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好姐姐们，我知道错了，你们饶了我吧……”那“只”小女孩瘫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向程风和灵纱求饶道。
“哪来的妖怪？”程风问道，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心软，他看到刚才的小女孩四肢都长出了尖锐的小爪子，身后还翘着一条尾巴，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也灵巧地煽动着。
“附近来的nia~”她说道，似乎很喜欢发出这种听起来可爱的语气词。
“为什么杀人？”
“我……我没有杀人……”她凄凄然地说道。
“那两具尸体哪来的？”程风问道。
“我不知道啊！”她说道。
“还狡辩，你觉得你还能骗得了我吗？”程风说道。
“我真的没有……你不信……你不信你看我的爪子！”她凑了过来，把爪子亮出来给程风看了看，那上面确实光滑干净，没有一点血迹。
“不是你干的？那你躲在旁边干什么？”程风问道。
“我路过……”
“那你路过就路过，干嘛说谎，还说他们是你的父母？”程风问道。
“因为……因为……”她似乎觉得很为难，然后凑近程风的耳边，“那我只和大哥哥你说……”
程风觉得她狡猾得很，却也姑且听听她想说什么。
那妖怪在凑近程风耳边时，白光一闪，她锐利的爪子在程风脖子上划了一道。
“哇！”程风惊道。
然后那妖怪又以灵敏的身段向后窜去。
“哼，想占人家小妖怪的便宜，被挠了吧。”灵纱翻了白眼道。
“姑奶奶，你好歹帮个忙，去吧她抓回来啊。”程风说道。
“追她干嘛？一只小猫妖而已，你还想把她抓回去养吗？”
“也不错啊……”程风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你是怎么看出她是妖怪的？”
“那两人若真是她的父母，为何妖怪偏偏要放过她？而且那两个人根本不是她的父母，因为那是两个男人。”灵纱说道。
程风恍然醒悟，刚才检查的尸体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凛音补充道：“而且那些尸体上的抓痕也和……你脖子上的不一样，尸体上的抓痕要老练狠毒许多，而那小猫妖的却很稚嫩。”
“这么说人确实不是她杀的了。”程风说道，“那是谁杀的？”
他们环顾四周，这里根本没什么人，估计也不可能会有目击者，想要找到凶手十分困难。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们是被有尖锐爪子的妖物所伤，致命伤痕是那些深深的抓痕，而不是咬痕或者其他。
“唔……还有一点很奇怪。”水妖兽从程风衣服里钻出来说道。
“什么？”
“你看他们的面色。”
程风凑近看道，这两个男人虽然是才死不就，但面色却极其憔悴，皮包骨头，仿佛被榨干了一样。
“这……”程风觉得很奇怪，而且有一些毛骨悚然。
看到这里，程风身后的凛音却突然脸红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吗？”灵纱注意到凛音的异常，便问道。
“《妖物志》中记载，有一种妖物，专以男人的精气维持生命，我想会不会是这种妖怪？”凛音说道。
“有这种妖物？”程风问道，他虽然在逍遥门的“伏妖学”的学分拉满，但那也只是教一些基本的对付妖怪的方法，属于实践学科，对妖怪种类、性质的理论知识却很少。
“那他们怎么吸收男人的精气？”灵纱问道。
“我……我记不太清了……”凛音含含糊糊地说道，但面容的红晕丝毫不减。
“算了，回去再说吧。”程风说道，现下先回逍遥门休息，明日再来处理这件事，反正方才的猫妖也跑了，凶手妖物也无从寻起。
他们就地掩埋了尸体，便回了逍遥门。
回到逍遥门时已是黄昏，天气凉得很快，再加上逍遥山群峦叠嶂，山风不断，说不清的枫树有数不清的落叶，将整片山峦染成金黄一片。
一回到逍遥门，程风便看到师姐韩心冉在清扫落叶，她换上了厚一些的大衣，长长的乌发在末端扎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幅唯美的画卷。
“怎么去了这么久？”韩心冉问道。
“去水凛门办了些事，现在我们逍遥门和水凛门是同盟了。”程风说道。
“同盟……”韩心冉，“我门是修仙门派，怎么能和练武门派结盟？”
“害，我们不也没修出个什么名堂来吗？这些身段姑且放一放。”程风说道。
“程风。”韩心冉放下扫帚，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答应了父亲要光复逍遥门，如今却连修仙门派的尊严都放下了？”
“师姐……”程风突然觉得有些惶恐，他没想到韩心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只是结个盟而已吗？
“韩师姐……”这时凛音从程风的背上下来，艰难地走到韩心冉身前跪下说道，“任掌门绝没有轻浮贵派的意思，她希望能与贵派结盟，一起对抗江南东林的压迫。”
韩心冉看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水凛门弟子如此诚恳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与程风说道：“你去解决那个太监吧，他似乎等不及了。”
