听……而是每一个都不在原来的调上!走音出了一首新的歌!超魔性的新歌!
布尼亚默默地早就用随身的耳塞塞住了耳朵,非常淡定的看着大家。
这下你们知道我的苦心了吧。
一曲唱罢,整个大脑仿佛都在嗡鸣回荡,疯狂洗脑让她们忘记原曲。
阿尔忒弥斯睁开眼,看见一张张恍惚的脸,无奈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江秋绷住脸保持神色,坚挺地主持:“谢谢阿尔忒弥斯的展示……有请下一位……”
“啊、是!”春日被唤醒了魂,她开口道,“我最害怕的,是那种有钳子的动物。”
“比如?”阿莱德提问。
“螃蟹啦,龙虾啦……这种,就算是做成菜我也不敢碰。”春日说道,“就是很怕。”
“虽然罕见,也不是没有呢。那你岂不是没吃过这些吗?”
“嗯,没吃过。啊,也有可能家里人给我吃过处理的肉不知道的情况?”少女老老实实地说。
“还会有这种吃了却不知道是什么肉的情况吗!”
终于,这一轮全部说完。
“已经十点多了,这么快吗?”江秋看了眼转盘吓了一跳。
“那么最后一个话题——”
最后的抽卡者是春日。
“【如果有特别节目,你是偏向体能项目,还是脑力项目?】”
Ps:存稿无了,明天摸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