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她这一张口,发愣的人反而换成了我。
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事故,这固然令我有些沾沾自喜,但远远不至于升级到救人一命的高度。
别看这些使女穿着外罩轻纱的服饰,好似弱不禁风,即便是我,也能通过气息察觉出面前的几人多少是练过武功的。
大概是我那时出手快了一步,若是当时没有那么果决,兴许人家自己就出手解决了。
我刚刚的举动,最多是顺带着帮了把手,何况,造成那种情况的人……还是我自己。
那股莫名的兴奋感很快消散的一干二净,我略显赧然地搔了搔脸颊,连忙推辞,“不,这位……呃,这位姐姐言重了,是我太莽撞,冒冒失失地出声。万幸,没伤着你。”
她的年纪乍看上去要比我大上一、两岁,叫声姐姐比较合适。
同我说话的那位使女闻言,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徐徐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受不受伤不打紧,贵客们的行李没有受损,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完,另一道女音便随后附和道:“若是行李受损严重,我们全都难辞其咎,事出突然,还好你及时出手,不然我们……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她们开口时,间或紧张地瞥一眼那边的行李,可见十分重视。
然而我所在意的,是她们把这些贵客的行李,放在优先于自身安危的位置上。
莫非——
损坏行李后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便出言问道:“这些行李要是损坏,你们是不是要受到惩罚,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按照以往的江湖阅历,正道中人口中魔教之流一向规矩严苛,动辄打杀下属,轻贱人命。
她们这样战战兢兢的模样,必然是慑于魔教的银威。
想不到啊想不到,在这般毫无准备的前提下,我居然无意间掀开了魔教邪恶面纱的一角。
说起来,除去数日以前那场正魔交锋的惨烈战役,潜伏在圣城,啊不,魔城里的这些天来,倒确实是没发生过什么天怒人怨的惨事。
治安好得简直不像是魔教的大本营,和我固有印象里的魔城,完全是两个极端。
现在,我终于要看到隐藏在幕后的,魔教的阴暗面了吗?
我的眼神凌厉了几分,即将嗅到事实真相的敏锐嗅觉蠢蠢欲动。
我明白,我明白,你们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有什么委屈,尽管哭诉出来,我将作为暗幕的见证者,倾听你们的烦恼。
然后,我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怎么会?即便不慎损坏了这些物件,只要不是十分要紧的东西,女使至多训斥我们一番便罢了。”
我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是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们……”
嗯?等等,她说了什么?
至多训斥一番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一点都不邪恶。
还是说,这里的训斥和我所知道的训斥,是不一样的意思。
例如,读作训斥,写作“驯笞”。
驯服的驯,鞭笞的笞。
题外话:
修改了一下,删改了部分多余的旁白,增添了新的内容。