“哦对，那个太监，这几天他没对你干什么坏事吧？”程风问道，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把韩心冉师姐一个人丢在逍遥门应付那个京城来的太监。
“他一个太监，能对我做什么，你在想什么？”韩心冉有些疑惑并且生气地问道。
“没有没有……”程风赶紧摆手。
灵纱带着凛音去了客房，程风这去厅堂见那个叫布施仁的太监。
“程掌门，你招了几天生，就带回来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儿？还是挖的别人水凛门的墙角。”布施仁惬意地躺在韩心冉给他准备的躺椅上，用他那尖酸刻薄的嗓音说道。
程风则拿出了灵纱登记的满满厚实的新生注册账簿，仍在了他脸上。
“这些都是我招的，他们在十二月份会上山来报道。”程风说道。
布施仁抖了抖他脸上的肌肉，他年纪很大，却很在意皮肤的保养，皱纹很少。
“哼，招到了又如何？你一个人，应付得了这么多新生吗？没有一点管理门派的经验，只怕成不了一个月。”
“你想待久点就直说。”程风笑着说道。
“哼，你别说，这里比起京城皇宫可是要舒服多了，清风吹拂，四周都是勃勃生机。”布施仁说道，“享受着别人的尊敬，还不用伺候天子。”
“你不过是想偷懒罢了。”程风说道。
“是人都会有惰性的，程掌门，我偷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只觉得有趣。”
“有趣？哪里有趣？”
“你很有趣。”布施仁说道。
“我？我哪里有趣？”
“哈哈……总之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在这里多住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江南东林派。听说你在水凛门大出了风头啊！”布施仁说道。
“你这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吗？”
“我可是直属于天子的太监，身边还不得有几个狗腿子？”布施仁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我招生的事。”
“没事，我就是想跟你对一下线而已。”
“无聊。”
。。
。。。
晚饭依旧是韩心冉做的，随便烧了一些野菜，但也风味十足。
“对了，这几天逍遥村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程风问道。
布施仁在饭桌上说道：“最近逍遥村总是有男人离奇死亡，可能是妖物所伤。”
“你知道？”程风问道。
“我说了，我有很多狗腿子。”
“那敢情好，你贡献一点到咱们饭桌上，刚好没荤菜了。”
“那是比喻。”
听到这里凛音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看到大家都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便尴尬地继续吃菜。
难道这不好笑吗？凛音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你知道是什么妖物所伤吗？”程风问道。
“不清楚，不过这妖物似乎精通如何汲取男人的精气，那些死掉的男人个个骨瘦如柴，各种器官都呈衰竭之势。”
“奇了，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事，路上我们还遇到了两具尸体和一只猫妖。”程风说道。
“猫妖？”布施仁问道。
“对，看那样子，应该是修为很浅，妖龄也很小的猫妖。”
布施仁想了想，道：“不对，绝不是猫妖。”
“为什么？”
“猫妖绝不会吸人精气，能吸人精气的妖怪，可能只有一种。”布施仁说道。
“什么妖怪？”
“狐妖。”布施仁说道。
“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灵纱却怔了一下身子。
“你干嘛。”程风问道。
“没什么……想起了有人骂我是狐狸。”灵纱嘀咕道。
“哎……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吗？”程风继续向布施仁问道。
“所有这些死掉的男人当中，都有一个共同点。”布施仁说道。
“什么共同点？”
“他们都去过一个地方。”布施仁嘴角轻轻上扬，“春楼。”
“春楼！？”程风、灵纱和凛音都喊道。
“不然你以为他们的精气是怎么被吸走的？”布施仁问道。
“那我明白了，去春楼一定能找到这个狐妖！”程风拍桌而起，跃跃欲试。
“你要去春楼？”布施仁笑道。
“不去怎么找狐狸？”程风问道。
“我……我也要去。”灵纱举了举手。
“我……我可以去吗？我此前待过那种地方，或许能稍微比你们熟悉一些。”凛音说道。
此时韩心冉却正色说道：“女孩子家家去什么春楼，让程风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不是人，我是仙，我能去了不？”灵纱说道。
韩心冉却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娘子和相公一起去春楼，倒是千古奇闻。”
“哎呀……”灵纱吐了吐舌头。
“你呢？你去不去？”程风对布施仁问道。
“我是太监，你这不诚心恶心人吗？”布施仁撇了撇嘴。
“那好，那我就一个人去。”程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