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呆在我的肩上？”程风问道。
那个水妖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一千年了。
“我也没地方去呀。”水妖兽说道，他的心情似乎轻松许多了，声音也变得符合他体型般的乖巧可爱。
“你回妖界啊。”
“不想回去，我已经与妖界脱节一千年，无法融入妖界社会了。”水妖兽说道。
“你是千年妖兽，总还是有点牌面的。”程风说道，虽然他的千年修行和之前与灵纱战斗的那些妖兽无法相提并论，但是总还是可以谈资论辈的。
“你为什么想赶我走？”水妖兽反而问道。
“我觉得一个剑仙已经很让我头疼了，再来一个妖怪岂不是要了我的命！？”程风无奈地叹气，他寻着刚才灵纱跑的方向，却一点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我不会要你的命。”水妖兽说道。
“我手上可是有水凛剑，你就不怕？”程风问道，这把剑可是会一瞬间将妖物的妖力尽数吸收。
“我不怕她，或许我能从这把剑中想起什么来。”水妖兽说道。
“那样最好。”程风说道，水妖兽如若是回忆起来一千年前的事，他也一定能记得逍遥子的事，这肯定能解决许多谜团。
“该死……灵纱跑到哪里去了……”程风在水凛门内转悠，到处都是花样年华的水凛门弟子，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注意着程风，似乎都想很他说话，但是却又十分害羞，只好各自聚成一堆各自打趣。
被人看着的感觉，特别是一堆女孩子看着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但却又沾沾自喜，毕竟他也算名人了。
“程……程公子……”一个微弱的声音呼喊道。
程风没有注意到，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他正左顾右盼地寻找那个不省心的剑仙娘子。
“程公子……”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呼喊道。
“小鬼，有可爱女孩子叫你哇！”水妖兽跳到程风耳边提醒道。
“呜哇！！！”程风被水妖兽吓了一跳，“你要吓死我啊！”
但是下一秒他却吼不出来了，因为一个水蓝色瞳孔的短发少女正眼神楚楚地看着他，她似乎从刚才就悄悄地跟在自己后面，直到刚才才有勇气喊出他的名字。
她身上有伤，缠了纱布，甚至扶着拄拐。
程风认出她来了，这是那个被她从水妖兽手中救下来的叫“凛音”的水凛门弟子。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程风笑道。
“啊……嗯……”凛音水蓝色的瞳孔立刻闪躲开，她似乎不敢和程风对视。
程风看她一脸不自在，立刻感到羞愧，自己真是不会说话，她现在浑身都是纱布，还拄着拄拐，怎么能是没事呢！？
“我……我是说你没死真是太好了！”程风立刻改口道。
“啊……？”
“哎呀！”程风掌了自己的嘴，他到底还是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要么只让自己难堪，要么就会让女孩子难堪。
“程掌门果然……幽默风趣。”凛音说道，她的声音小得可怜，和之前她与水妖兽战斗时的飒爽英姿判若云泥。
“你别打趣我了，我可一点都不幽默风趣，特别是在对付女孩这方面。”程风无奈地笑道。
“嗯……”凛音有些难为情地应道。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程风问道。
“我想……向程掌门道谢，若不是程掌门，我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凛音说道，声音大了一些，态度也相当诚恳，她鼓起勇气去看程风的眼睛。
她的瞳孔如同清澈河流里水蓝色的鹅卵石一般美丽，这梦幻的眼睛让人只要看了一次便绝不会忘记。
“我还得向你道歉，要不是我肩上这个水妖兽，你现在也不必受此痛苦。”程风愧疚地说道，然后示意这只水妖兽道歉。
“你怎么会忍心伤害这么可爱的女孩！”程风压低嗓子跟水妖兽说道。
“不是不是！我还得感谢那个妖兽，要不是它，我或许也与程掌门无缘……”凛音赶紧挥了挥手说道。
“和我无缘最好了，你们水凛门就是跟我有缘，所以你们的藏经阁和周围的门派建筑都被妖怪破坏了。”程风说道。
“啊……那是不好的……”凛音惭愧地说道，随即又说道：“凛音孤身一人投身水凛门，身无分文，无以为报……”
“不不不，不用报，什么都不用报！”程风赶紧说道。
“这……”
“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光复你们水凛门，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程风说道，他得接着找灵纱了，不过他却又看她不放心，因为她虽然身上带伤，身边却没有一个水凛门弟子搀扶她。
“要不我送你回房吧。”程风说道。
“不用了……程掌门不嫌弃我已经很好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凛音咬了咬嘴唇说道，然后兀自转身，拄着拄拐艰难地走开。
如果要让程风就这样放下她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真的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到时候灵纱说不定又要闹脾气。
还好，在凛音决定独自离开的那一刻，其他水凛门弟子都围了上来，亲切地和她嘘寒问暖，也争着抢着搀扶着他。
程风倒觉得奇怪了，她们刚才还只是在远处观望不闻不问的，现在却都围了上来。
“凛音师姐说了要亲自跟你道谢，谁都不能帮她来着，她一直很要强……所以刚才姐妹们才一直任着她自己来……”一个水凛门弟子说道，程风认得那是之前在逍遥镇请他来水凛门的女弟子。
“是这样啊……”程风醒悟道。她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
“凛音师姐很可爱吧！”她说道。
“嗯……是挺可爱的。”程风说道。
“她其实几乎没有跟男人说过话。她能决定独自来跟你道歉，肯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她说道。
“没跟男人说过话啊……”程风抓了抓头。
其实如果从小就呆在水凛门的话，确实很少有机会和男人说话，虽然水凛门并不禁止弟子结婚，但是门规却也相当严格，加上门派的修养氛围，弟子自己估计也不好意思主动和男生讲话吧。
这么一想，凛音确实肯定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刚才从她的语气和眼神里也能看出来。
“小鬼，你不会又动心了吧。”水妖兽吐槽道。
“什么叫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