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幻影在眼前闪过,想要追逐的的心情愈发强烈。迈出步伐,却只是原地踏步。眼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在最后呐喊出声——
“等,等等我!”
强光一闪,眼前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
微波粼粼的河面里小鱼在水中翻腾,河边的芦苇压低着身影,与水面平齐。
“这是哪里?”我看着眼前的景物,不由得迷茫了起来。
我不应该认识这里,但却又有着意外的熟悉感。
桥边的女孩看向了这边,对着一直发呆的我打了声招呼。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踏入水中的感觉好冷,没有一丝虚假的感觉。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办?当水即将没过下巴时。
一股极其暴力的拉扯力将我水中扯出!二话不说就把我甩在了岸上。我咳吐着其中不经意呛入口鼻的清水,喉咙隐隐作痛。
“你干嘛啊!”她瞪着好看的眼睛,一直直视着我。吞吐间,我也忘记了我要做什么。
“对啊……我要干嘛来着?”
起身,我凝视着这个世界。光线看上去要比原来的世界浓厚,周边尽涂满着丰富的颜料色彩,就像是毕加索的画。
“干嘛……”但却是那么的好看,漂亮。即使现在身上被水和泥土打湿,弄的肮脏不堪。
“我是谁?”问着。
女孩厌恶至极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不情愿的回答。“乌阳啊!高三二班的备考生——为什么这些要来问我啊!真是的……幸好这是回家路上,走吧!”熟悉的手掌伸了过来。
“看你今天有点恍恍惚惚的,不牵着会让人很不安心吧!”
“你……”
“我叫刘欣啊!这都不记得了?好啦,走吧!”刘欣鼓起腮帮子,一把抓住乌阳的手腕往马路上走去。嘀咕着。“还好意思说要追我……结果隔天就忘记了。臭笨蛋。”
那时候我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这个天和地在陌生中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感觉——那边的树是阿伯最宝贵的桑树,他家养蚕,小时候经常会去玩……
那边看起来有点丑胖的猫是隔壁大婶家的阿财,本来和招财猫长的一模一样,结果突然有一天就变形了,小时候还经常和他玩……
那树旁边有一根看起来很细的树枝,上面仔细看有一个小洞,据说里面住着松鼠,虽然谁也没有看见过。
再往那边去的是…………
……
而现在正在牵着我手腕的——是我暗恋的女孩,刘欣。她喜欢红色的水果,炫蓝色的装饰,还有一个年纪大了的阿狗,这是我们俩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
“她现在,在牵着我?”
逐渐恢复的我开始听到周围的声音,也在这一刻看见了刘欣脸上的红晕。
“哎呀!那两个小情侣玩的真的激烈,和当初大叔我有的一比,想当初我也是……”
“那两个孩子怎么弄的那么脏?是不是那两个家伙今天早上打碎我家花盆的?”
这时候我真的很想吐槽,“大哥大姐们,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别那么爱管闲事……虽然今天早上那个花盆确实是我打碎的……”还有一点印象,今天早上赶的急脚没站稳一滑就砸到了那家尖嘴的花盆上,如果让他知道不得被罚死!
但原来刘欣也可以这么抓着我啊!
感叹着,只见女孩一个回眸就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啊!他们说的你不要在意的,那个我……”
“滚进去!你到家了!”刘欣吼着。
“啊,哦。”连忙答应的我像过街老鼠一样不敢懈怠一秒钟就跑了进去。也没有看见她是怎么走回去的。
“不过就在隔壁,也没关系吧!”
话说起来,今天的家为什么看起来有点……陌生。东西的摆放和数量都有一些变化,明明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些布置,但仿佛灵魂在大脑里疯狂呐喊着不是一样。总有点违和感。
“到底是哪里……”
“儿子?”
“嗯?!”
“儿子?……什么。”
男人从厕所露出一个脑袋,有点尴尬的说。“回来了啊!本来想直接出来拿纸巾的,厕所没纸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
……
“好,我知道了。你别动……不,你回去!我马上拿来,纸巾在哪?”
“衣橱的旁边……”
“哪个衣橱?”
“你房间的那个。”
拆着纸巾的我以最快的速度递给了他,靠在门沿上大口喘气的我没有发现那一缕违和的感觉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消失了。
我喊着,“妈妈呢?”
他悻悻的回答,“你妈妈……你妈妈在赌场。”
“又来?”每次这个时间点她永远不在家,只留下我和老爸两个人在家吃饭。直到半夜两点才从赌场回来。
那个随意成瘾的女人!真不知道这种老实的爸爸怎么会选上这样的一个女人。
“别这么说,你妈妈以前也是乖乖女,又软又可爱,不过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这样的……也都怪我没赚那么多钱,让她买她想要的东西……”
“真是老实人被人欺啊!”我帅气的靠在门边,一口一个想不通一口一个悲叹。于是在我决定不会选那样的女人当伴侣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刘欣最后那哀怨的眼神。
“今天到底怎么了?一切都奇奇怪怪的。”我挠着头皮,实在想不明白。
这时候厕所也终于放人,他拍打着自己消瘦的肚皮说。“哎呀~有儿子着不错,真不错啊!”
“这种事谁都可以好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高兴的。
“今天你不是考试吗?”爸爸走到茶桌前,似乎想要给他们父子两个泡杯热茶。应该是发现我身上已经沾湿的衣服了吧。
我回答。“嗯,考完了。……最后掉到小溪里,不过没什么关系,地我等一下会再拖一遍,我先去洗澡。”
“嗯。好!考试别太累,按着自己的能力来。”
“好。”
我不记得我父亲曾经有那么温柔过,如果有也一定是在梦里。他似乎有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过于激动,但发生什么事他现在都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以为他马上就要寿到终寝一样。
我泡在温水里闭眼沉思,今天的一天真是很奇怪也很不适应。最终我在床上消磨时间的时候依然发现——“果然还是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