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啦啦呜啦啦……”
“闭嘴。”
灵纱唱着完全不着调的歌，程风实在听不下去了。
“哼……”灵纱撇着嘴道。
“你好歹是仙女，怎么不见得嗓音也如天籁呢？”程风笑着说道。
“好哇，相公你嫌弃我的声音不好听。”灵纱说道。
“好听，好听极了。”程风无奈地奉承道，他现在可在不想惹她生气了。
“切。”灵纱撇了撇嘴。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唱两首。”凛音被背在程风的背上，她的头轻轻靠在程风肩膀，因为灵纱在一旁，她也不敢把身子靠得太近，但是毕竟是被背着，所以她的胸部也不可避免地贴在程风的背上，从小到大她还不曾如此亲密地接触过男人，难免面色绯红，程风每走一步，颠簸所带来的肌肤相触让她觉得触电般酥麻。
“不嫌弃不嫌弃。”程风说道。
于是，凛音轻轻地哼起了小调，这是江南的小调，温柔凄婉，如涓涓细流般沁人心脾，她的声音极好听，甚至引起了周围树林里百灵鸟的呼应。
不光是程风和灵纱，路途上的行人也陶醉了，没人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
“你怎么唱歌这么好听啊？”程风问道。
“我……我的母亲是春楼的淸倌儿，她唱歌很好听，或许是我随了她吧。”凛音说道，神色忧郁，仿佛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什么是‘淸倌儿’？”灵纱问道。
“就是……春楼里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凛音说道。
“哎呀，抱歉，你不用告诉我们也可以……”程风说道，他想拥有那种家世估计并不好受。
“所以……她后来呢？”这时灵纱却进一步问道，她哪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程风向灵纱使了个眼色，灵纱耸了耸肩，只是看着凛音。
“我娘亲……后来爱上了一个经常来春楼听她唱歌的男人，那个男人承诺会把我娘亲赎走，娘亲一感动……就怀了我。”凛音说道。
“然后……？”程风问道。
凛音摇了摇头，说道：“后来那个男人没有来赎走我娘亲，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娘亲把我生了下来，便跳河自尽了。”
他们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有秋末的凉风送来丝丝的凉意和翩翩飞舞的落叶，燕儿往南边飞去，不断变换着形状。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程风问道。
“自然是娘亲在春楼的姐妹们告诉我的，她们把我养大，也要把我作花魁。”凛音说道，然后嘴角泛起了笑意，“不过任掌门把我赎了回来，我定要好好报答她。”
“所以你才这么用功，成了水凛门最厉害的师姐？”程风问道。
“我不厉害。”凛音害羞地说道。
程风一时觉得凛音十分可怜，便充满怒意地对带在自己衣服里的水妖兽说道。
“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道歉还不行吗？”水妖兽钻出来说道，“再说了，我被施了法咒，只能伤人，不能杀人。”
“谁给你施的法咒？”程风问道。
“你施的。”
“我？”程风纳闷道，然后便才明白它说的事逍遥子。
“还有这么好的法咒？那当年逍遥子怎么不把整个妖界都施这个法咒？”程风问道。
“那得问你自己了。”
程风默然，他怎么知道逍遥子为什么不这样干？逍遥子留下来的故事众说纷纭，有的说他驰骋六界为善四方，也有的说他沾花惹草留情万种，甚至还有的版本完全把逍遥子当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唯一公认的事迹大概就只有：他天下无敌，他得道成仙，他创立了逍遥门，他创造了御剑术。
这时灵纱却义愤填膺对凛音说道：“该死的负心汉，我替你一剑杀了他。”
凛音摇了摇头，说道，“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虽然我恨他。”
“那更该杀！他骗了你娘亲不算，他还对你不管不顾！告诉我他叫什么？”灵纱说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凛音说道，随后她无奈地说道：“杀了他一人又如何？芸芸众生，春楼有千栋万栋，像我娘亲一样痴心的花魁亦有千个万个，负心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杀不完的。”
“没关系，只要是负心汉，我以后见一个杀一个！”灵纱说道，然后信誓旦旦地看着程风。
程风只觉得一丝凉意涌了上来，浑身一阵哆嗦，就好像自己命不久矣一样。
“有妖怪。”水妖兽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说道。
“妖怪，哪里？”程风问道。
“在附近的草丛里。”
程风提着水凛剑，直接走进附近的杂草丛中，这里人迹罕至，环境阴森可怖。
“啊——”凛音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
“那里有人。”凛音说道。
程风上前探去，在高高的杂草丛中，竟然躺着两具尸体！他们似乎刚刚死去不久，身上有鲜红色的深深抓痕。
“好家伙，敢在我逍遥门底下搞事情。”程风怒骂道，现在他可是逍遥门的掌门，下辖的地区虽然不算大，但也好歹是个管事的人。
“能知道是谁干的吗？”程风问道。
“还在附近……”水妖兽嗅了嗅。
“nia~”草从来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声。
“谁在那？”程风拨了拨草丛，附近的一处草丛中竟然躲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很害怕，蜷缩着身子，看到程风之后往后挪了几步，几乎要哭了出来。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程风说道。
小女孩惊恐地看向程风身上的水妖兽。
程风赶紧说道：“它是我的宠物，不会伤害你的。”
谁是你宠物啊！水妖兽向程风翻白眼，但想了想自己没有眼睛，便乖乖地钻回程风的衣服里。
“别怕……别怕……”程风靠近她，摸了摸她头发，他觉得她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头发摸起来却很舒服。
这时灵纱在一旁死死地看着这个小女孩，然后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程风又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那么凶。
“我……我爸爸妈妈……被妖物袭击，我便……躲了起来。”她哽咽着说道，终于哭了出来，极尽凄楚。
程风刚想安慰，只见灵纱一剑指了过来，剑尖冷冷地对着小女孩。
“你这是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啊！”程风问道。
“她顶多是个小妖怪。”灵纱说道。
妖怪！？？？程风往那小女孩看去。
之间那小女孩骤然停止了哭泣，身子灵敏地一个转身，像猫一样迅速跑开。
“nia~!!!!!”
竟然被骗了！！！！程风不禁觉得好笑又生气，然后他御剑术一起，水凛剑便如闪现般停在了那妖物的跟前，让她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